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农场可以沟通三界+番外(24)

作者:村里的一枝花儿 阅读记录

那头的薛彩云在她老公阮明楼的威胁逼视下,边淌眼抹泪边絮絮叨叨儿女都是讨债鬼,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结果都是白眼狼,工作了也不知道孝敬父母,没良心,不孝,害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常年的暴力殴打使得薛彩云极度害怕恐惧阮明楼,这个在外无能狂怒的男人只会在家打骂老婆出气,年轻时候的薛彩云还知道反抗,现在被控制洗脑成了顺从的羊,已经忘记自己是个人,每天想最多的就是儿子阮云飞是阮家第三代唯一的根,是全家人的心头肉,不能委屈了他。

而阮鲸落是女儿,迟早都是要家人便宜了别人的,如今养这么大,就该为家里挣钱,供着唯一的弟弟,将来给弟弟买房、出彩礼娶媳妇,都是她这个姐姐该做的,村里家家户户都这样。

阮鲸落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到大,不管是自己家还是亲戚家,女人都不被允许上桌吃饭,要么另外支个小桌子,要么在厨房站着吃,男人们就在那边大鱼大肉的喝酒。

她坐在木屋唯一那把椅子上,听筒里是阮明楼打骂薛彩云要不到钱的声音。

心被一只手抓住,硬生生给扯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边的声音才小下去,之后是阮明楼如愤怒的疯牛般粗粗的喘气。

阮鲸落木着的表情终于活过来,眼珠子转动,视线往上抬看着虚空。

“别再打她了,我转钱。”

第11章

阮鲸落闷的像个葫芦,回来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对屋里多出来那只可疑的小熊猫也只是看了眼,什么都没问,还好做饭的手艺没丢。

晚饭比中午吃的丰盛,是陆首秋像只烦人的蚊子那样在阮鲸落屁股后面逼逼叨叨换来的菜单,除烤鱼烤肉之外还有薄荷炸排骨、酸辣猪骨白菜汤,主食是普洱茶小汤圆,有鲜花馅儿和火腿馅儿,份量不多,因为阮鲸落这个北方娃打死不吃除芝麻馅以外的汤圆,所以只给陆首秋做了一碗。

别看每次都准备这么多菜,但从来没有剩下,陆首秋很能吃,肚子像无底洞,多少都能装下,左手大骨头右手烤肉,碗里是她最爱的煳辣椒折耳根蘸水,本来心情很烦躁的阮鲸落看她跟饿死鬼托生似的,郁结在心的那股气倒是莫名其妙散了出去。

陆首秋百忙之余抽了抽鼻子,顺走从阮鲸落头顶飘出的怨气。

听情报六处——大门口的鸟雀报告说阿落打完电话之后就像木雕似的坐在那发呆,要哭不哭的看着很可怜,人参全卖了,一根没留下,得来的钱除现金之外全转给了她妈,原本她是有点钱的,现在又回到解放前。

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她那个爸太不是东西了,她妈也好不到哪去、还有她那个没用的弟弟,想在女朋友面前装阔又没钱就怂恿她妈问她要钱,没拿到就跟她爸告状说她有路子挣钱都不帮衬家里,真是白眼狼……在阮鲸落回鼓楼之前,鸟雀在陆首秋耳边叽叽喳喳了许久,以上就是它们的义愤填膺,并且它们已经先一步知会了自己在北方的‘亲朋好友’,要给阮家人一点教训,敢欺负我们首秋大人的‘财产’,活得不耐烦啦!

陆首秋把砂锅里最经典的那块大骨头捞到碗里推给心不在焉嚼草根(一种野菜)的阮鲸落,对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首秋大人来说,没有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事,有那就吃两顿。

阮鲸落的视线往下瞥,今天的酸辣猪骨白菜是按北边的做法,用的是辣白菜,又加了点新鲜的大白菜帮子,她老家那边冬天就常吃这道菜,容易做,天冷吃点酸酸辣辣的也挺好。

“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错,她对陆首秋就这印象。

看她心情确实不怎样的份上陆首秋决定今晚大度点,不跟她计较,“好心都让你当成驴肝肺了,多吃点肉啦,这大骨头可是猪大姐指名要给你的,说感谢你之前帮她找猪。”

“……那都是多少天前的事了,感谢的有点晚吧。”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把装了骨头的碗挪到跟前。

每一块骨头都是有肉有筋,已经炖到用筷子轻轻一戳就能骨肉分离的程度,因为放了辣白菜,外面会有一层辣红,不过这点辣度还在阮鲸落的接受范围,要像陆首秋那样全是辣椒折耳根的,她吃一口都要爆炸。

陆首秋换个话题:“在农场也上了这么多天班,明天给你放一天假怎么样?回市区转转,或者上哪来个一日游。”

这个决定完全是出于对员工的心理健康考虑,虽然阿落已经病入膏肓,心理不健康、人格不健全,哪哪都有问题,对这个世界不抱任何希望,但还是想救一救,死马当做活马医,说不定管用。

阮鲸落一口拒绝:“没这种闲情雅致。”

“那你不要假期啦?”

“有没有差别不大,现在就挺好的。”一不小心就说了真话。

“嗯?”陆首秋俩眼睛倏一下瞪大,不可置信,“嗯?!”

阮鲸落手扶额头,暗骂自己是傻子,就算农场的生活很舒适没烦恼——就是有点吵,主要还是陆首秋的责任,谁让她一天到晚话那么多,像村民养的大鹅,嘎嘎的。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别的毛病,吃住都很好,没工资但有其他福利,赚的比她之前打工多多了,唯一的领导除了吵和贪吃之外也还行。

现在的生活确实挺好的了,但她不想让陆首秋看出来。

“我那是为了哄雇主开心随便说的,千万别当真。”

雇主:“……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脾气比雇主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雇主的员工:“也没有很正常。”

初印象就是蹲守在写字楼门口心怀不轨的神经病,能正常么。

陆首秋挥拳头,看上去像是被气着了,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和颜悦色?”

“我没凶你。”

“可态度总是不好。”

“……我就这德行,受不了拉倒。”

陆首秋啧一声,“你总这样破罐子破摔么,对谁都这样。”

阮鲸落有点吃不下去了,抬头,眼神有点冷,也不耐烦,那些压抑的烦闷隐隐要炸的节奏。

“那你还想要我怎么样?金主。”语气极其讽刺。

再说下去这人肯定甩手就走,陆首秋决定不继续触碰逆鳞,脸上表情一换,笑嘻嘻道:“哎呀,只要你能好好给我守着大门就行啦,我哪敢要你怎样啊,现在这社会想找一个不用付工钱不用交社保的员工可太难了,你就是块宝,被我给捡到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提要求!”

就这,她和阮鲸落到底谁是金主,还真就不好说。

阮鲸落藏在桌下的手放开抓着的衣摆,紧着的那口气也松了松,她没想用这种态度怼陆首秋,毕竟还要靠人家给条活路,打工人的自觉她还是有的,就是嘴比脑子快,话出口了也收不回来。

她看了看又开心大吃起来的陆首秋,张了张嘴,眼底的颓然很明显,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抱歉……”

她并非不知道好歹,陆首秋能容忍她耍脾气,嘴贱,真的……从没有人这样忍让过她,连她自己都没有,因为大多数时候她都讨厌自己这个样子。

“嗯?”陆首秋嗦着骨头,“好端端干嘛道歉,你做错什么啦。”

“我……”

“就因为跟我互怼?害!多大点事啊,用不着道歉,其实这样更好玩,要是来个闷葫芦,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才叫没趣,你这样的我喜欢,当初就是看上你这张见人就怼的嘴所以才……”再说就露馅了,她及时刹车,“嘿嘿,总之我很喜欢你就对啦,不管你做什么都不用跟我道歉。”

缺爱的脑子又开始不听使唤,阮鲸落低头捻指腹,她没多少识人的本事,所以即使相处这么多天她也看不透陆首秋这个人,但总会因为陆首秋的某句话心弦被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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