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46)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从今往后,她在王府时,不必再监视。”

晏希驰声线沁凉,隐隐带了一丝警告意味:“也不许再窥视她的日常琐事。”

曲枭:“……”

抱歉,老实人曲枭实在拿捏不准度,又让监视,又不让窥其日常,这……

这时晏希驰话锋一转:“当日她在华恩寺说过的话,你再重复一次。”

于是曲枭又一次开始背诵当日傅玄昭和江莳年在禅房时的所有对话,连他们对彼此的称呼都没落下,得多亏他记忆力好。

幽邃的目光落在案前茶盏上,晏希驰盯着茶盏中不时飘出的氤氲热气,全程听下来,脑海中竟只剩两句。

——现在的江莳年,心里只有晏希驰。

——没有任何人威胁我,是我自己,对他一见倾心。

“你可曾暴露?”

曲枭:“主子放心,属下不曾暴露。”

“好,下去吧。”

彼时暮色西沉,晚风出奇的温柔。

举目眺望,城东的翘角飞檐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远处的青山与暮色融为一体。

从前,晏希驰并不觉得晚霞美丽,然而此刻,远山和暮色不再苍凉,连那即将逝去的霞光都无端迷人。

指节在茶盏边缘摩挲而过,片刻,晏希驰垂眸,唇边撩了一抹轻浅弧度。

他本就生得俊美无俦,没了往日的沉郁,这一挽唇几乎令院中所有丫鬟齐刷刷失神,连那双平日黯淡沉凝的凤眸,此刻也染上了细碎光彩。

当然了,极端的时间内,晏希驰恢复如常。

人就是这样,好比一个人当面夸赞你什么,你可能不信,甚至怀疑对方“无事殷勤,非奸即盗”;但若这个人在背后夸你,并被旁听者无意转达于你,你反而深信不疑。

同理,不止夸赞,喜欢也是一样。

如若曲枭暴露身份,他的王妃或许尚有演的成分,但曲枭并未暴露的情况下,她能在曾经的情郎面前说出这些话……至少,她心里已经没有那个男人,并不在乎那个男人。

而她曾坦白过的,说自己并非自愿去见傅玄昭,也与曲枭所汇报的都能一一对上。

所以,她其实从未对他说谎。

基于这一点,连她曾经的刻意隐瞒,似乎都能解读出其他意味。

都说那些自幼不曾被爱之人,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填补心上匮乏;其实并不,一点点就可以了。

从前,京中不是没有女子爱慕晏希驰,她们中有的矜持,有的热烈,有的婉约,也有的扬言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他却从不曾触动分豪。

为何偏偏江莳年。

彼时的晏希驰没有答案,他只下意识吩咐玖卿:“安排人,在桦庭后院种上刺玫。”

“属下遵命。”

玖卿茫然一瞬:“敢问王爷,具体种后院哪些地方?”

“所有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搭个边儿

晏希驰想见江莳年, 此时此刻。

想见,他便去见了。

抵达后院时,晏希驰发现一些细微的变化, 譬如院中新绑了藤椅秋千, 旁边摆上了躺椅坐榻,放置了木几案台, 以及, 多了侍奉的下人。

“王爷。”

甫一望见门口晏希驰, 鱼宝赶紧见礼, 沛雯则隐隐紧张。

王府上下皆知晏希驰喜静,他的后院是不许下人随意出入的, 因此江莳年自作主张将她们调过来, 沛雯人是来了,心下却担心王爷很快就会将她们统统打发走。

然而, 并没有。

晚风徐徐,江莳年正在啃凉瓜, 啃得一嘴的鲜亮汁液, 啃得唇瓣粉嫩嫩的。

她整个人窝在躺椅里, 背靠着软软的抱枕, 铺开的裙摆之下, 赤着一双白皙的脚,木屐依旧乱摆着,丝毫没有王妃该有的形象。

沛雯当然苦口婆心地规劝过,没用, 现在已经习惯了。

瞥见轮椅上的男人, 虽然心里尚有积气, 但花瓶砸过了, 抱枕也扔过并捡回来了,冷静之后,江莳年的气自然消了许多。

她向来是脾气上头快,去得也快,心说自己才不要跟纸片人计较呢。

于是规规矩矩起身见礼:“王爷,用过晚饭了吗?”

“没有。”

“饿了没?”

“没有。”

江莳年点点头,“沛雯,可以开饭了。”她饿了。

“奴婢这就去安排。”

后院有自己的丫鬟和主事,确实要方便许多,江莳年心想。

然后她就又坐了下去,继续啃她的凉瓜,凉瓜在井水里冰过,啃起来脆而爽口,滋味甘甜。

见晏希驰的轮椅停在她面前,没动,江莳年心说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古代的女人嘛,夫君忙了一天回家之后,作为妻子一般都会忙前忙后地给伺候着更衣啊,嘘寒问暖啊,端茶倒水啊什么的。

但江莳年是个懒人,把沛雯她们调遣过来,为的就是自己可以少操心些琐事。

她本想问一嘴,王爷需要更衣么。

但她现在莫名的不想跟晏希驰“亲密接触”,觉得他这人实在阴晴不定,超难伺候,她可不想又因为什么事情惹得狗男人不高兴,然后受到上午那样的待遇。

于是只道:“王爷要吃凉瓜吗?”

“不了。”

“那您坐这儿……干嘛?”江莳年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晏希驰眸光微闪,对鱼宝道:“以后本王与王妃单独相处,你们不必时时守着。”

鱼宝虽然非常单纯一小姑娘,但也听出了晏希驰话里意思,赶紧领着一院子丫鬟退下去了。

江莳年挑了下眉,欲言,又止。

主要是晏希驰此刻看她的眼神,有点拉丝,不知道是不是她哪里感觉错了。

并且在这种情况下,明明知道自己心里是不喜欢晏希驰这种人的,但她还是莫名的,有点脸热。

不,一定是天气太热。

就算不是,那也只能怪晏希驰长得太好看了,美色误人,不怪她。

被盯着看,不自在。

江莳年索性假装看书,看着看着,她不自觉把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脚缩回了裙摆下面,又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连啃瓜的姿势都没有先前那么豪放了。

该死,不要盯着她看啊。

这时晏希驰终于轻咳一声,似乎有话要说。

但是很显然的,身处封建社会,被封建礼教熏陶着长大的晏希驰,骨子里生来高高在上,睥睨一切。他知道自己上午“无理取闹”了,但你要让他纡尊降贵亲口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那还是很有难度的。

于是江莳年只见他喉结滚动,最终艰难出口的是:“江姑娘,那只平安符,可还在?”

此言一出,江莳年的眉头挑得更高了,颇有些新奇地打量他。晏希驰迎上她的目光,眉眼深邃摄人,耳根却在不为人知地隐隐发热。

“还在,王爷不是不要的吗?”

“现在又想要了?”

“您怎么这么善变?”

“……”

一连三个问题,给晏希驰问得哑口无言。

他面色有意识地深沉了几分:“拿给本王。”

他身上自带的压迫气息,对江莳年还是很有用的,江莳年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但她也怕自己话多反而惹狗男人不高兴,便赶紧放下凉瓜:“在房间的屉匣里呢,年年这就去拿。”

言罢,她踏上木屐,哒哒哒跑去寝殿,又火速返回。

“喏。”

递过去后,江莳年补充说:“王爷可要随身携带哦,千万不要轻易遗失。”

这是鸿雁法师的原话。

江莳年不算迷信,但她以前隐约听老一辈的人说过,如果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被别人知道,或是用作不正当的用途之类,好像是要倒霉来着?

所以特地这么嘱咐了一句。

没想到晏希驰还挺郑重地承诺道:“不会遗失。”

两人谈话结束。

半晌,晏希驰再次开口:“再过两日,本王要离开京都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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