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福王才会失了心智连自己的儿女都杀。”

“妖始终是妖，虽然披着人的皮囊但还是兽性难除，猰貐当年还是天神，一旦成妖也变得六亲不认不辨是非，最可恶的就是同情妖族还要与妖族通婚的人，等玉珏破了连渊结界，一定要把问情城那些人妖孽种杀个干干净净。”

“杀鸡焉用牛刀，我有办法让他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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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秦凤州

文泰雍收到弟弟的密信，得知在通天殿前发生的事，信里弟弟还说了将来还位的事，特意嘱咐他不要带兵回来，不用亲眼目睹单凭弟弟字里行间透出的恐惧，他就能感受到安王妃有多可怕。

总归是他们虞氏兄弟的内斗，他就是想插手也没这个能力，他觉得突然理解了虞正德，放任妖族在渊国并不是一件能让人安心的事。

虞正德被吊了两天，来来往往筹备登基大典的人看见都无视了这个还未退位的国主，没人敢跟安王妃作对，而通天殿废墟被落烟谷的人轻而易举便清理干净，好像从没有过这座宫殿，好像所有的事都未发生过。

得罪了妖族就是这样的下场，如果从前人们心中对妖族还有崇拜敬重，只怕这件事之后所有人都只会害怕厌恶，连一国之主说被废就被废，其他人妖族更是不放在眼里，岂不是想杀便杀。

表面噤若寒蝉，实则暗潮汹涌，这便是虞正言继位之后的态势。当年雀后至少是个温和知礼一心为国的妖，可安王妃很明显不是这样的人，她能推虞正言继位，将来也能独揽大权，再往后继任王位的可能就是人妖之子，文泰雍不相信还位只说，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把到手的权力让出去，那渊国的将来，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将军，钱康将军和常剑将军在外求见。”

文泰雍让人把两位将军请了进来，看他们的神情也是得到消息了。

“将军，”钱康先开口，“咱们要不要出兵勤王？”

文泰雍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咱们渊国的国主之位竟然让一个妖物随意摆弄，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谁叫人家手眼通天，”常剑看着自己的左手，“我倒是想真刀真枪跟她干一场，只怕我都近不了身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既然你们明白这个道理我就不多说了，我们守卫边境为的是渊国百姓，不是为了国主一个人。”文泰雍安抚他们。

“可我就是窝火，却敢怒不敢言，方才我们来的时候碰到熊将军，我们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平日里还能跟他打趣几句，现在生怕不小心得罪了他。”钱康恨恨地攥紧拳头。

“刚刚我把这辈子跟熊将军说过的话都回想了一遍，我想起刚来的时候戏言过想看看他的真身究竟是何模样，说不定哪天就有一头黑熊冲进我房里，把我咬死在床上了。”常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文泰雍看他们的样子就能猜到所有人的想法，安王妃看似以妖术震慑了所有人，同时也在所有人心里埋下一颗反抗的种子。

“你们这样说也有失偏颇，熊将军为人豪爽豁达，朝廷里几位出自落烟谷的大人这么多年也为渊国尽心尽力，你们不能只想他们的坏就忘了他们的付出。”

常剑苦笑道，“他们确实做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渊国以后是我们的，还是他们的。”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钱常两位就起身告辞，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哆哆嗦嗦的下人。

“这才八月不至于冷成这样吧，你见鬼了？”常剑拍了拍下人的肩膀，后者便瘫倒在地。

文泰雍察觉到不对，急忙问，“方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下人点点头，常剑也意识到不对拎着下人的衣领问，“是谁？”

下人的嘴唇打颤始终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文泰雍又问，“是不是熊将军？他在这儿呆了多久？”

下人拼命点头却说不出话，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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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文泰清着人送来了登基大典的礼服，虞正言的是一套华美杰伦的黑色衮冕服，衮冕服上用金丝绣着日月星辰、飞鸟虫鱼等十二绣章，飞鸟虫鱼、日月星辰之上绣一金色太阳，金色太阳之下左右各绣两只金龙，显得十分庄重和威严。还有一顶十二旒冕冠，那十二冕旒都是用上好的玉石制成。

桂姜的也是黑色裙衫，绣样相仿不过金龙换成了凤凰，还有十二付金凤步摇和一串东珠项链。

金叶小心翼翼地服侍桂姜换上后服，帮她梳好发髻，将金凤步摇一一插在发髻里，她的动作十分仔细，生怕揪到桂姜的头发，桂姜见她紧张地额头冒汗，想找个帕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