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曾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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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喜月跟在赵析凌的身后，她觉得赵析凌应该是生气了，但是她其实并不太理解赵析凌为什么生气，毕竟她在末世之后，只是和赵析凌见了两面，而第二面的时候，她就见到了赵析凌生气。

她很明白，赵析凌的生气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那些对赵析凌本来就抱有很多敌意的那些人，那些很强悍，但是却连掰手腕都掰不过的异能者。

就那些人，都能让赵析凌生气么？

褚喜月忍不住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赵析凌虽然那在生气，但是她即使在生气，也会忍不住关注自己身边的人，更何况，这个人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一个伙伴，她也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褚喜月。

褚喜月伸出手，拉住她垂在身侧有些僵硬地手腕，说道：“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的，我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在看到褚喜月那双有些深沉地黑色眸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赵析凌觉得自己有些想哭。

那样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目光，她为什么会一直都没有看到啊。

为什么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想要的，只是一个，会和自己站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啊。

只是她做了那么多好事，却并没有得到好的回应，所有的人都觉得她软弱可欺，明明是一些鬣狗，却觉得自己是这个地盘上的主人，甚至想要将原本的主人撕咬殆尽。

赵析凌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知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知道，你很好。”褚喜月其实很少和人正常交流，她在上学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透明人，只有赵析凌愿意给与她关注，现在其实也是一样的，因为她像是以前一样生活，只要她不想和别人打交道的话，就可以永远不用打交道。

对于她来说，作为有意识的丧尸，其实和作为人的时候的生活是一样的。

不过即使这样，她也知道，在一个人流眼泪的时候，而自己恰好在那个人的身边，并且那个人也正好是像是她的光一样的人，那么她只要抬起手，将她的眼泪擦去，就可以了。

赵析凌看着褚喜月，忽然忍不住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光照在赵析凌的身上，她的眼中依然盈满泪水，在阳光下看着，就像是她的严重盛满了金色的碎片，漂亮又易碎，坚强又柔弱。

褚喜月好久都没有跳动的心脏，忽然像是有些波动了一半，像是忽然感受到万物复苏，就连已经死寂许久，不在跳动的心脏，都有了自己还是在一个鲜活的身体里的错觉。

接下来，状态急转直下。

褚喜月本来就并不是一个可以暴露在人前的人，因为许多许多的人类的亲人，都是死于丧尸的手中，所以即使他们知道，这些丧尸在一开始也是人类，却也毫无自觉，依然对于这些丧尸十分仇恨。

仇恨一直都是存在的。

这种仇恨确实有缘由，但是往往十分泛滥，地图炮和牵强附会是他们的惯用手段，更何况一个丧尸躲在人类的领地里，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根本连牵强附会都算不上。

所以，攻讦出现了。

“一定是她！她把我们基地里的人变成了丧尸！”

“躲在基地里，也不知道她害死了多少人！她该死！她该死！”

“她是首领带回来的人，是不是首领本来就知道这些！”

“一个丧尸躲在人群里！能做什么好事？绝对不可能！”

一个丧尸躲在人群里，能做什么好事呢？

也就是在所有的异能者都耗尽了力气之后，用临时学的车技将所有人带回来，也就是在普通人觉得劳累的时候，将他们的活揽下来，兢兢业业地做完而已。

褚喜月承认，自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是因为丧尸的身体确实感觉不到累，二是因为自己这么做，大多都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可以对赵析凌有些帮助。

但是这些事情，难道是让基地的人变成丧尸的罪魁祸首么？

在确定了真相的时候，赵析凌不敢置信，她将褚喜月拉进自己的房间里，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丧尸么？”

褚喜月对赵析凌说：“非常抱歉骗了你，那些事情我都没有做，但是你可以杀掉我。”

“你在说什么啊！”赵析凌一脸难以置信：“我怎么可能杀掉你！我知道那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我们只要解释，只要跟他们说清楚……”

这么说着，就连赵析凌自己都不相信，解释了那些人就会相信。

如果赵析凌反抗，他们会觉得，果然是丧尸，一开始就包藏祸心，如果赵析凌不反抗，赵析凌最后也还是会死。

对于人类来说，她或许是很强大，但是对于所有的人来说，她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杀掉我吧。”褚喜月拉住赵析凌的手，说道：“你本来都快要成功了，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丧尸，你现在已经成为最名正言顺的首领，没有人比你更加适合做这个首领。”

“所以，杀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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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尘经历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愿意再看了。

她本来以为，无论什么样的悲剧，都无法让自己觉得难受了，但是在看到赵析凌被推下车，就连反抗都不愿意，就被丧尸群埋葬的模样，沈音尘依然难过的说不出话。

她像是被沉进了水里一半，整个鼻头都是酸涩和痛楚的，像是痛楚到要形神俱灭。

赵析凌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将自己的异能全都耗尽，但是她扛不住所有异能者一起上，只是为了将她扔下。

按理来说，在被赵析凌杀掉的那一刻，沈音尘就应该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褚喜月”似乎并没有死亡，而是一直将视觉跟随在距离赵析凌不远不近的的一个地方，所以她几乎算是眼睁睁地看着赵析凌被基地里的人抛弃的。

褚喜月当然想就赵析凌，她不愿意自己的月亮变成那种没有意识的东西，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因为赵析凌不愿意反抗，所以在褚喜月赶到的时候，赵析凌已经有了丧尸化的兆头。

那一具已经看不出原型的骨架，在看到褚喜月的时候，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对着褚喜月伸出了手。

褚喜月也跑过去，将所有的丧尸驱散开，抱住了赵析凌。

赵析凌一怔，下一瞬，她一口咬在了褚喜月的颈侧。

所有的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沈音尘在从这个世界脱离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恍惚的。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一些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东西。

为什么在记忆的最后，是已经逐渐丧尸化了的赵析凌，忽然给了褚喜月一口呢？

这难道和后来的提取基因又关系么？

虽然天道安排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作为女主的磨难，作为让主角最后被感化或者为人类献上一切的理由，但是因为一切都是天道安排的，所以即使有些不能理解的事情，应该在最后都有解释。

不过，因为褚喜月和沈音尘都没有参与未来的可能，所以即使猜测，沈音尘也猜不出来一个子丑寅卯来。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连心中的悲伤，都冲淡不少。

在感受到熟悉的疲惫了灵魂上的剧痛之后，沈音尘终于成功脱离了那个对于主角和褚喜月来说，都无疑是悲剧的世界。

曾经……就是曾经啊。

作者有话说：

虽然怨气比鬼重，但是还是写了【哭】。

第122章 5.16：过渡章节

第133章：过渡章节

沈音尘有时候会想，赵析凌真的愿意去做那个救世主么？

去做一个，根本就不会得到认可，最后甚至是以丧尸的身份，将自己的基因和剩下的躯体留下的，一个人类的救世主？

如果赵析凌没有被世界意志所控制的话，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