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农场可以沟通三界+番外(29)

作者:村里的一枝花儿 阅读记录

她痛经很严重,每个月都会经历这么一次,开始吃布洛芬还管用,后来免疫了就只能强忍着,忍不了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打滚。

她试过很多种方法,热水泡脚、艾灸、贴暖宝宝、喝红糖水等等,都没有用。

“嗯……嘶嗯……”她缩在床上嘶嘶抽气。

陆首秋站在床边,难得拧起好看的秀眉,即使投胎为人时她也没有痛觉,并不能感同身受,可看着阮鲸落这么难受,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心脏的位置传来很陌生的微微触动。

她招来狸花让其去后村找医圣,“就说我这里有个要紧的病人,让他马上过来。”

“喵~”

狸花眨眼消失,没到半分钟就带着医圣老头儿重回鼓楼。

老头儿胡子花白,背着个小药箱,仅剩的几根头发很凌乱,可见来的匆匆忙忙。

“首……”

他才要问好,就被陆首秋抬手制止,“阿落肚子疼得厉害,你给看看。”

别看医圣一大把年纪,是个受人尊敬的老者,但他在陆首秋这样的老古董面前都只能称晚辈,再者,如今农场谁不知道新来的守门人阮鲸落很得首秋大人的青睐,甚至传出来一个说法:讨好阮鲸落就能讨好首秋大人。

医圣不敢怠慢,上前去给阮鲸落把脉,经期疼痛这一症状对妙手回春的医圣老头儿来说不棘手,他从随身带来的药箱拿出金针先给阮鲸落扎了两下,待疼痛减轻之后才开药方。

“药汤是一天服两剂,熬好了我让药童送过来,先服七天,等停了经再换药方,痛经这病急不得,要慢慢调理,哦,还有,”他又掏出一瓶药丸,“这是养身暖宫的药丸,每天晚上睡前用温的益母草口服液化开吃一粒,用药期间忌生冷、辛辣、海鲜等发物,往后也要少吃冰的凉的,小姑娘身体虚得很,湿气又重,不注意着养生以后老了可有得罪受。”

阮鲸落不知道这老中医什么路数,挺厉害的,扎了两针肚子就不怎么痛了,但她还是提不上力气,紧接着就犯困,连续几天满腹心事晚上睡不着的疲累在此刻淹没了她,她没听清后面老大夫跟陆首秋说了什么就沉入了梦乡。

陆首秋没让医馆的药童帮煎药,是拿回鼓楼自己煎的。

医圣嘱咐了是饭后喝,所以煎药的同时她又熬了点鸡肉烂饭,没放薄荷,怕冲了药性,只撕了点香菇条下去。

“阿落不吃折耳根阿落不吃折耳根阿落不吃折耳根……”她反复念叨这句话来提醒自己别又本能的抓一大把折耳根丢进去煮。

阮鲸落睡得很沉,圆月高挂夜空了才醒,只觉胸口压着坨重物,险些让她背过去。

她艰难起身,掀开被子一看,全是肥肚腩的狸花滚落到边上,毛发睡得乱七八糟,仰躺着摊开四肢露出肚皮抻懒腰,冲她喵了一声。

“狸花?”就说呢,怎么梦里有团火在烤自己,浑身都暖洋洋。

陆首秋一手端饭一手端药,用屁股撞开房门进来,“我估摸你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她把东西放到桌上。

“好多了,”阮鲸落犹豫了下,“谢谢。”

陆首秋把桌子挪过来,又倒了杯温水,“先用水漱漱口再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喝了,你也是的,身体不舒服也不早说,还去地里干活,早上你晕倒我还以为只是低血糖。”

阮鲸落靠在床头,狸花借机挤到她怀里,在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下发出舒服的噜噜声。

“谢谢……”除此之外她都不知道该跟陆首秋说什么。

从小到大没人如此照顾过生病的她,工作时不管多不舒服她都请不到假,在那个家时就算痛死也换不来一句关心,更别说有人准备吃的,她以前疼的晕在地上都没人发现,醒了又自己爬起来,肚子饿得抽筋,又把吃下去的止痛药吐出来,这些她都一个人默默扛下来了,而且一抗就是很多年。

她有点想哭,又不想让陆首秋看见自己的软弱,便低下头撸猫。

阮鲸落疼到蜷缩在床上呻/吟的画面至今还在陆首秋的脑海里很鲜明,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酸涩,此前从未有过,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她知道自己不想看阮鲸落再受这样的痛苦,便把药碗往前推了推,难得以强势的口吻让阮鲸落遵医嘱。

“喝光,不许剩下。”

阮鲸落没有喝过中药,只是听人说苦得很,她以为自己能忍受,还有什么比生活更苦,但她还是低估了中药的魔性,那不是单纯的苦,还带着酸、涩,各种难言的滋味混合在一起,直冲天灵感,才喝了一口就逼得她捂嘴干呕。

我擦……

陆首秋哎哟一声,手忙脚乱扯纸巾,“没事吧没事吧?”

肠胃因为这口要命的中药已经在翻江倒海了,硬生生忍下,阮鲸落撑着床沿,发丝凌乱,“你说呢,苦死了,怎么会这么苦!”

她要是个富婆,都怀疑陆首秋这是借着中药谋财害命,这是给人喝的吗!

“良药苦口啊,”陆首秋帮她捋掉下来的发丝,露出她漂亮但现在真的挺惨兮兮的小脸蛋,哄道,“屏住呼吸,一口闷,很快就过去了。”

想到要连喝七天,一天两次,阮鲸落就想死,老大夫还说后面会换药方,就更想死了。

她捏住鼻子,憋着气一口喝光,哐当放下碗,呕——

陆首秋在旁鼓掌以示鼓励,“哦豁!阿落厉害!好棒棒!”

满嘴都是中药的苦酸味,阮鲸落感觉灵魂从自己的天灵盖飘出,她伸手一把握住陆首秋他么在鼓掌的手,咬牙道:“你够了啊,幸灾乐祸,别让我抓到你生病,要不然……”

威胁之意明显。

陆首秋无所畏惧,“哈,我不可能生病的,你没有这种机会。”

“话别说太早。”又不是金刚铁打的,谁还能不生病。

“就是这么自信,”陆首秋把碗收了,将桌子挪回原处,“这两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别出去吹风。”

阮鲸落嘴上逞强,“我只是来例假,又不是坐月子,没这么娇贵。”

“那也差不多了。”

陆首秋拿着碗下楼,她就熬了烂饭,还没有炒菜,她带阮鲸落回鼓楼之后村民送来了一大筐芋头花,还有海菜花,可以做个蚕豆海菜花汤,再炒个芋头花茄子。

她在厨房噼里啪啦忙活,没注意到阮鲸落是什么时候下来的,又在门口看了多久,等回头发现人——

“干嘛呀,都让你休息咯,怎么不听话啊,你是不是肚子还饿?喏……那个锅里还有,给你盛点?”她还以为阮鲸落没什么胃口吃饭咧。

兴许是快入秋了,晚上有些凉,阮鲸落披了件薄的旧外套,袜子也套上了,她脚冷,天生的,以前大夏天来例假她还会拿炉子烤脚,只为能舒服一点。

与她相比陆首秋就穿得很凉快,靛青色的长裤,裤脚挽的乱七八糟,上身一件象牙白的棉麻对襟衬衣,中袖的,袖口和衣领都有图腾刺绣,头上和身上的银饰拿掉了,只留下耳环和手镯。

她坐在小马扎上撕芋头花的外皮,再折成一指长的段丢进盆里用水先泡着。

眼看着阮鲸落拎过另外一把小马扎坐下,挽袖子想帮忙,被她给挡回去,崩溃状,“我不是真的周扒皮啊,员工生病还要干活!”

换以前阮鲸落肯定送她一个白眼,然后嘴贱的怼一句回去,但她今天格外安静,不让干就不干,乖乖坐在旁边看她弄。

这么老实?陆首秋一脸不信邪。

阮鲸落被她盯的不自在,那碗中药很管用,才这么一小会儿就让她的身体暖起来,脸都烫了,透出一层薄红,粉粉的,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好看。

“我脸上又没有花,别看了。”

陆首秋脸皮厚,向来都是只有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将小马扎往阮鲸落那边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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