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132)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子琛,做得很好。”

皇帝面上的神色永远是淡而温和的:“不过,为何时至今日,才诸罪并揭。”

潜意思,是疑他手握罪证,却默默无闻,一出手,则惊涛骇浪。

基于早有心理准备,晏希驰答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却自知难消帝王戒心。可若时间倒回去,重新选择一次,晏希驰依旧会选摁死晏承钊。

“朕恢复你皇权特使指挥使一职,如何?”

“谢皇叔,子琛恐分身乏术,此生心愿愿如父亲一般,守卫西州,此番向皇叔请旨,前往封地。”

“不急,朕听闻,你府上请了新的医师,如今腿上的毒,可解了?”

“已解。不过,太晚了,往后一生,只怕得与轮椅相伴。”

“可惜了。看来,冲喜王妃,并未起到冲喜作用。”圣人叹息道:“西州暂时无恙,下月冬狩大赛,来凑个热闹吧,刚好年关将至,子琛不如待明年开春,朕派人马为你送行。”

“子琛但凭皇叔安排。”

清理了最大的杂草,震慑朝野。晏希驰自知今后需要博弈的最大对手,便是眼前这位皇叔。

他需要一点时间,不能走错一步。

在这之前,什么都可以暂且忍耐。

.

在江莳年的记忆里,这段岁月是极其不安的。

距离攻略任务的半年期限,已经不足一个月。却不知为何,自谢家事件之后,晏希驰似一直心绪不宁,并莫名开始冷落她。

起初江莳年花了两日平复心情,毕竟差点遭遇的事情,以及亲手杀人,心理冲击不可谓不大,最痛苦的时候,噩梦里惊醒,身边无人。

然而许是还有更艰难的课题需要完成,江莳年自己捱过来了。期间守着她的人很多,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唯独没有晏希驰,连沛雯都不知道王爷在哪里。

再见面时,晏希驰眼眶有血丝,似乎很久没有休息。

心莫名疼了一下,却不知具体疼在哪里,只能抚上他的眉宇。

“王爷别往心里去,这次只是意外。”

少女晃晃自己手腕,尽量表现得轻松:“喏,是它保护了年年。”

“别不开心。”

“也别内疚啦。”

“笑一个嘛。”

然而晏希驰变得沉默寡言,无论她如何撒娇卖软,他的眉宇再未舒展过。

后来每每夜里,睡在她身旁的男人总会陡然一颤,似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怎么了?”

晏希驰不吭声,只是抱着她。如此反复几日,某天夜里,江莳年突然醒来,吓了一跳,只见晏希驰枯坐在轮椅上,眺望着窗外夜色,仿佛幽灵一般。

“到底怎么了?!”

即便再粗枝大叶,江莳年也察觉晏希驰有情况,她其实有点生气,最受不了有什么事情闷在心里不说。

然而这一问,江莳年才知。

晏希驰打算将她送往西州,由龚卫亲自护送,一切就绪,只差向她开口。

可对于江莳年来说,分开,意味着死亡,因为时间不够了。

作者有话说:

后期了。

第77章 “阿年,你以后再也逃不掉了”

怎么说呢, 不算久远的记忆里,晏希驰上一次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人枯坐在轮椅上跟个老僧入定似的, 还是夏天的时候, 她说“我愿意”的那次。

这次呢?

此时此刻,古代没有钟表, 江莳年压根儿不知什么时辰, 但肯定是后半夜就对了。人和轮椅都是背对着她也背对着床榻的, 老实说, 江莳年耐心有限,她就没见过晏希驰这么闷, 这么年少老沉还贼能憋的……他知不知道半夜三更不睡觉, 顶着一身雪白中衣,坐在窗前是很吓人啊?

她不知道, 他又做噩梦了。

自谢家事件之后,晏希驰梦里时常不得安宁, 梦到的都是最害怕发生的事情。

彼时听他说要把自己送去西州, 江莳年懵了一下, 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从被窝里拱出来, 江莳年摩挲着起床点灯, 心情就……多少有那么点儿一言难尽吧。

她最近正委屈呢,缓解情绪期间,突然就懂了现实世界为何有些给犯人执行枪决的法警,事后会需要心理疏导……虽然性质不一样, 但头两天江莳年真是每每闭眼, 脑海中就全都是陌生男人的尸体和自己满身的血。

她能这么快恢复过来, 一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 她内心深处一直对这个书中世界没什么真实感,偶尔还会幻想着,会不会某天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飞机失事是假的,穿越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二来,也因江莳年足够清醒理智,她想过了,哪怕时间倒回去,她还是会出手,否则身处地狱的那个就是她。

负罪感是有的,阴影也是有的,更多的还有恐惧,精神创伤,需要被安抚,以致于她几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哄我”的气息。

结果嘿,狗男人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还是自闭了?竟对她不闻不问,她善解人意不跟他计较,主动安慰他,结果热脸贴上冷屁股,人家有情绪,但人家就是不说。

这一愿意开口说话了,上来就是一句要给她送走,这就是霸道纸片人吗?

换以前,江莳年多少要炸毛了,现在吧,想还是想的,却不大敢了。

“王爷又不说话?”

点燃烛火之后,淡淡的光线落在男人宽阔却清瘦的背脊上,窗外雪花扑簌簌的落,幽谧而美丽。

但显然的,小夫妻俩现在谁也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份美丽。

基于寝殿内置有地龙,江莳年起身时没披衣帛,就着一身亵衣,披头散发赤脚下地,踩着一室软垫便去到了轮椅跟前。

极为熟练地胯坐在男人腿上,江莳年忍住了想闹脾气的冲动,道:“西州是吗,好啊,除非我们一起。”

“否则无论如何,年年不要和王爷分开。”

“别说话,吻我。”

“……”

基于满脑子都是各种烦扰之事,在作出决定之前,晏希驰几乎夜不能寐。他原本打算趁她熟睡期间直接将人送上马车,怕的就是她若一闹,他就会心软不舍,但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他接下来打算做的事情,需要一些时间安排部署,不容他有半分差错,不能被干扰,也不可分心,更不能将软肋暴露在人前。虽然流言蜚语可操控,视听可混淆,却容不得他冒险。

然而到底不是圣人,即便再运筹帷幄,晏希驰也有茫然的时候,会有所顾虑,不知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故而心有迟疑,无法入眠,又怕翻来覆去吵到她,便枯坐在轮椅上思量。

不想她突然醒来了。

“别闹,阿年。”

轮椅上的男人眉目深挺,别开脸时声线低而沉凝:“只是暂时分开。”他说。

待一切尘埃落定,他们身后便将再也无忧。

只是这一别脸的动作,还有蹙眉,似乎在表达抗拒一样,江莳年瞬间哪哪儿都不爽了。

“暂时是多久,王爷,就因为谢家发生的那件事,你就要将年年送走?”至于吗。

不,肯定不止这一个原因,否则晏希驰没必要把她送去那么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还这么突然。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基于头两天听来的朝堂动静,江莳心下隐有猜想,却觉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不要和你分开。”

晏希驰又一阵沉默。

耳边嗓音软绵绵的,似诱哄,似调情,又似某种无法言说的哀求:“夫君,年年是你的心肝宝贝对不对,你怎么舍得把我送走,你肯定舍不得的,对吧……”

正常情况下,以为她要问为什么,晏希驰已经准备好几套不同的说辞,寻思着哪套对她来说比较有用,或干脆不解释。结果……这谁受得住。神思恍惚间,他甚至冒出一个诡异念头,像他的王妃这样的女人,究竟是他一个人顶不住,还是换作其他任何男人都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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