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50)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即便无心之过也不能宽纵,大阿哥还可说是生母早亡疏于管教,纯贵妃可是活得好端端的,为什么教不好儿子?只怕她也惦记着继后之位,迫不及待想把永璋扶上太子。

这个贪婪昏聩的愚妇!

乾隆定好的主意自不会更改,他沉声道:“这话不是纯贵妃该说的,往后她要是再来问您,您就该将她拒之门外,都过了耳顺之龄,何苦还为儿孙们烦忧操心,不若好好颐养天年的要紧!”

钮祜禄氏见他面上已有些不耐烦,只得知趣地住口——她到底不止三阿哥一个孙子,犯不着为这个跟皇帝撕破脸,毕竟时移世易,她也得看儿子的脸色过活了。

只是听皇帝的语气,似乎不想让三阿哥占了先去,莫非打算先封后面那几个?

若真如此,愉妃倒是有福的。钮祜禄氏若有所思。

*

郁宛经皇帝开解过后,第二天便恢复如常了。

她一向很会随遇而安,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只能接受,好在她只是降了位份却没减掉月例,可以说不幸中之万幸。

她本来打算装病混几日的,但后来一想,她为什么不敢见人?是太后罚她又不是皇帝罚她,若因此就跟个缩头乌龟的,只怕人人还以为她失势了!

越性加意妆扮,两腮涂得跟猴屁股似的,脸上粉厚得能糊墙,这下总算瞧不出两坨肿眼泡了。

她如此鲜艳夺目地走进翊坤宫,就连那拉氏都多看了她两眼,不过那拉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尽管最近宫内稀奇古怪的事不少,她依旧稳如泰山,只平静地让郁宛就座。

郁宛的次序往后挪了些,但这也没什么妨碍,因为好多人都没来呢。郭常在伊常在依旧处在待机状态,而一向全勤的纯贵妃舒妃却罕见地缺了席,上首座位露出两截明显的空档。

据说是不约而同地生病了,但众人心知肚明,怕是因为那绿头牌的缘故——虽然纯贵妃失宠早就不怎么侍寝,舒妃那里万岁爷也去不了几次,可这么明晃晃地叫敬事房把绿头牌撤下来,无异于游街示众。

还不如称病呢,好歹面上好看些。

如此一来,也无人敢对郁宛露出冷嘲热讽之色,唯恐步了两位娘娘的后尘。隐约听说多常在被太后降位是因为纯贵妃进谗,皇帝可不得为宠姬主持公道么?这么两尊大佛打架她们是万万惹不起的,还是躲开些罢,省得殃及池鱼。

忻嫔不禁百无聊赖,昨晚上她才听到郁宛受罚的事——太后寿宴那天她没去,因着人多怕冲撞胎气,早知道有这样一出好戏,她怎么也得看看热闹。

这不今早便出门来了?可惜没一个愿意同她分享八卦的。

忻嫔挺着快要临盆的肚子,十分吃力地面向郁宛,努力显出关切之色,“贵人妹妹,哦,我忘了,你如今不是贵人,那该怎么称呼呢,多常在,还是博尔济吉特常在?”

郁宛看着她大惊小怪模样,心想这位娘娘的演技真是一点都不浮夸呢,她都快被感动到了。

庆嫔无语地翻个白眼,“忻嫔妹妹,你怀着身孕就别随便出门了,天又下雪,路又滑,倘或哪里摔上一点儿,你腹中的皇嗣怎么担待得起?”

忻嫔恨她多管闲事,“用不着你假好心!”

庆嫔不阴不阳地道:“我可不是担心你,是怕小公主有何三长两短,这年关又不太平。”

忻嫔柳眉倒竖,“你敢咒我?”

自打令妃生了阿哥,她认准这胎必也是个阿哥,还交代景阳宫的人只许对她说吉利话——兴许胎神有灵,也能感念到人的诚心呢。

哪知却在庆嫔这里碰了晦气。

庆嫔笑吟吟地道:“你自个儿听岔了罢?我说的是六公主,六公主还在养病呢,倘若你这位生母出了事,谁来照拂她?”

又惬意地望向对面,“看来妹妹也盼着多个女儿给六公主作伴,否则怎的我一说你就急眼了呢?那便祝你心想事成罢。”

郁宛看两人眉毛官司打得热闹,她自个儿则是一语不发,关键时刻得低调,省得忻嫔再想起那预言来,大着肚子的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不过这回可不是她乌鸦嘴,是庆嫔自己说的,若真应验,也请她找准对象去。

等请完安出来,庆嫔便一脸唏嘘看着郁宛,“还以为你年后会加封呢,怎料却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而且皇太后指认的那两条罪名,她细思起来自己竟也对得上——这么看竟是郁宛帮她挡了灾。

庆嫔便抱歉拉着她的手,“难为你了,砍掉的那一半例银,从我的份例里给你补上吧,过几天你让新燕来一趟,我偷偷送过去。”

反正她是不愁钱的,这些年攒下的也够多了。

郁宛:……

其实皇帝已经答应弥补她的损失啦。

当然庆嫔愿意慷慨解囊她也不介意——降了位份,却能赚双份工资,美滋滋。

郁宛心头的阴霾立刻被吹散了。

第39章 生辰

晚上就寝时, 乾隆就听见身侧在那儿天人交战。

一会儿纠结庆嫔这样诚心待她,她还揩油是否不太厚道,要不要告诉对方实情;一会儿又觉得有便宜不占非好汉, 横竖庆嫔也不可惜那点银子——庆嫔说给她补半个月的贵人月例,其实也就四两多五两不到。

可却能解她燃眉之急, 快到年关了, 各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加之皇太后那道恩旨下来, 内务府的人总难免对她有些怠慢, 连灯油蜡烛都难到手, 少不得花些银钱打点。

乾隆听她满心碎碎念,跟蚊子嗡嗡作响似的, 扰得耳边嘈杂不断,忍不住将她推醒, “你找庆嫔要银子了?”

郁宛一惊, 早上才说的事,晚上他就能知道?庆嫔应该不会这样多嘴,难道皇帝在各宫嫔妃处都布了眼线?这男人太可怕了!

哪里还敢隐瞒,赶紧一字不漏道来。

乾隆便皱眉,“这事不妥,你虽与庆嫔交好,内务府的银子却是要记入公账的,皇额娘再不管账, 哪天兴起查出来, 你可如何交代?人家正等着揪你错处, 你倒巴巴送上门去, 还连累庆嫔。”

他虽在太后面前极力维护郁宛, 可那毕竟是私底下,真要是证据确凿,太后硬要发落一个小小常在,他也没话说。

郁宛怂怂地钻进被子里,“臣妾不敢了。”

胆子不大,认错倒快。乾隆睨着她,“你很缺钱么?”

已经答应了私下补贴,她倒心犹未足,还想着拆东墙补西墙,指甲缝里抠出来花。

郁宛固然是个要面子的人,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又不比那些京城选出来的嫔妃,娘家就在附近,随时能够补贴——勒扎特部纵使富甲一方,远水也解不了近火。

便弱弱地点了点头。

还算诚实。乾隆思量片刻,便冲着窗外唤道:“李玉。”

墙根下清脆地应了一声,主子还没睡,他当然也不敢睡。

乾隆道:“明儿从朕的私库里取一百两银票,送来永和宫中,不必走公账。”

郁宛又惊又喜,皇帝出手可真大方,这都赶上一年的年例了,且是活钱,不比珍珠宝石还要变卖。

她又觉得自己应该婉拒一下,“皇上这样厚赏,臣妾实在……”

乾隆道:“你不肯要?那行,朕即便撤回旨意就是。”

说着又要叫李玉,郁宛忙捂着他的嘴,羞答答道:“盛情难却,那臣妾就勉为其难收下好了。”

还是一样地爱摆架子。

乾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可不会没来由地做善事,更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哪知郁宛这回却格外自觉,黑暗中娇滴滴望着他,“您也睡不着罢?妾听闻要劳累过后才睡得香甜。”

柔荑抚上胸膛,渐渐向下延伸。

乾隆喉结动了动,“你那些书都看得差不多了,还能有什么新文?”

“您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学无止境?”郁宛狡黠地一笑。越是封闭压抑的环境,对周公之礼的钻研越深,她从庆嫔那里发掘的可不止金瓶梅玉-蒲团那几本耳熟能详的杂书,还有许多名不见经传但却意味绵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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