临凤阙(53)

至于扇元非晚……想想就好。别说三个随从会不会让她得手,她要真这么做了,元光耀就得把她往死里整!

元非晚仿佛完全没看见那双眯缝眼里闪烁的恨意。“没话说了?”她终于擦好手——元信识相地把帕子接走——“那我有点话说。你最后来我院子那日,二房里有谁去过?”

听见这话,江婆愣住了。她原以为元非晚要说她玩忽职守的问题,然而元非晚却想知道这种事?“时日久远,老奴……不记得了。”

还跟她嘴硬?元非晚冷冷一笑。“江婆是在祖母跟前伺候的人,就算指,也是指给了永郎,当然不需要听我这大娘的话。不过,你要是不老实说,这事会让祖母和二房一起倒霉。”当然,让老夫人和二房倒霉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但这话停在江婆耳朵里,就变了个味道。她又惊又怒地想,元非晚她竟然连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水碧染了水痘是因为碰了永郎换下的衣服……”元非晚拖长音,“你还是不记得谁去过了吗?”

衣服不就是她拿到元非晚院子里去的?江婆立时骇得脸都白了。她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大娘,这不是老奴干的!打死老奴也没那个胆子啊!”

“我信。但我信的不是你没那个胆子,而是你自己怕死。”元非晚淡漠道。

这话正中软肋,江婆浑身一僵。元非晚知道她的居心?

“所以,那天有谁去了二房?一个不漏地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女主略凶残,就是略凶残~当然,现在只是开始~

☆、第31章 毒计

到这种时候,江婆哪还能藏着掖着?多供出一个人,她的嫌疑就少一分,当然绞尽脑汁地想全了。“容老奴想想……”她皱紧了眉头,“那天老夫人心情好,和黄夫人在小花园里玩了一天长行。”

长行是一种牌戏,有黄黑子各十五枚,骰子两个。它可对局也可单玩,以先从棋盘上移完子的为胜,十分流行。

元非晚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没人?”

没人岂不就是她干的?江婆当然不敢认,只得死命回忆。“不不!那天三房张夫人有来请安!”按理来说,元非晚也该去,只不过她身体虚弱,免掉了。

“三房?”元非晚问。她刚出自己院子就到了别院,还没见过三房里的任何一个。

江婆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没错,就是张夫人!三娘四娘五娘也一起来了!”

“带婢子了吗?”元非晚才不搭理这话里的指向。她自己有脑袋,会思考,可不会被人牵着走!

江婆又使劲想了想。“带……带了,”她不确定地道,“有两个。”

元非晚没有反应。就以元非永在二房的地位,想也知道没人替他看着屋子;只要进了二房的人,都有嫌疑。“那我问你,三婶和祖母的关系怎样?三房和二房的关系又怎样?”

江婆立马卡住了。这话还用得着问?老夫人重男轻女,二房骄横跋扈,和三房关系好才奇怪!

她不说话,元非晚也能读出这种意思。“那二叔那个偏房呢?”

“节夫人?”江婆愣了一愣。“节夫人生性淡泊,是个不爱凑热闹的性子。”

元非晚冷笑了下。就以黄素好妒的个性,这淡泊是真的是装的,还两说呢!“在我得水痘之前,府里有没有人病过?”

江婆这下真的弄不明白了。“没……”她刚想说没有,忽而又想到:“六娘早前起过一次疹子。就是普通的疹子,喝了药,三天便好了。”

六娘?那不就是元光宗和节夫人的女儿么?

元非晚皱了皱眉。她觉得这里头好似有古怪,但一时半会儿串不起来。“把这一天的事情按顺序说说。”

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江婆哪儿有不照办的道理?“就和平日没什么两样——早晨梳洗后,张夫人带着三个娘子来给老夫人请安,然后就回去了。老夫人用过早饭,便和黄夫人提议打长行,还赢了不少。傍晚时,我想起衣物还未洗,就……”

后面的话,不用说元非晚也知道,但她现在不关心。三婶和她几个妹妹去给祖母请安,估计是没什么时间做手脚,要做就是那两个婢子。还有二叔的小妾,她有近水楼台的便利,想下手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可无论是三婶还是二房小妾,有什么理由对她动手?照理说,她们都该更恨老夫人或者黄素啊?

元非晚忽而一凛。

江婆很怕元光耀,为了防止众口相传,她让水碧帮她洗衣服的事情就肯定不会让其他人知道。那些衣服本该江婆洗,下手之人的第一个目标明显便是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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