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他们才是最大的笑话。

“你以前学过算学。”沈晔看着那场答的堪称完美的试卷问道。“杂家算学你学过?”

裴衿疑惑看着沈晔，说道:“学过。”

在此之后，沈晔对裴衿格外的关注，有一次当堂提问道“今有竹高一丈，末折抵地，去本三尺．问折者高几何？”

(一根竹子，原来高一丈，虫伤之后，一阵风将竹子折断，其竹梢恰好抵地，抵地处离与原竹子底部距离3尺，问原处还有多高的竹子？初中二年级知识点勾股定理。)

十四岁的裴衿当场答道：“此与测试压轴题同术，折高者四尺半。”

“这么说来，裴衿的算学上的天赋，并不是兄长开蒙的。”夏侯煦说“她随身携带的一本书叫《周髀》，往常见兄长的书架上也有这样的一本书。我还以为是兄长引导裴衿的。”

“可这顶多说明他只是你教出来的优秀学子，并不能成为你将她当作知己的理由。”夏侯煦没有的得到预想中的答案接着问道。

相对于算学来讲，夏侯煦看的出来裴衿其实更喜欢星象之学，昨天坐在房脊上看了大半夜的星星。还能准确的预测出天气状况。

对于夏侯煦的询问，沈晔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夏侯煦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听侍女禀报道，裴衿已经伏在案上写了一下午的字了，一刻没动。

裴衿专注的写字的样子，又让他变得小心翼翼。

裴衿写下了星论的最后一个字，将毛笔挂在笔架上。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伸了一个懒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轻哼。

“写完了。该吃饭了。”

这个声音。

裴衿举在头顶的双手还没放下，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好巧不巧的对上那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

“你在忙，就没叫你。”

撰写星论消耗了裴衿的脑力，对于沈晗的呼叫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沈晗。

沈晗走到书桌前，拿起裴衿刚写的那篇星论“写什么呢？这么入神，连饭都不吃。”

写的内容，沈晗没看懂。但裴衿写的楷书，形体方正，笔画平直，跟印刷的一般。

沈晗放下星论，裴衿在看书，观星，写字的后，露出的一两分木讷。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抓挠他的心窝，让他忍不住去抚摸她的头。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观察昨日星象，感悟良多，撰写了一篇星论。”裴衿顶着一只大手解释道。

裴衿平日里不束冠，头发很软，摸起来感觉很好。

按照裴衿的心性，若她不愿意他去摸他的头，参考因调戏她而落水的林栋，她估计有的是方法让他痛不欲生。可以肯定，裴衿对他是不排斥的，沈晗也就没了顾忌，想碰的时候就去碰。

“咕……咕……”

裴衿肚子里开始唱空城计了。

“去吃饭吧，晚上你总是吃的少。”说罢，又揉了揉裴衿的脑袋，温和的说道。

她又被摸了头，她又没躲开。裴衿心想她应该将头发束起来，让他无从下手。但她年龄不到，还未及冠。

第10章 暗流

皇宫，宣政殿。

钦天监监正李大人挎着一张脸跟皇帝交接春祭的事务。

太学里的那群崽子没一个愿意来钦天监的，本来有几个对星象之学感兴趣，经过他的一番努力劝说，入职的事情本也板上钉钉了。可迫于家中族老的阻挠，宁愿到六部当一个底层的文官，也不愿让人任职钦天监。

所以，钦天监今年入职的人数为零。

汇报完事情后，李大人说：“陛下，你那日说等裴衿回来，就给她一张钦天监的调令，还作数吧。”

关于太学生分配，李大人全程参与，就是没一个愿意来钦天监的。就跟帐房先生整日数的钱中却没有一分钱是属于自己的，不，比账房先生还不如，帐房先生好歹有东家发的薪资是属于自己的。

朝中六部争着进挤着进 ，钦天监门可罗雀，两相比较之下，心情怎么会好的起来。

裴衿原本是他最看好的学生，但没来参加策试。

皇帝放下折子，盯着李大人快要垂到地上的苦瓜脸说道：“裴衿，月见裴郎。朕记得她并没有参加策试，创立太学，是为巩固社稷选拔人才之举措。我朝上下应该没有未通过策试，而入朝为官的先例。”

还不都是姓沈的老匹夫，非得在这个档口，将人支出去找他那个处处跟他作对的儿子。

皇帝见李大人的苦瓜脸拉的更长了，话锋一转“祖制不可废，想来你那钦天监已经多年不进新人，若裴衿回来还想入职钦天监，朕亲自给她出题，通过了，朕就给她调令。”

李大人的脸终于不那么苦了：“臣在这里替裴衿谢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