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十五年+番外(19)

作者:兰陵笑着生 阅读记录

我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主要是愣住了。

你个瘪三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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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易水心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没有人说话,院里只剩下蛐蛐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倒显得更安静了一点。易水心忽然垂下眼睛收回目光。我看出他要走的意思,抢在前头问他:“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动手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相当长一段时间。

我问得没头没脑,可我相信易水心一定听懂了我的意思。

易水心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又好像只是在放空。

终于,他重新看向我。

我看见他的眼睛极快地弯了一下。

易水心说:“郑小冬,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的。”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我总觉得他阴阳怪气的。

易水心说完了话又要走。大概真是酒壮怂人胆,我见他转身,想也没想就伸手把人拉住了。

如果这是电视剧,那么这时候应该会有一个又长又慢的镜头,把易水心回眸的每一帧都清晰地记录下来,再配上什么“深情一眼挚爱万年”之类的煽情BGM。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月色之下,酒气蒸腾过后,一切都是雾蒙蒙的,衬托得易水心也很柔软。我会看着他愣神,然后BGM突然一个急刹车,所有人都能听见我说——

易水心,我宣你很久啦。

易水心茫然地看着我,缓缓吐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

易水心:“啊?”

世界安静了。

我如梦初醒,像被火燎了一下迅速撒开手。

我说:“没事儿,喝多了耍酒疯呢。”

谢邀,人死了,嘴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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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易哥,我宣你很久啦,做我男票好不好?

易:舌头捋直了说话好不好?

第16章 逐月明·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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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过去没几天,教导主任陈清风终于在易水心的坚持之下败下阵,批了放行的条子。

大概是实在放心不下,临走前还再三叮嘱我们,行走在外低调做人不要惹事,言辞恳切得让人觉得鹤鸣观不是监狱是道观。

对不起,说反了。

经过那个可以投稿哈组的社死之夜以后,我和易水心的相处模式终于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陈清风絮絮叨叨的时候,他就在一旁拆台说风凉话。

陈清风让我少说话多做事,易水心就问他:“要不还是先把他毒哑了吧,不然就他惹祸那功力谁防得住?”

我说你到底跟谁一伙的?怎么还帮着外人埋汰我呢。易水心欲说还休地看了陈清风一眼,叹了口气,转身下山了。气得我肚子里全是闷气,走出去二里地都没消化完,只好辜负了陈清风装了一包袱的土特产。

等出了榆镇,我后知后觉发现不对,问易水心:“非亲非故的他对我这么好干嘛?”

易水心在镇上租了两匹马,正和跟着来的主人一起在水边饮马,头也没回,敷衍了一句:“倾盖如故吧。”

我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对,问他记不记得陈清风第一次见我时说的什么。易水心没好气地回答我:“你觉得我能记得什么?”

我想起他抖得活像在筛糠的手,沉默了。

过了半晌,共享摩的酒足饭饱,打了个响鼻招呼我们重新上路。我在马背上被颠得头晕目眩,不知天地为何物,混沌之中忽然灵光一现,我一拍大腿。

“我操,莞莞类卿啊?”

易水心仿佛已经很习惯从我嘴里听到这些新鲜词,别开头去看路边的杂草野花,就是不搭茬。马主人不解,问我莞莞类卿什么意思。我一面做着名词解释题,一面回忆着陈清风说“认错人”时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竟然快被自己的脑洞感动得涕泗横流。

如果不是因为我就是“莞莞”的话,我还能笑得更厉害。

大概是终于不堪忍受,易水心叹了口气,阻止了我误人子弟的行为。

“差不多得了。你知道松尘是谁吗?”

我虚心求教:“您请讲。”

易水心说:“陈前辈有个师侄,因为身子骨弱被家人送到鹤鸣观修养,从小在他身边长大,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

我故事听得正起劲,易水心却怎么也不肯透露后面的内容,由着我的脑洞像脱缰的野狗朝着奇怪的方向撒丫子狂奔。

走出老远,脑子里又是灵光一现,我怒不可遏地质问易水心:“意思是我拿他当朋友,他想做我爸爸?”

马主人也听蒙了,问我:“还有这种好事?”

我斩钉截铁:“没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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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榆镇的第三天,我们经过一个小村子的时候,易水心付完了两匹马的租金,要和马主人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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