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登玉京+番外(137)

作者:金钗换酒 阅读记录

云收雨霁光暖风晴,李沽雪拢着身上的人,在他背上左肩那处有一搭没一搭地捏来捏去,那处有一枚刺青,方才情到浓时李沽雪盯着它蜷曲的纹路魂销意靡,几乎不能自己。

这时温镜忽然翻手一拍,斥道:“干什么?顺毛呢?”

他刚刚歇下来一口气,脑子还昏着,被划拉得身上暖烘烘晕乎乎,顺嘴说道:“你养过猫吗。”业务还挺熟练。

李沽雪问他:“猫?狸猫?”

“嗯,”温镜睁开眼,脑子清醒了一点,“你这手法像是我看别人养狸猫。”

闻言李沽雪低声笑起来,亲了亲他的耳垂。这只耳垂剔透浑圆,盈盈润润的一小片,李沽雪早就想亲一亲咬一咬,他边亲边想,狸猫,你哪像狸猫,我看你像虎豹,凶极了的那种。

很凶的温镜看看外头的天,半撑起身迎上李沽雪的眼睛,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睛起身。身上不着寸缕,慢慢一寸一寸离开他的肌肤。

从李沽雪身上下来前还拍了拍人家的脸,真是再凶也没有,滑出来前还发力绞了一绞,惹得李沽雪嘶一声。

满室春光,被翻红浪,徒留李沽雪一人儿仰在枕上,觉着怎么好像是被嫖了。这人,从榻上光着下去不遮不避,浑然没有了方才床榻间的缠绵意态,大大方方迈进浴盆,李沽雪索性侧过身,撑起了脑袋大大方方地观赏起来,原想换一副染红的羞涩脸孔,没想到温镜舒展地靠在浴盆边上,大大方方地回视。

对视半晌,李沽雪吸一口气,默默将身上被子揽了揽遮了个严实。

李爷这下真觉得是自己被嫖,这崽子一离开床榻脸皮恁地厚,活像个登徒子。

两人一起往医馆行去,又说起折烟。

方才水阁中情形,即便是李沽雪也心里不落忍——这孩子赤瘢之症虽已痊愈,然而左半边脸颊和脖颈上无可避免地留下了一片崎岖鲜红的疤痕。从前他也不是个咋呼的孩子,如今一自埋着头做事,愈发沉默寡言。

李沽雪整一整精神,没提这茬,只问怎么改了这个名儿,从前不是叫什么梅,温镜却不肯照实说,不肯将折烟这个名字背后隐秘的思念和怅惘明言,逼得急了他道:“怎么,我给别人起个名字你眼红?我也给你起一个?”

李沽雪一愣,笑道:“好啊。”

温镜想了想随口道:“雪,雪容融吧。”

李沽雪一听又被气得不行:“蓉蓉?容容?又是哪个?”

温镜嘴角一弯,刚想说你怎么这么喜欢跳醋缸,忽然越过李沽雪的肩看见墙边贴的一张告示。

州府的官印一个不落,关于多罗宗的告示。

温镜心里一紧,须知城中敷用圣水者甚众,多罗宗已经为自己网罗了一批忠实信徒,如果这个时候贸贸然跳出来直说多罗宗是骗子,是害人的,恐怕激起逆反心理,会适得其反。

人是会维护自己信奉的东西的,所以这个时候官府的告示就十分难写。

可是扬州府这张告示写得十分有水平,上头只写着凡白海青僧人携带圣水者速报,又列明圣水配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还说近来有去海上琉璃岛拜佛而就此无音讯的也要速速报去州府。

也没说你们啊,你们这群愚民,快别用圣水了,相反地,这告示上只写明了配方,全凭大家伙自行核验;也没说琉璃岛多罗宗是牙耳教,只说那个地方可能有去无回。只有事实称述,并没有告诉你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因为一旦涉及“教我做事”就总会有人不服。

温镜一叹,写得好啊扬州府,他道:“倒很利落,说法也令人信服。”

李沽雪心想,当然令人信服了,主笔的正是在下,办事利落的也不是扬州府,而是无名殿。不过他也没说,温镜又道:“一面广发告示,一面派兵前往琉璃岛,前一阵子疫病最厉害的时候倒没见他们这么利索。”

李沽雪嘿嘿一笑:“阿月,慎言。”他拉着温镜,“听说小傅跟着去围剿琉璃岛?”

温镜点头:“毕竟有个亲身经历的人做向导好过两眼一抹黑,折烟方才不说了么,州府一早来请的人,估计大哥也要一起——”

两人原并肩正走着,前头突然从天而降一重物,砰地砸在地面。温镜回过神低头看去,只见他们前面几丈远的地方面朝下趴着一个人,面目埋在青石路上,四周蜿蜿蜒蜒溢出一片血迹。

--------------------

作者有话要说:

双槽门,门板卡在上下两道凹槽里的门,又叫格子门,就是推拉门,最早可考的图像资料见于汉代宫描,最早的文字资料见宋代《营造法式》,因此推拉门并不是舶来品,是我国传出去的,但是推拉门或者格子门讲起来作者觉得有点出戏,因此换了个名字。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