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一样带着一团黑黑的面具，眉毛勾得很凶。

楚瑜被吓得一个激灵，尾巴一松，整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她跪坐在泥巴地上，哭唧唧地抬起头。

那个黑面具竟然还戴着唐九脸上。

她一抽吸，泪光就溢了出来。

唐九面具背后的神色一变，干咽了下喉咙，把面具拿下来，然后递给她一张手帕。

“别哭了。”她转身。

“那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压抑心魔的。”楚瑜终于在这人脸上看出一点点情绪波动，她揉着手帕，趁火打劫。

唐九面露挣扎，回头看她。

楚瑜见有戏，赶紧哭。

她哭得可惨了，泪水积攒在眼眶下，冲洗得眼睛明亮异常。

唐九迟疑一会，点了点头。

第73章 卑鄙！

唐九落在水面的石盘之上，她伸向顾清辞，将浑身的灵气放出，围着顾清辞旋转一周。

顾清辞睁开眼睛。

楚瑜赶紧跑过去，握住她的手，“怎么样了。”

身体的燥气的确被压抑住了，顾清辞很久没有这么安稳了，她笑得很温柔，“好很多了，这些天麻烦你了。”

楚瑜也跟着露出灿烂的笑容。

顾清辞边拍着楚瑜的手，转身面向唐九，轻声行礼，“多谢了。”

唐九冷哼一声。

夜里，楚瑜和顾清辞从一侧的潭水出来。

唐九皱眉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楚瑜的发尾被水打湿了，多出一份清秀，“当然是洗澡去了啊。”

“你们两个一起洗。”唐九像是听见了什么罪孽深重的话，不敢置信道。

楚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们都结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

她说得很开心，还有一种虐狗的快乐。

反倒顾清辞察觉唐九不妙的气息，拉近楚瑜的手，“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十指交缠。

小狐狸最听话了，点点头，变成狐狸，躺在顾清辞怀里打了个哈切，“姐姐抱我回去。”

是夜，风寒露珠。

唐九站在她们睡觉的营地前，久久沉思，她不知道为何又想起来楚瑜那一句，你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

最终，手心变出一红色圆球。

她之前输入的灵气只是暂时压制，要她好心给顾清辞消去心魔真是天方夜谭。

睡得好好的，顾清辞忽然感觉胸口有一双大手捏住。

她受不住喘了两口气，楚瑜的模样，她的面前不断模糊。

泛红的指节紧攥胸口的白衣。

我不能伤害她。

此刻，这唯一念想，在脑海里盘旋，不知为何，唐九给她输得灵气，此刻反倒有了相反的作用。

楚瑜睡梦极为安稳。

顾清辞双眼泛红，她小心地看了眼，压抑着给她盖好被子。

然后仰头，朝外面跑去。

断月化作五枚断剑，将她浑身钉在墙上。

可她还是压抑不住攻击的欲望，目光放在楚瑜所在的地上，拳头紧握。

黑夜中有什么沉默的挣扎。

楚瑜耳朵一动，她从床上吓着跳下来，连忙赶到顾清辞所在的地上。

对方四肢都被剑插出深深的血痕。

她看着万分心疼，可稍微靠近，就能看见对方眼里浓郁的施暴欲望。

“快走。”顾清辞忍不住蓄出泪水，她很害怕，害怕伤害到楚瑜，“求你了。”

“我怎么可能在此时放下你。”

楚瑜欲上前，她还试图运用之前的方法。

让顾清辞在身上放肆就好了。

“不行。”顾清辞拒绝她。

这一次比往常厉害。她会弄伤她的。

楚瑜仍然想要上前，不过这一次是唐九拦住了她。

“别过去。”

看见有人拦住楚瑜，顾清辞心里紧绷的肌肉终于舒缓下来。

她只能自我斗争了，魔气在身上蔓延，她忍受着灼烧。

“你快帮帮她。”楚瑜心疼地抽吸。

唐九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愿意帮她。”

“谁规定了一定要帮。”唐九冷淡地拒绝。

楚瑜脑袋一抽，她又看见顾清辞被剑割出来的血迹，双目微红。

“你是不是有办法。”

唐九点头，这样的事情还不至于骗。

楚瑜咬唇，她不是没有办法。

只是太缺德了。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帮不帮。”楚瑜说道，“之后你要什么，我们都会想尽办法给你。”

唐九移开目光。

楚瑜目光一凝，她知道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耳朵泛起奇异的粉色。

“唐九。”耳旁是少女的呼唤。

软糯如盛开的桃花，唐九僵硬的身体不自觉放软，她侧身看去。

少女正背着勾，弯着腰从下面看向自己。

那双眼睛，水润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