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201)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郁宛打着呵欠,“到此为止罢,收摊了。”

法蒂玛还得回去睡美容觉,小钮祜禄氏惦记着阿哥们留下的一窝兔子,得帮忙照拂,便各自告退,只有庆妃还恋恋不舍——好没意思,平白勾起人的兴致来,就不玩了!

郁宛笑道:“姐姐不如留此歇宿吧,正好我也备了好东西跟姐姐分享呢。”

不知是李玉从哪搜罗的违禁书籍,里头有一摞秘戏图,乾隆要郁宛好好钻研,郁宛就想着不如请老司机带路。

庆妃啐道:“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为什么叫你带坏了我?”

俨然惜春自绝时的口吻。

郁宛故意道:“原来姐姐看不得这些,那还是请回吧,是我不对,姐姐这样正经人,合该吃经念佛捡豆子,一夜孤灯到天明才是。”

庆妃笑得上来撕她的嘴,“真真愈发口齿伶俐了,等闲还治不了你!”

郁宛乜斜着她,“那您是看还是不看?”

“当然得看。”庆妃也不装了,虽然贵妃有意将她往当家理纪方面培养,奈何她就不是这方面人才,还是老老实实回归本性罢。

郁宛见她主动提起贵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觉得贵妃娘娘为何提携惇贵人?”

“不就是因为那张脸呗,”庆妃津津有味翻着册子,“你也知道她多尊敬先皇后。”

但正这是郁宛不理解的地方,如果贵妃只是怀念先皇后,那只要把汪氏留在身边就够了,很不该教她如何邀宠,一点一滴去占据皇帝心房——女人真能无私到这种地步,为了扶持一个孝贤皇后的替身,把自己的恩宠都给牺牲掉了。

且汪氏的种种举动,看起来也不单是为获宠,反而把那拉氏挤兑得没地方站,譬如这次诣陵,明明汪氏只要自己回绝就好了,她倒像上赶着出风头似的,就连贵妃也没劝阻——先前那一个月根本就没教会汪氏规矩嘛。

郁宛困惑不解,“皇后娘娘跟贵妃有何龃龉么?”

庆妃虽然隐隐有些知觉,可又怎能对郁宛明说?魏姐姐的心事她勉强猜到几分,不过要是说出来必将对魏姐姐不利,便只淡淡道:“是或不是,也不与你我相干罢了。”

到底她俩只是打工人,上头的大老板二老板有何矛盾,都是公司内务,咸吃萝卜淡操心。

郁宛也只好撂开手去,觉得宫里的人情世故真复杂,看来女人心海底针也有一定道理——她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除外,烦恼与她不沾边。

两人继续研习画册,直到新燕匆匆过来叩门,说是小公主惊恐发热,似有见喜之像。

郁宛反倒松了口气,看来先前时候未到,这会子方生效。发作出来也好,经过这场免疫反应,阿木尔往后再不用惧怕天花侵害了。

赶紧将痘医刘芳远、张德福开的透喜汤方子取来,照方煎服,庆妃也起身帮忙,看阿木尔烧得两颧通红,心疼不已,“可怜见的,幸亏没跟万岁爷出去。”

又嗔郁宛该叫皇帝多留几个老成些的太医,这杜子腾又不是专精儿科的,顶什么用。

杜子腾听着略显尴尬。

郁宛反帮他解围,“医者重德,阿木尔也不是什么大病,杜太医为人诚笃,留他反而更放心些。”

杜子腾胸口暖融融的,还是娘娘信任他呀,不枉他良禽择木而栖。

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哄得杜子腾愈发死心塌地,之后天天都来查看十公主的症候变化,并加减些药量。又诊断出阿木尔有些胃气不清,开了方子用保和丸煎服,并叮嘱这段时日要注意饮食清淡——郁宛觉得这应该是她的过错,阿木尔把她的馋劲给学去了。

半月后风邪尽褪,永和宫自是皆大欢喜,郁宛只等着御驾回来好向乾隆报平安。

但,最先传来的是帝后争执的消息,乾隆执意要带惇贵人到孝贤皇后墓前致祭,那拉氏执意不许,二人大吵了一架。

郁宛一点也不意外,那拉氏临走时的举动已经表明她对皇帝很不满意,而皇帝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汪氏破格。

她只奇怪是谁让消息传出?乾隆这样重脸面,一向信奉胳膊折在袖里,家丑尤其不可外扬;同行的愉妃和婉嫔也不像搬弄口舌之人。

那么,难道是贵妃?

贵妃为何如此?明知道帝后都不是能轻易低头之人,事情闹得越大,裂痕越是深重,还是说,贵妃希望的就是这般呢?

第166章 贤愚

郁宛心内虽然猜疑, 面上却作声不得,她要是四处散播贵妃陷皇后于不义,只怕贵妃下一步该对付的就是她了——况且终究是她一厢情愿的揣测, 或许其中有何误会也说不定。

二月中旬御驾归来,众妃齐齐到午门前迎接, 看上来帝后仿佛还好, 那拉氏脸上并无气愤沮丧,夫妻间虽然相敬如冰, 但那也是她跟乾隆惯有的相处模式, 众人见怪不怪。

郁宛亦松了口气, 显然这场争吵没她想象那般严重,也是, 她记得那拉氏怒而断发是在南巡途中,就不知哪一年的事, 还是已经过去了?两年前那场南巡倒是平平静静的。

皇帝的眼睛老远就胶着在阿木尔身上, 一听说阿木尔见了喜,恨不得腋生双翅飞回来。

郁宛抱着女儿上前,盈盈施了一礼,乾隆顺势将她搀起,又嗔道:“早些也不给朕送信。”

郁宛笑道:“没那么严重,就别耽搁您脚程了。”

乾隆舒了舒衣袖,就要将女儿抱入怀中,阿木尔却跟扭股糖似的躲在郁宛怀里不肯下来, 尚未记事的小孩子, 很容易就跟父母亲生疏了——只怕阿木尔都忘了她爹长什么模样。

郁宛使了个眼色, 李玉将一包东西递过去, 放在皇帝手里。

乾隆拆开来一瞧, 却是蜜饯果子,用竹签串得整整齐齐的,失笑道:“原来你靠这个哄住她的?”

捻了一枚在指尖,阿木尔的视线果然跟着转过去,这回倒吵着要她阿玛抱了。

乾隆方才心满意足。

郁宛道:“先前发痘时为着要忌口,结结实实戒了半个月的糖,这小馋猫早就受不住了。”

看她抓着那枚蜜渍樱桃还舍不得一下子吃完,不住地拿舌头舔着,十足可怜样。

乾隆摸了摸女儿头发,“叫你受苦了。”

郁宛撇撇嘴,她才苦咧,不眠不休守在床畔,就没睡过一个整觉,好不容易打个盹,还得爬起来熬药,真真是连加班费都不给的。

乾隆哪会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朕给你带了礼物,晌午叫人送到永和宫去,你记得检视。”

郁宛很痛快的屈膝,“谢主隆恩。”

大丈夫就得能屈能伸,只要给她足够的赏赐,再苦再累也都能忍了——打工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单纯。

乾隆带人走在前头,郁宛紧随其后,汪氏本来也想跟上,可看看郁宛那身华丽的衣饰,再看看自个儿布衣陋服,顿觉自惭形秽。

凭什么豫妃能打扮得这样出挑,她却得以俭朴示人,头上满是通草绒花,一根珠翠都不能有,汪氏看着真是不平衡。

贵妃还说这副模样最得皇上喜欢,可她瞧豫妃受的恩宠也不少呢,万岁爷的口味怎么变来变去的?

*

惇贵人因着这次诣陵身价倍增,谁都不敢再慢待她,阖宫中人一开始还有些轻蔑,觉得皇帝只是吃腻了山珍海味想尝尝清粥小菜,如今倒是不容小觑——无论汪氏凭真本事得宠还是借贵妃之力,至少咸福宫都称得上门庭若市了。

郁宛得空也去那拉氏处探了探口风,那拉氏只道她跟皇帝小有摩擦,算不上什么大事。

郁宛讪讪道:“其实您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万岁爷要让汪氏致祭,您由得他去,难道先皇后还能为这个怪罪您不成?”

那拉氏沉声道:“祖制就是祖制,本宫若连规矩都不维护,岂非枉为这个皇后?”

看罢,这就是打工仔跟管理层的不同,郁宛横竖是摸鱼摸惯了,只要不是惊世骇俗的丑闻,她都能装作瞧不见,可对那拉氏而言,她能立身的根本就在于宫规——满洲大姓、太后提拔、以及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地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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