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发生前[快穿](443)

作者:莫向晚 阅读记录

这日阳光极好,日光照在雪地之上,恍出一些光影,只是一个眨眼,护卫身子便僵住了,竟是看不到少爷的人影了。

小厮也慌了,一边叫着一边往前奔走,雪地上的一行脚印只在中段便戛然而止,突兀得好像整个人是从空中不见了一样。

护卫紧跑过来,看到这样的脚印,也是一愣,两人没有在上面乱踩,直接往周围寻,连前面都寻过了,却不见一丝一毫人影,更是没有任何的脚印。

白茫茫一片雪地上,除了他们的脚印,便是那一行中间断了的脚印。

事情被迅速地汇报下去,又有人上来寻找,嬷嬷听到消息愣住了,她从没想过竟然会出这样的事,同去的人寻不到人回来又被大人一一问过,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而亲眼看到安士远消失不见的只有那小厮和护卫,两人所说一致,眼皮子底下人就不见了,这桩奇案瞬间轰动全城,又很快向着远方传去。

王氏收到信后,整个人都恍惚了,“这是假的吧,不是玩笑?不是说好了吗?都不怎么吃药了,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婆婆且莫急,还是先问清楚。”

回口信的是个婆子,嬷嬷还在那边儿寻人,便派了这个婆子回来传话,她把事情说了一遍,这件事实在是太离奇了,活生生的人就在两个大活人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事情传开之后,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那山神招婿的,想想啊,能被皇帝看中的女婿定然是极好的,山神也看中了,这没毛病。

还有的说法就更阴险一些了,说是谋财害命的也有,不是说那小厮护卫串通害了主家,就是说那安家的几个兄弟没安好心,更有猜测其实就是落崖了,只不过小厮护卫为了推脱责任,这才找了这种说法。

那一串中途截止的脚印更是费人疑猜,事后好多人都去山上看了,有去的早的还能看到那一串走到中间就突然消失的脚印,去的晚的就只能看到那乱七八糟的脚印,真是什么人都有,分不清谁是谁的。

有人还到山下找过,什么都没有,这也让落崖说站不住脚,反而因为那串脚印偏向了山神招婿的说法。

世人迷信,听到这种说法采信的也多,便是皇帝听了也只得一叹,大笔一挥追赠了一个信阳候的爵位,之前的赐婚也就此不了了之。过了一年,事情渐渐平息,给昭阳公主另外赐婚了一位大臣之子。说到底,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第374章

信阳候爵位是因为那座山叫做信阳山。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年, 每年雪后,信阳山上都会有许多文人骚客过来寻访信阳候,为此作诗作赋,此事的传奇性也因此愈演愈烈,连话本小说都要杜撰一个, 里面把信阳候描述得风流俊逸, 好像那潘安再世一样。

“竟是没想到, 他还有着一段风流故事。”姚辉这一年要去忻州赴任,途经此地, 跟何仁秉聚首, 说着友人故事。

何仁秉老家也是附近,去年其父故去,他扶灵回乡, 便在此结庐而居,为父守孝, 如此也有一年了。

“这般想, 总比那失足落崖更好。”何仁秉最开始是不信这种说法的,回乡之后也曾登上信阳山查看, 这处山并不算奇险,要说失足落崖实在不太可能,何况据说那脚印还在山中, 并未靠近山崖边便消失无踪了。

时下话本中常说那山从中打开, 人陡然从山上落下——若是单从脚印上来说, 还真是十分像是这种可能。

最初他是不信的, 这种传奇故事,多半都是真相的美化,但是后来,他却觉得若是这样那还真是不错,总比落崖死了好。

山上如今还有了安家给建的衣冠冢,因为来的人多,逐渐也有了些许亭子石刻之类的东西,大家动辄留下诗词墨宝,倒让此山骤然闻名遐迩。

如今又是雪后,便有游人纷纷往山上走。

姚辉还是第一次来,让何仁秉带路,两个边说边往上走,山顶上有一片平坦之处,积雪便在此,白皑皑一片,看上去又是可爱,如同雪帽一样,周围景色清幽,便是多了游人,也不觉喧闹。

“此处还真是好风景,莫不是贪恋此间风景。”姚辉感慨了一声,目光转到一旁质朴的石碑之上,当年的友人如今也就剩下一个衣冠冢了。

安士远的神秘失踪被传为山神招婿,皇帝一个信阳候爵位便把这事件定了下来,无论这人到底是怎样,在皇帝眼中,已经是死了的,至于是不是被招为了山神女婿,这世间只听神仙传闻,又有哪个真正见了神仙?

昭阳公主因此另嫁他人,过得似乎十分如意,她的确是受宠的,皇帝千挑万选,又给她选了一个老实丈夫,每每见那位碍着她的公主身份一声不吭的时候,姚辉就会想到当年安士远被气得吐血的样子。

也不知那位老实人背地里呕了几斤血,可能气死人了。

“咦,那边儿是什么峰?”

不远处一座山峰嶙峋,峰上似乎有道观一座,遥遥可见其顶,稍稍为白雪遮掩的青瓦之下,白墙如新,竟是晃眼一样。

正说着,“咚——咚——”,雄浑肃穆的声音遥遥传来,竟是连峰顶的雪都有震落之感。

“那是接云峰。”何仁秉也不是第一次上信阳山,附近的山峰也多有攀登,大略都知道一二,“那道观我曾去过,没什么名气,唯独一口大钟有些年头,我一时也不能知。”

何仁秉虽是武将之子,但他天生爱读书,对这些古物都颇有喜爱,说话间,眼中便流露出了些许。

“这边儿可能过去?咱们过去看看,我也看看是哪个朝代的古钟,竟让你也判断不能。”姚辉闻言大感兴趣。

何仁秉知道他多半是那好奇性子发作,引了他从小路过去,这条路有些险峻,两人小心翼翼扶壁而走。

道观不大,的确是个无名观,正殿不过一个小房间大小,正中供着一尊褪色的神像,并没有多少香火,右侧便是那座大钟,此时犹闻余响,兀自清颤。

地面落雪未消,两人踏雪而入,到得殿内,恭敬一礼,并不见道长师傅,倒有一个小道童,正捉着一个大馒头吃个不停,见到人来,不上前行礼,反是三两口把馒头塞入口中,一副护食样子。

两人愕然之余也觉好笑,奉上些许香油钱,问了那小道童两句,不见他答话,也不知是否哑儿。

“原还道是有仙长在此… …”姚辉遗憾道,“这里倒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站在道观之外,从山崖处远观山景,竟是处处秀美可画,姚辉喜爱这里风景,多停了片刻。

何仁秉不是头一次来此,也听几个香客说过这里故事,便给姚辉讲述,此处原是一个破败道观,后来有个道人来此整修,附近村人闻知道观修整,便有诚心的再来上香,至于那道观之中的小道童,何仁秉此前从未见过,也不知是有何故。

“你可曾见过那位道长?”

“也不曾见,此前也只来过一次而已。”何仁秉到底是回来守孝,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登山观景。

“那可真是可惜了,能够修复道观,必是有大毅力的诚信者,当可一见。”姚辉这般说着,他虽不笃信这些,却也想有些个仙缘,奈何奈何… …

话题并未再次纠缠,两人又说起了姚辉此去赴任的事情,如今朝堂上,皇帝的年龄愈发大了,皇位传承也被不少人看在眼中,几位皇子虽不如那乌眼鸡,却也是各个紧盯,连同他们这些当官的都不好当了。

姚辉的父亲有些运道,在这种纷乱局面之下竟然还能高升,连带着没什么水平的姚辉也被恩荫得了个能外放的官儿,当然,若是这一次当官当得不好,下一次也就别指望这样好的机会了。

能够有机会展现一下自己,姚辉此时还是志得意满的,只想着发奋一把,说不定以后也能留个不那么庸碌的名头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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