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试图去想明白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爱意也会伤人，本质上它又与恨类似，都是仍有期待，当期待落空之时，人就会发狂。

可能这就是心魔发作对亲近之人发起攻击的原因。

顾清辞眉头紧皱。

她咬唇下定决心，不许自己再伤害一次楚瑜。

接连数日，她坐在水面之上打坐，一分一刻不敢懈怠。

不知多久，两人再次相见的时候，十分尴尬。

楚瑜刚刚买完早点回来，这是她的个人习惯。

修仙界其他人因为辟谷早就省略了，她得吃，一顿不能少，少一顿就是浪费人生。

毕竟上辈子的华夏人，活着一半的意义都是为了吃。

怀里捧着热乎乎、暖糯糯的包子，不过经过那一晚上，楚瑜看着顾清辞，有一点不敢靠近。

她生气了。

她把包子丢进顾清辞的怀里，“你吃不吃。”

“妹妹。”仿佛湿濡的触感还在手指上，顾清辞不知所措地呼唤。

“顾清辞，你再这样，我就要把你甩掉。”楚瑜站在岸边说道。

顾清辞拧起眉毛。

“你反省你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了减轻她的负罪感，楚瑜说道：“哪天就当是我自己同意的。”

然后一路跑开了。

唐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冷声问道：“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你懂什么。”楚瑜鄙夷道。

唐九坐在溪边，把头移开，冷哼一声，“那你别告诉我。”

这倒是激发了某位的叛逆。

“你不想听我就非要告诉你。”楚瑜仰起头说道，“我爱她，所以愿意给她机会，而且她平常人也很好啊，都怪有个坏人给她种下什么心魔，解决了我们两一定可以甜甜蜜蜜地过下去。”

唐九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一根鱼竿，她冷笑一声，甩杆然后回应，“哦。”

顾清辞不能陪她了，楚瑜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唐九的身上，想到对方疑点重重。

“你的心魔是什么？”楚瑜问道。

“关你什么事。”唐九头都不转，依旧垂钓。

“可你非要跟着我们。”楚瑜不死心继续问。

“跟着你又如何。”唐九说道。

楚瑜发现怎么有人比顾清辞还难讲话啊，她秀气的眉毛一皱，正准备长篇大道理好好争论一番，那人又提着鱼篓子离开了。

真是一团闷气无数可发，楚瑜决定有空还是多去看看顾清辞，给她打理一下，外加添加伙食。

少和这种人沟通。

可清心谭就这么大的地方，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楚瑜没办法，老是撞见唐九。

而且楚瑜还发现这人虽说是来清心谭修炼，却从未与顾清辞一般坐在水里静心，而是天天钓鱼。

她终于忍不住了，“你不是需要修炼吗！”

唐九鄙夷地看了眼她，“你懂什么。”

这样的场景仿佛在那里发生过，狐狸火气继续积攒，她继续埋伏观察。

唐九虽然没有修炼，但是从未发作过心魔，她终于可以确认了，对方一定有什么东西藏着。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心魔怎么压制的。”楚瑜凑了过去。

唐九把钓鱼篓子拿起来，挡在她面前，不再说话。

.....

楚瑜忍住火气，她眯起眼睛，反而笑道，“帮帮忙嘛。”

听她说完后，唐九当着楚瑜的面将鱼篓提起，默默地走开了。

头顶上的火更大了。

简直没法交流！

除了被唐九气，楚瑜更多的事情还是站在瀑布下，看着顾清辞额头上的汗，知道她抗拒心魔的辛苦。

心里不自觉柔软，手指攥紧胸前的布料，好想帮她分担痛苦。

她面露温柔，唐九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

这个讨厌鬼，楚瑜冷哼一声。

唐九也学她，冷哼一声。

说实话！楚瑜忍她很久了。

夜里，她召唤出这一带的小狐狸，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狐狸们听懂，点点头后，她用袖子擦干额前的汗。

许久不说话，还是有点难度呢。

反正事情吩咐下去，明天就可以好好吓一下这个唐九了！

真的过分！非要跟着她们的是她，什么都不愿意说的又是她。

戴上师姐给她准备的丑面具，两坨腮红依旧如此鲜艳。

她就不信，唐九看见这么丑的面具，不会吓得想吐。

寻到她钓鱼的某个日子，楚瑜见她愈加认真，背影透露着沉稳。

此时出手，必然得手。

她赤色的大尾巴挂在树上，人吊挂下去，

福娃娃般的面具，放在脸前。

哈哈，唐九会被她吓傻吧。

可对方的反应也是出了楚瑜所料，像是早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