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45)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彼此心照不宣的交锋之下,从头到尾,江莳年没有问过晏希驰怎么了,究竟为何要这么折腾她,羞辱她,晏希驰也没问她此番为何阴阳怪气,上的还是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

江莳年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晏希驰这狗男人……吃东西就很矜雅,慢条斯理舀了一勺粥含进嘴里。

之后他动作一滞。

嘴里的咸味咸到发苦,江莳年可以想象那是何等滋味,然晏希驰竟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江莳年一边在心里鼓掌撒花,一边忐忑地等待着接下来可能更加疯狂的“报复。”

却听晏希驰轻声道了一句:“去找医师,给手背上药。”

???

江莳年懂了,江莳年悟了。

晏希驰就典型的那种“给你一巴掌,再赏你一颗糖”的类型,上次他将她推倒在地,擦伤了手,然后莫名其妙翻出绷带和纱棉,想要给她包扎……也是类似于现在这种神经病一样的举动。

如果江莳年是个纯纯的古代女子,被夫君细心地发现自己手背受伤了,还特意嘱咐她去看医师,搞不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偏偏江莳年不是啊。

她太拧得清是非好坏了,所以内心深处根本不会领情,反而觉得讽刺,“王爷这会儿知道关心年年了,那你之前什么意思?”

晏希驰眉宇轻蹙,刚要开口,阿凛急匆匆抵达前厅:“王爷,太子殿下来访,人已经到前院了。”

至此,晏希驰放下白玉调羹,轻抿一口茶,看也没江莳年一眼,径直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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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之后,周围无端充斥的压迫之感,压抑气息,统统消失殆尽,连丫鬟们都下意识松了口气。

餐桌下,渣斗里,一片狼藉。

丫鬟们小心翼翼收拾着,个别胆大的问了一嘴:“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我饿了。”

江莳年面无表情地在椅子上坐下:“我还没吃早饭,麻烦你们给我弄点儿好吃的过来,越丰盛越好。”

丫鬟们:“……”

伤心委屈?没有,生气难过?好像也没有。不仅如此,甚至想大吃一顿,更难得的是,丝毫没有迁怒她们这些下人的意思。

她们的王妃,真是个奇奇怪怪的怪人儿,她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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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庭,前院。

一番寒暄之后,晏泽川表态道:“子琛,这次的事情父皇交予我全权负责,你可愿助我?”

说话间,他忍不住以手作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太子晏泽川,五官青隽儒雅,气质舒朗,眉眼皆是笑意,只不过他自幼体弱,身子一直不怎么好。

落下手中的白棋,晏希驰思虑片刻,淡声开口:“此行有谢渊辅助殿下,殿下尽可宽心,子琛如今不便策马,出行需靠轮椅代步,无论时间还是效率,恐只会拖累殿下。”

被婉拒,晏泽川的耐心丝毫不减,索性唤晏希驰“哥”。

晏泽川算是晏希驰的堂弟,虽然只小几天,但那也是小,从前兄弟俩私下一起读书的时候,每次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晏泽川便是一声:“哥,你来。”

“哥,这次不赶时间,我已经想好了,我们扮作商旅,乘坐马车,提前出发便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就当出去散散心?”

原来,皇帝最近委派给太子一件事,让他微服出巡,探查瑜洲旱灾灾情,顺带查一起重大贪腐案。此行是为锻炼太子能力,以及让他一展才华,以便将来能更好的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历朝历代的君王立储,颇为讲究,要区分嫡庶,也要考据个人能力。有的为了避免皇庭倾轧,兄弟阋墙,会选择早早立储,或迟迟不立储,虽然其实无论哪种情况,都无法实质性的避免什么。

晏泽川刚好属于被过早立储的那一类,生来便是钦定的上位者,未曾经历过低层的勾心斗角,以致于骨子里尚存天真。加上他体弱多病,部分朝臣光就这一点,私心便觉晏泽川这个太子之位不怎么牢固,以及这些年,四皇子背地里笼络的势力已经隐隐压过了他。

晏泽川自然懂得这些,也清楚目前形式,他的手段不如四皇子老辣,好在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除去已有势力,他需要晏希驰手里的兵权支持。

此番邀晏希驰同行,本质是为笼络,说好听点也叫联络感情。

晏希驰对此当然心知肚明,他想起一些事,心下有过犹疑,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可。”

话说瑜洲灾情,晏希驰最近略有耳闻。

朝廷拨款无数,非但没有缓解灾情,瑜州乃至周边各地的流民反而越来越多。吃不饱饭的流民多了,自是祸乱四起,民间甚至隐有“揭竿起义”之势,各种流言不胫而走,道当今天子嘴上推行仁政,实则不顾百姓死活云云。

圣人震怒,此番委派太子查询此事,意在给百姓一个交代,也算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何时出发?”

“初六如何?”晏泽川呷了口茶。

今日初四,也就是后天就得启程,晏泽川嘴上说着不急,然瑜洲百姓水深火热,贪腐的官员也得早些吐出银子,好在晏泽川已经安排了一批官员提前上路。

瑜洲地处京都北面,距京大约一千多里,策马的话三四日便能赶到,乘坐马车则耗时稍长。

晏希驰从前也经常“出差”,部署安排出行事宜倒也简单。

默了片刻,他道:“好。”

得了最终答复,落下最后一枚棋子,晏泽川的眉宇瞬间又舒朗许多,心情好了,他便随口问了一嘴:“哥,嫂子呢?”

四下清风浮动,阳光透过枝叶,在棋局上落下斑斑光影。

晏希驰缄默,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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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太子晏泽川后,已近晌午,晏希驰开始让玖卿着手安排初六的行程事宜,脑海中不由想起江莳年曾经说过的话。

“……喜欢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如果还能到处去玩儿就更好了。”

然而此行并非游玩,思虑片刻,晏希驰最终将心上的念头压下,准备去一趟刑部。

这时阿凛又来报:“王爷,龚卫来信。”

龚卫是晏希驰手下的亲兵,便是之前被晏希驰安排着带人走访西疆,探寻西疆异毒以及解药一事的负责人。

信上写着:

属下无能,走访多日,未能打听到任何有用信息,也未曾探到任何与王爷腿部异毒类似的案例。

信的最后说,他们将继续探查,以及请示另一件事——

属下此番走访,倒也并非一无所获,听闻囿临有神医,人称范医仙,通晓医理,擅解毒,能治世间各种疑难杂症。只是此人行踪不定,脾气古怪,属下寻到他时,纵使千金相求,此人也不肯随属下入京。

故特书信一封,请示王爷,可要将此人硬绑入京?

——不可硬绑,务必以礼相待,无论以何条件,再请之。

书案前,晏希驰笔走龙蛇,笔下字迹苍劲有力,行云流水,隐隐有些潦草,却漂亮得近乎嚣张。

午后,晏希驰去了一趟刑部,折磨闻人杰,以及同闻人杰做了项简单交易。

再回王府时,天幕西边残阳如血。

暗卫曲枭自从得了监视王妃的新任务,主子要他每隔三日汇报一次,如今三日已到,他清早开始就在“蹲守”晏希驰,奈何主子一直在忙。

直到傍晚,也就是眼下这会儿,晏希驰才终于得空。

曲枭赶紧求见,将最近三日,特别是华恩寺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全部交代。

晏希驰默默听着,眸色越来越深。

曲枭说得口干舌燥。

最后道:“……截止今日晌午,王妃在桦庭后院怒砸了一尊花瓶,将两只抱枕扔得老远,事后,她又吩咐丫鬟们将现场处理干净,将抱枕也捡了回去,之后让人在王爷的院子里扎了秋千架子,布置了藤桌藤椅,然后和从前在云霜阁一样,吃茶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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