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农场可以沟通三界+番外(25)

作者:村里的一枝花儿 阅读记录

“喜欢我?”语气中带着对自己嫌恶的自嘲,“我这样的人,不配任何人喜欢,你也别张嘴说瞎话骗我了,没意思。”

陆首秋嗦骨头的动作都没有停一下,“嗯哼,哦?你是什么样的人?说说看。”

“不讨喜的人。”阮鲸落偏头,神色落寞。

烧烤架上裹着香茅草的罗非鱼被陆首秋翻了个面,她将最嫩的鱼肚拨下来丢到阮鲸落碗里,“谁说你不讨喜,我就很喜欢你啊。”

觉得她在撒谎,又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一个人撒谎,阮鲸落沉默不语,看着碗里那块鱼肚,眼圈有些烧。

看她还钻牛角尖,脸上死气沉沉没有半点活力,陆首秋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看着她,难得认真一回说:“什么是讨喜,什么又是不讨喜?没有讨得你厌恶之人的欢心,你就说自己不讨喜,你都讨厌他们,为什么又要得到他们的认可,不是自相矛盾了么。我是不爱说教人、讲大道理的,觉得没意思,这个世界就是千人千面,什么样的都该存在,千篇一律那就太单调了,你存在,即合理,我说喜欢你,那就是真的喜欢,不然为什么要选你来农场工作,你长得漂亮,做饭好吃,说话有趣,性格鲜活,比很多被社会规则约束住的人要更讨喜,难道不是吗?那些左右逢源的人,藏起自己的真实面目,每天带着面具游走在利益之间,你觉得他们混得如鱼得水,觉得他们讨人喜欢,这也没错,不过我不喜欢就是了,我喜欢你这样的。”

农场守门人的认定也是有条件的,并不是来个人就可以,以前有过那么多个,有她满意的,也有不是很满意的,目前为止,阮鲸落是她觉得最合适的,也是给予优待最多的那一个。

她说这些并不是想让阮鲸落为此改变什么,只是单纯不想对方不开心而已,生人无论开心、不开心都有怨气产生,但前者和后者的味道是不一样的,不开心时的怨气很苦,已经是老古董的首秋大人不爱吃苦。

阮鲸落扯了两下嘴角,“看不出来你也会熬心灵鸡汤。”

陆首秋耸肩,“我都说咯,不爱讲大道理,”她身体往前倾,“这是第一次讲,还可以吧?”

“很有教育意义啊。”语气敷衍,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陆首在也不在意,继续嗦骨头,“人生在世,活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干嘛,还是吃饭最实在。”

话题就这样被一笔带过,再无人提及,饭后陆首秋主动承包洗碗工作,在厨房边哼山歌边洗洗刷刷,调子很熟悉,是阮鲸落每天晚上隐隐约约听到过的。

吃饱喝足的狸花窝在椅子上舔毛,角落那只将自己团成球的小熊猫还是吸引了阮鲸落的注意力,她挺没见识的,还不知道这小东西叫什么,只知道长得挺可爱,毛茸茸的,手感肯定很好,想摸。

“陆首秋!”她冲厨房的方向喊了声。

里头歌声停了,传来,“干嘛?”

“这毛毛熊从哪来的,你是不是上山偷猎了,小心我举报你啊。”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是它自己跑进来的,关我什么事啊。”

阮鲸落拍照百度出小熊猫的资料,二级保护,好家伙,吓得她手机都差点丢出去,惊恐道:“陆首秋!你想找死也别拉上我!”

大呼小叫,大惊小怪,陆首秋洗好碗出来,“我又怎么了嘛。”

“还怎么,”阮鲸落恨不得把手机怼进她眼睛,“看看这是什么,你吃饱撑的啊,什么都敢留家里,等哪天警察上门拷你吧!”

陆首秋随意瞥两眼,无辜道:“都说是它自己跑进来的咯,就算警察来了我也这么说。”

“呵……”

“你这什么表情,不信啊?那你问它是不是自己跑进来的。”

“我倒是想问,那也得它听得懂,会说人话才行啊。”

“听得懂啊。”何止听得懂,要不是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考雅思托福都行了。

“……”

“你不信?”她忽然狡黠一笑,身体靠近将阮鲸落逼到桌边。

她老喜欢突然来这么一下,吓得阮鲸落小心脏砰砰跳。

近在咫尺,呼吸都绕在一块,陆首秋皮肤很好,瓷白,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脸部轮廓流畅,山根的痣也是锦上添花,挑不出任何毛病,她这张脸放在娱乐圈是黑粉看了都黑不出来的程度。

“喂!”心跳没来由漏掉一拍,阮鲸落推开她,站好,说了句:“反正会吃牢饭的又不是我。”

就上楼去了。

“明天允许你睡到自然醒,今晚就别这么早睡啦,我煮了茶叶蛋,一起吃夜宵啊。”

.

阮云飞发了很多张薛彩云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图片过来,还有视频,“你要是早点转钱,妈也不至于挨打,这都是你的错。”

阮鲸落都不敢点开这些图片细看,线上跟阮云飞对骂:“你闭嘴吧,傻逼,你跟阮明楼那个畜生一路货色,看着自己亲妈挨打,你牛逼啊阮云飞,拿着我的钱跟那女的吃香喝辣游山玩水,高兴吧?操你大爷,怎么不打雷劈死你们。”

她知道阮明楼是什么东西,也知道阮云飞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她还是转钱了,要是不转,薛彩云就会一直挨打,报警没用,那群人只会说这是家庭纠纷,管不了,最多口头教育两句,拘留都不会有,回过头阮明楼就会把薛彩云往死里打。

她做不到无视,因为她的命是薛彩云给的,同样的,她也痛恨被这份血缘捆住的自己。

骂完她就把手机狠狠砸到床上,胸膛的剧烈起伏是她对这种困境无可奈何的愤怒,她想过死,想过不理会,可她就是无法割裂,这种煎熬无人能懂,除了她自己。

过了会儿,阮鲸落靠在窗边,望向夜空璀璨的星河。

歌声、鼓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焦躁的心终于归为平静,腿也站的僵硬了,正要转身回床上睡觉——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鼓楼就只有她和陆首秋,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这还是第一次陆首秋在半夜敲她的门。

“没锁,进来吧。”

陆首秋抓着门把拧开,探进来一个脑袋,见阮鲸落站在打开的窗户边,嘴角一勾,就说:“干嘛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听呀。”

下楼前她就换回了日常穿的衣服,头上的银饰也少了,只留下一根银簪,耳朵上是一对银铃铛,脖子上的银项圈底下坠了把小银锁。

阮鲸落挪着发僵的腿,“不躲着点怕看见你们杀人越货,会灭我口。”

“这话说的,我干的正经买卖。”

“谁家好人半夜不睡觉在楼上跳大神啊,你那俩表哥又走了?”从开始的狐疑到现在的看开,阮鲸落都佩服自己的接受能力,反正不关她的事。

陆首秋推门进来,“走了啊。”

她是来找阮鲸落下楼吃夜宵的,阿玫姨送的秋月梨还在锅里蒸着,个头都挺大,把皮削干净,挖掉中间不能吃的部分,再放几粒枸杞和去了核的大红枣,往里加一小半的水,小火慢蒸,梨自带水分,出来的汁很清甜,不用另外放糖也很好喝,又能润肺止咳。

削皮之后都是单独放进圆形的瓷忠蒸的,盖子一掀开,梨汁夹着枸杞红枣的香甜扑鼻而来,糖色的汤汁轻轻晃动,用勺子挖下一大块梨肉,有别于没蒸之前的清脆,蒸熟后的梨肉绵软,一抿就能化开,热乎乎顺着食道滑进胃里,这奇异的口感阮鲸落还是第一次体会,她没吃过炖梨。

陆首秋又把下午煮好浸泡到现在的茶叶蛋夹出来几个,色上的很好,茶香四溢,晚上吃的那碗普洱茶汤圆也是用的这个茶叶,她骗阮鲸落说那是普洱,其实不是,这个茶原没有名字,因长在章尾山顶,比翼鸟又在茶树上做窝,才有了一个名——章尾凫。

“谁大晚上吃茶叶蛋啊。”阮鲸落又管不住嘴,意见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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