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194)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皇帝正是疑心四阿哥与慎嫔勾连才大发雷霆,这种关口还是能避则避的好,她可不想婉嫔重蹈覆辙。

婉嫔对她倒是挺信赖的,许是想着郁宛常在御前行走,多少能打听些风吹草动,因又说道:“忻嫔的脸伤仿佛愈又恶化了,你看万岁爷是怎么个意思?”

距离失火案已过去快三个月,而忻嫔被烧毁的容貌依旧未能好,只怪她那日站的位置太不凑巧,屋檐上一个鎏金兽头掉落下来,无巧不巧砸在她脸上,烫去一大片皮肉,事后虽得太医院合力诊治,但赤日炎炎伤口本就容易溃烂,虽上了药,新生的肌肤也难慢慢长出来,加之忻嫔这人心浮气躁,总忍不住上手抠挠,结果疮痂褪去后红白交错,还有一道道肿胀凸起,吓煞个人。

听说忻嫔照完镜子当天就晕了过去,之后几日更是水米不进,神情呆滞,众人都觉着有些疯迷迹象,这也难怪,她这张脸等于全毁了。

婉嫔叹道:“她也可怜见的,万岁爷倒不多去看看。”

郁宛眼角抽了抽,虽说忻嫔纯属自作自受罢,这回倒赚了个好名声——她自己没承认是来偷东西的,郁宛因着证据不足也没发声,加之也不想落井下石,结果众人就都以为她是为了救慎嫔才舍生取义冲入火海。

虽然慎嫔没救出来罢,忻嫔却代她受了这场灾祸,也不枉姐妹一场——当然,忻嫔未必愿意听见这种话,她恨不得将那贱人的尸首从地底刨出来挫骨扬灰呢。

因事情在武陵春色发生,郁宛还是往御前走了一趟,稍稍征求下皇帝意见。

当然,她是没指望皇帝去看忻嫔。且不说乾隆爷本就对里头是非曲直门儿清,即便忻嫔真是白白倒霉,万岁爷也不会乐意看见她那副恶鬼似的脸孔并饱受惊吓的。

乾隆叩着青玉桌案,沉吟道:“那就传朕旨意,晋封忻嫔为忻妃罢。”

他也不想被人指责太过薄情,到底忻嫔跟了他十年,这还是头一遭晋位,也算稍加补偿。

册封礼就不必举行了,忻嫔这副模样也没法出门,还是省点功夫的好。

第160章

八月二十八日, 晋封戴佳氏的旨意晓谕六宫,虽然没有册封典礼,可皇帝还是命内务府将造成的金册金宝送去景阳宫给忻妃——哪怕明知戴佳氏更需要的是探视, 而非这点虚情假意的补偿。

郁宛也和婉嫔兰贵人一道去景阳宫探望,当然不乏给忻妃的贺礼, 可结果不出所料, 忻妃闭门不见,还气冲冲地叫人将东西给扔了出来。

还好她送的都是绸缎衣料, 若是吃食首饰之类, 只怕已经摔坏了——郁宛如此想着, 对婉嫔道:“看来忻妃并不愿意咱们前去道贺。”

婉嫔点点头,“宁为鸡头, 不做凤尾,虽说晋了位, 却是妃次之末, 万岁爷连册封礼都不给她办,还不如以前嫔位之首的好。”

小钮祜禄氏困惑道:“可她如今不是没法出去么?”

这就是个人追求的问题了,有人重里子,有人好面子,对忻妃而言,这个虚无缥缈的尊位如同衣锦夜行,实在也没什么意思。

婉嫔叹道:“再不济也得为八公主想想,她这样意志消沉, 八公主恐怕愈发惴惴难安。”

本来那孩子在乳母教养下就有些畏畏缩缩, 如今忻嫔毁容暴怒, 八公主的日子难免更不好过。

郁宛听之心生恻隐, 回去后就对阿木尔道, 得闲不妨多去找八公主玩耍——本来宫里就只这几个同龄的姊妹,贵妃的两位格格好歹还有庆妃帮忙照拂,八公主却是一无所有的。

阿木尔虽还不到四岁,却已很能体察人事,一听说就对她八姐同情起来,不过仍有些忐忑,“要是八姐不愿意跟我玩,该怎么办?”

她从出生就被皇阿玛跟额娘带在身边,加之皇阿玛消遣活动又多,走南闯北的,跟兄弟姊妹反而不怎么近,而且她的年岁比起来也太小了些。

郁宛道:“不用太强求,按你自己的意思来就行。”

她始终觉得人跟人之间相处是一个双向的过程,太一厢情愿的好意未必能接受,所以她也只要求阿木尔尽人事听天命,同时也是在向忻妃释放善意的信号——不管大人之间有何恩怨,都不该影响下一代,孩子们毕竟是无辜的。

忻妃不知听懂了没有,总之阿木尔往景阳宫偷跑了几次也没见拦阻,八公主一开始胆怯不肯出来,后来见母妃房门紧闭,并不怎么管她,这才大着胆子响应阿木尔的召唤,两姊妹在庭院里踢毽子——郁宛用孔雀羽毛做的,比寻常的鸡毛毽子更瑰丽灿烂,孔雀当然是先前盛淮山留下的那只,主人遭了罪,这珍物就被留在宫里,郁宛隔三差五过去探望,时不时就拔下几撮毛,或是镶在镜台上当装饰,或是跟花瓣嵌在指甲盖里,便是天然的美甲。

许是她薅便宜的次数太多,孔雀一见了她就吓得伸头缩颈,仿佛见了罗刹女似的。

看着阿木尔外露的个性、惊人的交际能力,郁宛也放下心来,她最担心阿木尔出阁后把自个儿养成个受气包小媳妇,宁可她泼辣些,也比自怨自艾的强,如今瞧着还是不错的——要是能再学着点怎么欺负人就更好了,这点她皇阿玛可谓个中老手。

随着戴佳氏晋封,妃位上一下子有了六个,难免给人以头重脚轻之感。那拉氏便委婉地暗示皇帝,是否贵妃可以再多添一位。

她心里想的是提拔愉妃或豫妃,一个是从潜邸过来,多少有些同袍之谊,至于后者则纯粹是她私心了——让郁宛占着,总比庆妃舒妃那些人强,再者也能同令贵妃分庭抗礼。

郁宛倒是没想这么快晋封,也不打算跟魏佳氏打擂台,她理想中的养老生活是细水长流似的,既不想当了出头椽子被人算计,该有的福利待遇也一分都不能少。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微微窃喜,她计划等皇帝来问话时再礼节性地谦辞,如此既能保住颜面,也能向他求个保证——再过五年、或者十年许她个贵妃之位。

原身是到妃位就封顶了,可她这辈子获得的宠爱不可同日而语,何况生了个阿木尔,至少阿木尔出阁之前得有个身份高贵的额娘吧?

可她万万没想到皇帝提都没提起此事,反而笑道:“皇后当真是糊涂了,一位贵妃都闹得不可开交,她竟还想再添一位。”

愉妃皇帝是从来没考虑过,虽然永琪是立了功,可他并不想母以子贵给予额外的奖赏,那样反而会让愉妃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他欣赏永琪的纯挚,却不愿这些世俗化的东西来玷污他们的父子之情。

至于宛儿,毕竟资历是浅了些,皇帝虽偶有考虑,却觉得不是时候,何况太后的态度也是问题,幸而如今有个容嫔占去全副心神,若霎眼给宛儿封贵妃,怕是慈宁宫又得调转枪口了。

可随即注意到郁宛神色,乾隆诧异道:“你很失望?”

“没有。”郁宛默默地咽了口酸水,连谦虚的话都不让她说,好歹给她个装逼的机会呀。

乾隆目光一动,转念说起回部今年进贡的事来,听闻阿里和卓搜罗了各色佳人,要来宫中给容嫔作伴,他觉得皇后所言有理,如今宫里的高位主子太多,低位者反倒寥寥,是该挑几个充实后宫,若个个都如容嫔那般殊色,该是何等幸事?

郁宛听得心里咕嘟咕嘟冒酸泡儿,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她当真以为皇帝是不爱吃嫩草的老牛呢,如今看来,哪有不爱新鲜的?便是对容嫔的真心都有限,还想着多多益善。

乾隆就看到她脸上冒出一层一层青气,到最后跟结了霜的冻柿子一般,这才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道:“吓坏了?”

郁宛没缓过来,她看不出这事有什么好玩笑的。

乾隆将她的柔荑包覆在掌心里,这回换了温柔些的口吻,“放心,朕将来会许你一个贵妃,你对朕总是不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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