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破案,一流入殓(40)
“母亲。”一旁的沈渺依默默上前将她扶住。
“你们家大宝贝到我这撒野,”沈鱼跃靠在门边,有一下没一下摸着猫,“我们好心送回来。”顺便让相府名声更烂一点。
“你怎么敢打他的?他是你弟弟!”到底是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他现在不认她,她却做不到不心疼他。
“我脸上也有伤,夫人怎不过问一声?”沈鱼跃嗤笑一声,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展示出来,“你纵容他觊觎、欺辱长姐时,怎么不说他是我弟弟?”
“她说的是真的?”沈照舟皱眉,面上有些不满。
“你心疼了?”姬月楼咯咯笑起来,“那女人死的时候也不见你多看一眼,现在倒是心疼起人女儿来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闭嘴,贱人!”
这时,御林卫统领带了人过来。
“体己话说够了罢?”
他摆摆手派人过去:“再留可就不和规矩了。”
两名侍卫作势要将她架走,姬月楼媚眼怒横:“本夫人有腿!”她理了理衣物,仰起头,重新摆出盛气凌人的姿态。
经过沈鱼跃时,脚步顿了顿。
“你是不是很得意?”
姬月楼终于撕破脸皮,往日的憎恶与不满全部表现在了脸上,“你怎么没和你那早死的娘一块儿去了!”
“母亲!”
沈鱼跃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看去。
对上沈鱼跃探究的目光,沈渺依不自觉抿了抿唇,低声道:“……口下留德。”
沈鱼跃倒不在意姬月楼的咒骂,唯一点想要确定。
她仔细盯着对方的表情,一字一句道:“轿夫,信物。”
“本夫人听不懂你打什么哑谜!”
语罢她急冲冲走了过去,若非封流尘手疾眼快,沈鱼跃差点叫她撞到。
对方瞳孔微缩,面色凝滞,沈鱼跃基本上已经确定,她就是对原主下手的人。
戏看够了,目的也达到了,沈鱼跃一秒不想多留,带着封流尘去了原主母亲的院子。
这处院子在相府一隅,院内蒙了一层灰,野草芜杂。
晏记玉留下的东西不多,大多是些书信手札,稍微贵重点的也不过是一块水色一般的手镯。
沈鱼跃整理起来很快,刚好装满一个单层的妆奁盒。
日已西沉,出了房门,便见玄衣少年正在树下拿一只狗尾巴草骚小黑的鼻。
后者显然不想理他,朝他手上甩了一尾巴。
她扑哧笑出声,将一人一猫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封流尘走近自然而然从她手中接过东西,她愣了下,只好蹲下将猫儿抱起,谁知一抬头便对上了少年郁郁的神色。
“回去?”少年轻轻移开视线,问道。
“可能不太行。”沈鱼跃摇头。
方才她整理信件时还发现了奇怪之处。
当年晏记玉生产完便落了病根,虽少出门走动,但却一直有与英国公府通信,最晚的一封信是她去世前三天收到的。
那封信是老英国公夫妇写的,内容围绕着亲人关切问候之话题,篇幅上晏记玉与年幼的原主各占一半,可见英国公府是关心她们母女的。
可在原主留下的记忆中,自母亲死后,身边的旧人辞退的辞退,发卖的发卖,她再也没收到过外祖的信。
对于她两次回京,包括之前原主在相府的境遇,英国公府未有任何表示。
听罢她的解释,少年亦想不通其中关键,道:“明日可要登门拜问?”
“可——”
“渺渺,你站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鱼跃的心颤了颤。
是原主的心上人,七王爷封程祐。
第18章 前因如月隔云端
闻其声,沈鱼跃顿了顿,边抱着猫边将封流尘拉到墙角。
玄猫小黑也仿佛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类要干什么,此时静静窝在她怀中。
“你究竟怎么了,这几天连信都不肯回?”
一墙之隔,她听见封程祐的声音:“本王都亲自登门拜访,你还是不搭理本王。”很是委屈的口吻。
“王爷心里不清楚?”沈渺依淡淡道。
“渺渺不说我怎知哪做的不好?”
眼眶内积蓄的泪水蓦地一沉。
沈鱼跃抹去原主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情绪,心中百感交杂。
七王爷其人骄矜自傲,平日里在众人、包括原主的面前总一幅高高在上之姿,可真正面对心上人时,亦会软声好语,连自称都不用了。
看到沈鱼跃的动作,封流尘眸光暗了暗。
墙外的争执继续着。
封程祐软声哄道:“相府之事不是我不想帮,只是父皇这次着实气狠了,实在难以劝谏左右——”
“所以你就左右了阿姊的婚事?”沈渺依提高了音量打断对方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