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椟还珠(87)

作者:涉雪穿林 阅读记录

闵疏不是没有尝试过将解药分离出来,可他于医道上着实没有什么天赋,差点毁了药,连当月都挺不过去。

闵疏只好另寻他法。

“娘不必为此担心。”闵疏说,“我既然筹备次数了良久,自然已经想好了办法……我每月服药时,都尽可能留下一半药丸,用蜡密封保存好了,如今存下的这些,起码够用两年。”

“那你岂不是只用了半服药!”陈氏心里一慌,说:“你可知那孤离中的毒性若是压不住,会有多伤身!今日外头只是小雪,你就已经穿了如此之多……又是鹅绒,又是棉衣,又是羊皮靴,又是白狐毛!”

陈氏一把抓住他的手,摸了个遍,颤抖道:“你怕冷到如此地步……是不是因为毒性难压!”

闵疏知道瞒不住她:“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永远受制于他,不如我们破釜沉舟,去暨南一搏!天下之大,孤离的毒总有大夫能解!暨南再北就是大凉,大凉医术高深者不计其数,孤离就是从大凉传进来的。”

小陈氏盯着他的眼睛,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他坚定的抉择。

她沉思片刻,轻轻点头。

她不想成为捆住安之的锁链,她愿意跟着安之去搏。

第40章 私货

天还未黑,闵疏在王府门口与张俭碰了个面。

张俭步履匆匆要往外去,闵疏留了个神,“张大人又要出门?”

年下事情多,但这些琐碎的事情怎么也落不到他头上去。闵疏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送年礼单子去宫里呢。”张俭说:“王爷今日回来得早,丞相府也送了年礼,暮秋姑娘正在清点,闵大人不去看看?”

“丞相府的礼哪里轮得到我去看。”闵疏微微一笑,低头往里走,说:“自有王妃做主。”

张俭没回话,抬腿跨出了门。

这不是他能置评的事了。他此番匆匆出门,是要去外头见黑来砚。

黑来砚本该留在塞北的,可年节到了,他得回来传军报,这才安置在了城郊的宅子里。梁长宁没打算让他露面,是想把他当暗子用。

黑来砚跟了闵疏一天,必然是查到了什么,可他不能进王府见梁长宁,就只能由张俭去见。

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黑来砚除了要回闵疏一事的话,还要报塞北的军情。

闵疏不知道张俭出门的真正目的,还当他真的是去宫中送年礼单子。

梁长宁见他掀帘进来,对他招了招手,说:“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屋子里摆了些大大小小的箱子,闵疏目光扫了一遍,暮秋说:“这是丞相府送来的年礼,有些东西现在拿出来用正好,闵大人也来看看?”

闵疏摇头,走到梁长宁面前拉开椅子坐下,一面解开了披风搭在椅背上,说:“王爷要给我看什么?”

梁长宁打开面前的木匣子,推给他说:“上次给你的那张轻羽长弓你用着不是不合手吗?工部改了两次都没改出来,正好夏拓文手里有个善机巧的能士……你试试看?”

他把弓拿出来握在手里,轻轻摸了摸弓弦。弓弦直而紧,轻轻一弹就发出低沉的鸣声,的确是改得分外合手了。

闵疏在外头吹了一身冷气,手指冻得发白,搭在长箭上轻轻一拉,箭矢即如捕食之鹰直冲而出。

梁长宁眯着眼睛看他的手,半晌才开口:“这弓今后归你了,自己好好收着。”

闵疏从善如流应了,把弓搁在了梁长宁书架上,跟他的佩剑放在一起。

暮秋换完了屋里的摆件,收拾干净了屋子退下了。

外头的天色昏沉沉的,看着像是要下雪了。

今天小厨房没单独做菜,梁长宁没打算在府里吃晚饭,只说:“我要去趟西大营,不必等我用晚饭了。”

闵疏啊了一声,说:“已经酉时了。”

“塞北送回军报,这东西不好过夜。”梁长宁披上大氅,说:“今夜不一定回,你自己先睡。”

闵疏知道他身上还挂着西大营的职,塞北的兵只听他的话,他手里的龙蛇云纹戒是号令三军的虎符,梁长风要守住塞北,那他就不敢动梁长宁。

只是跟了梁长宁这两个月,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塞北有军报传来。

闵疏还管不到塞北去,他乐得梁长宁不在,摆摆手应了。

梁长宁没乘马车,骑的是他的辞云陵江。这马是他从小养起来的,是他十五岁文辩探花时,先帝私下里赏他的马。

这马本是两匹,一匹黑的叫辞云,一匹白的叫陵江,后来死了白马死了,他就干脆两个名字混到一起用。辞云陵江跑得快,小半个时辰就能到西大营。

他把马绳扔给后头跟着的辛庄,大步流星跨了进去。

黑来砚正蹲在营帐外烤肉,见他来了,不急不慢地把兔肉翻了个面,说:“我可等了主子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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