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月+番外(71)

作者:谷清寒 阅读记录

叶序年此次出海一去就是月余,回来后急着交差,现下正渴的紧,连灌了两杯水才道:“我扮作你的手下跟出去就是,最近没我的差,离开一阵不会有人发现。只是延飞的婚宴上熟人众多,我不便去,还得劳烦你将我那份贺礼一并带给他。”

沈逢更加不解:“你不去季将军的婚宴,那你回去做什么?”

叶序年抬袖擦去唇边水渍,语气沉了几分:“上月唐千来信,说淮王殿下病重,叫我这个月若是得了空,务必回去瞧瞧。”

“你,你还念着那个淮王?”沈逢上前几步,在他面前站定,呼吸有些急促,“当日就连周将军都想赶去皇城救你,偏偏淮王殿下命我们去了洛都,让我们镇守江南关口,不许带兵离开。到了皇城,荣嘉公主与摄政王皆为叶家求情,淮王却落井下石,要与你和离,生怕你是逆贼拖累了他。此等无情无义之人,就算病重又如何,便要你豁出性命去见他吗?私自离开流放地可是要杀头的死罪!”

叶序年不知他为何情绪这般激动,只好先摁着他的肩让他坐下:“沈逢,你听我说,陛下虽将我流放至此,却并未下旨许我与淮王殿下和离,他既是吾妻,身体抱恙,我不能坐视不管。”

沈逢垂眸盯着他的膝盖,更觉气恼:“叶将军,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打断了你的腿吗?沈某初见将军,将军一袭玄甲驾马而来,墨青披风飞扬,叫人看着便心生敬佩,知你定是一位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可将军如今却再不能上马,不都是拜淮王所赐吗?”

“好了沈逢,无论如何他也是淮王,不是你我可以妄议之人。淮王殿下从前待我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数。”叶序年耐心耗尽,不愿听他胡言乱语,“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沈逢气不过,却也无法,慢悠悠地站起身,将请帖收回袖中:“既如此,申时三刻我在码头等你,今日傍晚是我手下当值,我们好走些。”

叶序年背对着不再看他:“多谢沈将军。”

沈逢走后,叶序年脱了外衣躺在榻上,从衣襟里摸出一方手帕。

帕子是他当初在马车上抢来的,那时他与明临杞刚刚定了亲,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盼,却不曾想,这场婚姻不到一年便已近了尾声。

叶序年指腹摩挲着他在手帕一角上绣的晚香玉,将手帕凑近鼻尖,却闻不到半分晚香玉的气息。

他此生与淮王殿下,终究是有缘无分了。

第38章 贵子降生

沈逢快马加鞭,赶了十日总算带着叶序年入了江南。两人在沅州城外的驿馆与唐千汇合,叶序年戴着斗笠:“沈逢,你去葑县,我去洛都,我们就在此分别了。”

沈逢微微颔首:“五日后寅时末,属下还在此处等着将军。”

“嗯。”叶序年应声,由唐千扶着上了马车,“唐千,走吧。”

车夫是唐千从皇城将军府带来的暗卫,他们借了季家的马车进城,谎称是季府的人来城中置办贺礼,赶着关城门的时辰到了洛都城外。城门守卫瞧着车夫面生,又见他们有季府令牌便放了行。

待马车顺利入了城中,叶序年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唐千,殿下可是去岁深冬落的旧疾未愈,怎会突然病重了?”

唐千垂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将军,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叶序年见他这副模样,还以为明临杞得了什么难以医治的病症,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两人赶到淮王府时天已黑的沉了,却见淮王府大门紧闭,门外却比平时足足添了一倍的侍卫。

“此刻还不到亥时,尚未宵禁,王府为何这么早就落了锁?”叶序年不敢贸然下马车,惴惴不安,“唐千,将马车停在后巷。”

叶序年在后巷深处下了马车,悄无声息地翻上墙头。唐千担心地看着他:“将军,你腿上有旧伤,让属下跟着吧。”

“不必,淮王府暗卫不多,我应付得来。”叶序年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膝盖,轻轻呼出一口气,“你在此处守着,若府中无事,天亮前我便回来。”

叶序年踏着屋顶瓦片,几个起落轻巧地到了雅月轩,然还未靠近寝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其中还混杂着晚香玉近乎凋零的气味。叶序年从未闻到过这样的味道,不禁愣了神,趴在房檐上悄悄往下看去,只见小厮们从屋中一盆接一盆地端着血水出来。

这样的血腥,他上次还是在刑房里闻到的。

夜色正浓,雅月轩的院中又不曾点灯,叶序年瞧得不真切,从房上跳了下去,悄然靠近了内室的侧窗。许是今夜忙乱,房中伺候的下人疏忽了,并未给窗子落锁。叶序年靠在窗边,将侧窗拉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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