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嫁(60)
她以为就要这样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蛋了……
谁知道等楚承寂整个出去,郁杳才发现,他是穿着裤子。虽然湿淋淋的粘在腿上,但的确是穿着的。
方才不过是吓她罢了。
“我走了。”
他在外头说。
郁杳低着头,不理会他。
看来是真生气,楚承寂被她撅起的嘴逗的几不可察一笑。
郁杳原本真的打算不理他的,可在衣料声响起的那瞬,忽然又想到什么,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在楚承寂离开前,满不情愿的开口道:“我要衣服!”
楚承寂转身一顿,却是第一回 被人理直气壮命令。
“你说什么?”
郁杳羞臊,头一回对他表现出,对外人的烦躁,手无理取闹的拍打着水面,激起阵阵水花。
“我要衣服!”
“我要干净的衣服!”
“你给我拿衣服!!拿衣服!!!”
楚承寂拧眉,往后躲着水花。
在她誓不罢休的架势中还真妥协了。
“行!拿!你真是个祖宗!”
郁杳闻言,手一下便停了。
无端想起前世,发烧楚承寂来哄她话——
“小祖宗 ,我且还病着,你又闹什么闹?”
郁杳背对着他,不知是何表情,反正背影瞧着挺郁闷的。
楚承寂摇摇头,去了外面。走到一半,忽然发现凳子上已经放了一套女装……应该是居安泰让丫鬟送的。
犹疑了下,他没有停步。
而是去自己衣柜,取了件他的中衣。
回来的时候,楚承寂把那件女装拂落到地上,顺带踢去隐蔽的角落。
别人准备的,能有他好吗?
——没有。
楚承寂得意洋洋的把他的中衣搭在里面衣架。
“拿来了。”他说。
里面人没说话,但侧面看嘴还是撅的。
明显听到了,就是不乐意理他,小姑娘脾气罢!
楚承寂满不在乎的走了。
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居安泰。
居安泰应当是听到了里面争吵的动作,急的在走廊处踱步。
对着郁杳楚承寂能忍住脾气,但对着居安泰楚承寂可没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直接质问:“我泡药浴的地方,她怎会在此处?”
居安泰赶忙跪下,“大司马赎罪,是老奴的错……”
“先前公主出来,说您同意的,让老奴派人去栖凤院拿衣裳。老奴想着,您同意拿公主衣裳,定然也同意公主在此地沐浴……就没阻止。”
该说不说,居安泰想的可真多。他一点命令,竟能脑补出这许多的戏。
楚承寂无语,“自去领罚,下不为例。”
药浴里时不时掺杂毒药,虽说清干净了,万一有残留呢?她那么娇气的人,再不小心中毒,到时候可不是哭就能解决的。
领罚的意思,就是不会诸多计较。
居安泰松了口气,不住的叩头,“谢大司马宽宥。”
楚承寂没理他,自下了二楼。
却在拐弯处,怕郁杳继续赌气,在里面呆到昏天黑地,和没起来的居安泰吩咐:“等她好了,把人带到二楼睡觉。”
“……是。”
居安泰应下。
楚承寂走后,郁杳也出了浴。
水里待的够久了,皮肤已经皱巴巴有些难受。
她是个没心眼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用吩咐,其实就有人把衣物安排的妥当,甚至也没往外面看。
楚承寂给她拿了什么,她就穿什么。
出来的时候,居安泰却是诧异。
“公主怎的穿大司马衣裳?”
郁杳往上挽了挽袖,歪头。
眼神询问,怎么了嘛?这样穿不对?
可上辈子楚承寂的衣裳,穿前总喜欢让她滚一滚,他说她身上香,闻着舒服,郁杳都习惯了。
郁杳:“他只给我这个。”
居安泰恍然,眼神微变。
大司马给的啊!那倒没什么问题。
*
明日是宴席,不能穿道袍。
楚承寂不喜别人碰他东西,正在自己搭配衣物,深深的两口梨花箱打开,里面清一色白衣。
轻巧的脚步声走近,他瞥了眼。
只是随意的一瞥,却让他十分惊艳。
本来嘛!男人身量高,少有女子可及。
偏生郁杳是个南方长大的人,身形更加纤细。
他的衣裳穿在郁杳身上,松垮垮的不说,袖子长的能唱戏,裤腿都堆积在脚腕处,只有绣鞋鞋头露出来,走路显得坠着的珍珠可可爱爱。
为了不踩一脚摔倒,她一门心思手拎着裤子看路。
这样一来,衣领宽大,随着低头有些下滑,都能瞟到肩膀束着的红红肚兜带……
郁杳是他见过的第一人。
红绳也能绑的把男人看冲动的姑娘。
“来睡觉了?”
楚承寂主动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