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125)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毫无疑问,这一声夫君,又一次给晏希驰某个地方叫起立了。

自从不久前一起午睡之后,私底下江莳年便时常会主动唤他夫君。

“不疼,阿年。”晏希驰嗓音低哑,耳根微烫。

他最近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王妃对他似乎格外体贴,甚至……说殷切也不为过。

是了,基于最后10%的攻略值岿然不动,且距离半年期限只剩下不到一个半月,江莳年急了。

因为急了,她开始焦虑不安,有那么点儿想要造作的意思。

此刻殿外风声簌簌,夹带着初冬独有的寒意,室内却温暖如春。

“怕夫君沐浴之后穿着中衣会冷,年年提前备了银丝碳,怎样,还暖和吗,喜不喜欢?”

男人凤眸微眯,极轻极轻“嗯”了一声,心上划过一丝奇异的滋味,仿佛有小猫在抓挠心房。

江莳年唇角勾了得逞的笑意。

晏希驰心不在焉,或准确地说,是心猿意马,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一室暖香里,少女莹白的指节在腿间轻揉慢捻,晏希驰起初还能堪堪忍耐,后来不得不移开目光才能勉强分散注意力。

轻纱暖帐,袅袅清香。

从前并未特别留意,而今偶然间眺望这偌大的寝殿,发现早已处处是她留下的痕迹。

原本寡淡的墨色帷帐,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明灿灿的薄纱,狐毛软垫从床榻一直铺到附室门口,却也特地留了够轮椅穿行的余地,角落里置放的琉璃花樽,生长着即便冬日也未消的绿意,处处皆是活力与生机。

宛如置身于一场温柔绮梦。

他将她的处心积虑瞧在眼里,心却依旧止不住的沉沦。

按摩结束之后,用打湿的热毛巾傅了片刻,江莳年起身道:“王爷先上床休息,年年去洗洗手便回来。”

这一去,江莳年给候在殿外的所有下人都遣退了,再回去时,晏希驰已然半躺在床上,视线落在不具体的地方,隐隐有些失神。

从江莳年的角度望过去,男人领口微敞,侧脸线条深挺流畅,漂亮得浑不似真人。

揭开灯罩,江莳年果断干脆地灭了殿内最后一丝光亮。

一阵窸窸窣窣,黑暗中软香入怀,汹涌而急切的亲吻,晏希驰措手不及。

“给我。”

从未如此主动,只因江莳年实在“黔驴技穷”,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关于要让晏希驰爱上自己这件事,她曾经自信满满,以为成功近在咫尺,毕竟感情这种东西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晏希驰待她如何,她心中自有一把量尺。

但爱是什么?

很显然,江莳年自己也是懵懂的。

有人说爱是包容,是忍耐,是无条件的付出……它的姿态或许是占有,是成全,是慈悲,似乎在不同的人身上,爱会呈现各种不同的状态,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可以参考。

这显然是一道令人琢磨不透的课题。

深刻的东西暂时不挖,至少男女之间爱慕的爱,江莳年自认为晏希驰对她是有的。

可10%不动了,为什么?

在这陌生的异世界,无人为江莳年解惑,也没人知道那冰冷的数据掌握着她的生死。

少女便迫不及待又笨拙地,想要点燃一把火,无关自尊和脸面,向他求爱。

也求生的机会。

他哪些地方最敏感,她铭记于心,取悦他的同样,自己也近乎极限。

晏希驰却道:“阿年,不可以。”

视线里,头顶上方的床幔因风动而动,在窗外倾进来的天光之下,影影绰绰。

“怎么,夫君如今是已对年年失去兴趣了?还是避子汤事件心结难消?”

江莳年听见自己声音轻飘飘的,莫名有些委屈。

这话问得并非无缘无故问。

从晏希驰这一遭勉强能借着轮椅下地开始,江莳年便主动与他同床共枕,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以前他们除了做,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分床睡。

而今他依旧热爱与她亲亲贴贴,却每晚刻意与她保持距离,避免肢体接触,从前还可说他是伤口未好,在自持……而今绷纱已拆掉,他自己也说过不痛了。

为何不给她。

若非男人平日看她的眼神依旧爱恋,江莳年险些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他没有那方面的吸引力了。

原本吧,她是不会在乎的,又或说不会那么急着在乎,只是时间越发紧迫,江莳年不得不做点什么。

“并非如此。”

极度的忍耐和克制之下,晏希驰出口的话语不怎么成调,他很难受,整个人烫得好似在被熔炉炙烤。

“并非如此是怎样,给我理由。”

半晌。

久得感官都渐渐消停下来了。

“阿年说过,这辈子不打算要小孩。”

晏希驰一字一句,嗓音意外艰涩:“并非失去兴趣,也非心结难消……只是不想你喝那种东西伤害身体,再等等,等李医师的方子出来了,届时夫君一定——”

“什么方子……”

打断他的话,少女心口倏忽狂跳,睫羽轻颤了几下,仿如受惊的蝶翼,嘴上却明知故问:“做什么用的方子?”

原来她曾经表态那夜,晏希驰每句话都听进去,也往心里去了,事后他特地去了解过避子汤这种东西。

李医师如实道:“王爷,是药三分毒,避子汤自是伤身的,尤其药材里包含的麝香和水银等物,会对女子的身体造成破坏性影响,偶尔服用无碍,长期服用的话,除了会令女子患上不孕之症,还可能中毒死亡。”

显然的,江莳年不想要小孩,便属于需要长期服用的那一类。

于是晏希驰几乎无理取闹一般,下了这样的命令:“想办法,给出男子服用的避孕药方来。”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咫尺可闻,江莳年的指节不自觉抚上他的眉眼,轻轻摩挲,那种亲密又温暖触感,一点点传递到她的心口。

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会为她低头让步到几乎毫无底线的男人,他不是疯批反派纸片人,脑海中莫名闪过这些零碎念头。即便早就猜到了,但亲耳听到他承认,江莳年还是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既知避子汤伤身,难道“男子避孕药方”便不会伤身了么?

否则呢,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碰她。正常男人……至少这个书中世界的正常男人,不都首先考虑子嗣,以及爽不爽的问题吗。

万千心绪转过,江莳年出口的却是软软一句:“那药方什么时候才会有……”

“应该快了。”

“可是年年等不了……”江莳年听见自己近乎哀求的声音:“我要死了,夫君,给我。”

彼时的晏希驰并不知道,他的妻子说的要死了,是真的会死,天人永隔的那种。不知她曾经已经死过一次,在人生中最美的年纪。

这夜的京都,迎来了冬日第一场雪。

扑簌簌的雪花落下时,静默而悄无声息,打开雕花窗棂之上,发出极其细碎的轻响,风则仿如绵长的哀鸣。

什么叫做裙下之臣,江莳年从前不懂,以为那是一种形容词。

却有人以行动为她诠释。

可笑她的初初动机,是为了推进攻略进度。

上辈子,包括这辈子。江莳年一直以为自己心如顽石,她本就是那种利益至上,除了某些时候上头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理智大过感性。

她从不会为那些所谓的“爱意”所倾折。

生活在真诚不如套路的信息化时代,虽然自身一张白纸,江莳年却见多了男男女女们的各种各样的开端和结局。

不知有朝一日,自己的心会裂开一道缝隙。

除了感动之外,第一次有什么其他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击溃她的理智,以及长久以来对这个世界隐隐的不真实感,冲击在她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笨蛋……”

“那种东西又不是天天喝,哪有那么容易就会伤害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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