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失忆后朕怀孕了(7)

作者:三九十八 阅读记录

“陛下。”吴王正色着打断皇帝的话,眯缝眼透出精光,“臣应当就藩,永安王十五岁后也应当就藩,今日所挑选出的永安王太傅届时也会同行。永安王贪吃好玩,但忠顺良善,善加教导自然会成为君王良辅。今日择选太傅,事关重大,陛下知道该选什么人的,老臣先回王府更衣了。”

吴王离开文渊阁,所说之话还回荡在燕绥头脑中。

自古以来皇家亲情淡漠,燕绥生来丧母,也未感受过父爱。但听说靖国谢家历代帝后恩爱父慈子孝,很是羡慕。

燕绥的祖父太宗皇帝娶的是靖国公主,为其空置后宫,三子皆为公主所出。而这三子中,只有燕绥的父亲高宗皇帝没有妾室,另外两子中又以吴王妻妾最多,子子孙孙枝繁叶茂。

两年前,大乱初定之际,朝臣们大多推荐吴王为帝。原因之一便是其子嗣众多,不至于重蹈高宗覆辙。因徐嘉式力排众议,吴王又自称年迈,才将燕绥推上皇位。

吴王到底想不想当皇帝,燕绥不清楚。

他的话,能信多少,也不确定。

可是……燕绥抿唇,即使这个皇帝他做得并不愉快,还是希望吴王说的是真心话,希望皇伯是真的把自己当作侄子看待,希望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即使他为帝平庸,也给些私心,对他偏袒些。

燕绥垂眸出神,忽然听见一片嘈杂,抬眼望去,见燕植已从墙角挪到考场中央,扯起这张答卷撇嘴不屑:“写的还不如我呢”,又打翻那个进士砚台:“字好丑!”

在场进士们早都听过永安王的大名,哪敢还手反抗,只能是捂住试卷连连退避。

吏部的官员们作势阻拦,又怕伤着小王爷,故而畏手畏脚。

考场上一片混乱。

眼看着燕植向坐在首行的探花郎试卷下手,燕绥起身快步拉开珠帘直奔中堂:“住手!”

燕植吓了一跳,踩了个镇纸,踉跄几步一屁股坐上案桌,在探花郎文章上留下个圆滚滚的臀印。

燕植愣了愣,仰起包子脸对燕绥笑:“皇叔……我这就回去面壁思过……我回王府思过!不不不,还是去吴王爷爷那去,让他监督,认真反省重新做人!”

说着燕植撑着桌案翻身起来,墨水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拔腿就往外跑。

燕绥拽着衣领把小胖子揪回来:“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了?给朕站好!”

燕植缩着脖子装鹌鹑,扯住燕绥衣角求饶:“皇叔,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还想有下次?你可知这是什么考试?是为国选用重臣,为民指派官吏,为你聘请太傅的考试!给各位进士赔礼道歉!”

“才不给他们道歉!”燕植撇嘴叉腰,“他们都太差了,不配做我太傅。写的都是什么,还不如我呢,凭什么教我?”

满场进士垂头敢怒不敢言,唯有探花郎目不斜视默然看着小王爷。

“放肆!”燕绥气急扬起巴掌,可目光落在燕植脸上,五官中满是其父的影子,满腔愤怒瞬间毫无立场。

是啊,打不得。

他一个被先帝厌弃的皇子,有什么资格打仁宗心爱的嫡长子。

燕植在燕绥抬手同时闭眼,但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睁开一只眼见皇叔没有横眉怒视,心里一松,咧开嘴角转头便跑,却迎头撞上摄政王伟岸身躯。

这一撞抵得不轻,燕植往后弹了几步,好在燕绥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跑什么?选好太傅了?”徐嘉式看一眼自己腰间沾染的墨痕皱眉,再看燕绥,龙袍上亦是墨迹斑斑,“陛下,原来今日吏部考试,不考文章改考绘画了?还是泼墨山水画。”

燕绥本就身形瘦弱,接燕植一把差点让他撞翻,又被徐嘉式言语嘲讽,脸色难看。

姓徐的不是说养伤吗?才三天就又出来耀武扬威,大概根本没受伤,把欺君当涮嘴玩。

燕植一听见摄政王说话便蔫了,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缩在燕绥怀里,大气都不敢出。

“摄政王来得好巧啊。”燕绥揪着燕植耳朵把人提到身后,“想是手足同心,挂念永安王得紧,养伤中也不忘亲自来为净芸择选太傅。拳拳爱护之心,实在令朕这个皇叔自觉愧疚不称职。”

寥寥数语,是从皇帝牙缝里挤出的。在场的进士们,协考官吏们,以及随身伺候皇帝的内监都垂首噤声。

大家这时候才记起来,皇帝虽然比摄政王小十岁,辈份却更高。

虽说只是八竿子打不上的远房表亲,按理算起来皇帝所言确实不错。摄政王和永安王是同辈的,陛下是长辈。

但在摄政王面前端长辈派头,能得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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