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130)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人言可畏,即便她的清白还在,名声也会从此毁了。

背后之人,背后之手,当真卑劣歹毒至极。

她自己当然不会在乎什么名声,满世界的纸片人罢了。

但是有个人,江莳年却很担心。

再后来,她看到一双颤抖的手,终于朝她伸来。

那双手很漂亮,如记忆里一般骨节明晰,腹和虎口处有薄薄的茧,握上时,却是令人触之生寒的温度,晏希驰的体温是寒凉的,凉到几乎僵硬。

江莳年不知道。

他们两人其实有个共同点,就是极度的恐惧之下,手脚都会变得冰凉。

“对不起。”

这三个字,晏希驰说得有多痛彻心骨,江莳年体会不到。

只是最艰难的时刻都挺过来了,心理素质强大到不行,却在被他抱进怀里的瞬间,眼泪陡然决堤。

她不受控制地开始哭泣。

似要把先前积累的所有恐惧和肝胆俱裂都哭出来,她一遍遍说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

晏希驰没有回答。

大手抚上她的后颈,不知是触了她什么穴位还是怎样,江莳年很快便不再颤抖,而是于他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

梦里,一切都是安宁的。

后来自己何时回了定王府,身上的衣物是谁换掉的,满身血迹是谁清理的,江莳年都不记得了。

她重新躺回了桦庭后院柔软的床榻上,身边有丫鬟婢女们轮流值守,医师们也时刻关注着。

她不知道这一夜,京都有多少人无法入眠。

知情者们纷纷议论唏嘘着,这一遭谢家和定王府之间将如何收场,毕竟于某些方面来说,这几乎会影响到朝廷势力的倒戈变迁,不少人生怕被殃及池鱼,避而远之。

而作为置身于漩涡中心的人,江莳年反而是有惊无险,抽身最快的那个人。

至于此番被殃及和牵扯的,却是江莳年的脑袋瓜儿不足以理清的迷乱之网。

人人都以为晏希驰会率先发难谢家,亦或谢家因丧子之痛要定王府给出说法。

然而。

子夜时分。

人心惶惶的除镇国公府之外,还有四皇子的瑞王府,四皇子的随侍、长史、幕僚们个个惊疑不安,所有死士暗卫们更是纷纷集结,于城东定王府门外四下徘徊,举棋不定。

没人知道,定王妃和谢家大公子事件之后,晏希驰为何没有将矛头对准谢家,反而第一时间“请”了晏承钊到定王府做客。

晏承钊的老丈人董大学士得知消息后,连夜更衣进宫,说有要事需奏请天家。虽然明面上一贯相安无事,但朝野上下大多数人都知定王与四皇子不合。

“晏子琛,你是不是有病?!你女人被搞了,你他妈绑我做什么!”

晏承钊也是万万没想到,他看了场大戏之后,心神愉悦,都准备打道回府了,竟然会被定王府的玄甲卫士给就地擒拿,还是当着所有宾客们的面。

他堂堂瑞王,还是皇子,他晏希驰怎么敢?!

目击者们更是个个一头雾水。

桦庭,夜风簌簌。

雪色里铺天盖地的肃杀之气,混着四下的戒备森严,晏承钊半生风雪,机关算尽,最擅于背后制造事端煽风点火,自问浑水摸鱼,算无遗漏。即便事情确有蹊跷之处,晏希驰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到他头上。

“松绑。”晏希驰说。

那阴森森的声音,晏承钊听得头皮发麻。不过到底是老熟人了,他笃定晏希驰不敢拿他怎样,这人最擅与人打心理战术,搞不好就是要炸他一波。

晏承钊稳如老狗。

再不济他的人也会有所行动。

然而松绑之后,晏承钊刚要若无其事“寒暄”几句,却有人从背后将他一脚踹得飞了起来。

在看到主子的手势之后,曲枭这一脚,可谓用了十成的力气。

一口鲜血喷出来,晏承钊直接以“脸杀”的姿势,毫无防备地又惊怒万分地砸在了一尊轮椅跟前。

下一秒,不待晏承钊反应,也不待他起身。

他的头颅被一只青筋暴凸的手抡起来,朝着地上狠狠一掼——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分开

“是不是你做的。”

这一掼, 脑袋和上半身砸向地面的瞬间,晏承钊当即以手护头,却仍是耳鸣目炫, 七窍流血。

“我他……妈操……你祖……宗十——”

又是狠狠一掼。

晏承钊嘴里发出令人悚然的惨叫。

与此同时, 定王府外的两波暗影剑拔弩张。

玖卿毫不怀疑,若主子使出全力, 四皇子的头颅会被掼成一摊烂泥。

“是不是你做的。”阴恻恻的声音又一次发问。

京中人尽皆知, 谢威出了名的嗜酒好色, 旁人大都当他酒后失智, 一时色迷心窍才做出荒唐事来,虽然最终并未得逞, 还为此丢了性命。在晏希驰的认知里, 世事却没有偶然,任何事情发生了, 背后必有其可追溯的源头和动机。

他的王妃很聪明,穆月身手了得, 若真只对付一“临时起义”的色批, 实在绰绰有余。除非背后有人设计, 而这人绝不可能是谢威本人。

满脸是血, 还被揪着被迫仰头, 晏承钊崩溃道:“你他妈倒是……说一下……什么……事啊操——”

到底自幼习武之人,身体耐造也抗揍,即便七窍流血,晏承钊仍在尝试起身, 试图反击。

“装疯是吧。”晏希驰一双凤眸前所未有的混沌, 又一次抬手时, 周身杀伐之气如潮汹涌。

一旁的玖卿忍不住上前两步:“主子……”

这是一声提醒。

留活口。

晏希驰虽为大寅英烈之后, 身上战功赫赫,又颇得圣人青睐,但晏承钊到底是皇子。

皇帝的儿子,跟皇帝的侄儿,有本质区别。

基于眼下正在发生的,玖卿已猜到今晚谢家一事定与晏承钊有关,否则主子不会在这个当口失去理智。

然无论如何,最好的结局该是由圣人亲自发落。

从前的皇权特使指挥使,被赋予过先斩后奏之权,而今的西州定王却没有这个权利。若四皇子今夜死在桦庭——朝野必生动荡,又或情况糟糕的话,主子可能会被圣人以谋杀皇子的罪名,轻则抄家流放,重则以罪论诛。

玖卿能明白这里面的轻重,晏希驰自然心如明镜。

可他只要一想到。

若非他的王妃足够勇敢,若非那只镯子在关键时刻替他守护了她,后果会是怎样……

江莳年会被强.暴。

一次又一次的抡掼,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着这冬夜风声簌簌,任谁听了都会头皮发麻。

晏承钊显然也没料到,他堂堂皇子,竟有一天会被一个残废单方面殴打到毫无还手之力,他怎么敢?!他的暗影呢!他的侍卫呢!都他妈迷路了吗!

尊严被践踏,骄傲被粉碎。

终于,不知是被抡得狠了,再也受不了了,还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晏承钊仿佛失智一般,突然“回光返照”,狰狞又扭曲地哈哈大笑起来,口齿也清晰了许多。

“你这条阴沟里的蛆虫,乱咬人的疯狗,无能狂怒的残废,你他妈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你拿老子撒气,有种杀了我,你敢吗。”

“不敢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近女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了个女人疯成这样,早知如此,老子就该找人给她轮——”

“砰——”

这一次,晏承钊久久没能再发出声音来。

然而人在极致的屈辱和愤怒之下,往往有着超乎寻常的意志力。几口鲜血喷出,冰冷的轮椅之下,血色与雪色蜿蜒交织,晏承钊眼前几乎看不清任何事物,神色却越发癫狂。

“有朝一日,能看到咱们高贵自持的定王殿下狗急跳墙,痛快,真他妈痛快……来,杀了我,杀了本皇子,你的女人,你家祖母,你整个定王府都给老子陪葬,动手,别犹豫……今日你若弄不死老子,老子今后定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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