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51)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既然如此……”

“真心话。”石漫一把抓住孔知晚的胳膊,她真诚地说,“我觉得真心话更好。”

“悔棋啊……”孔知晚看着她又自动催红的耳朵,笑了一下,“可以。”

石漫松了一口气,已觉过了一个大关,孔知晚将她细微间的放松看在眼里,心思转了转,闪过无数诱哄套话和咄咄逼人的问题,这又是窥探无她的那六年的一个好时机。

但目光触及到石漫眼下的些许青黑,恐怕某人又忙得日夜颠倒,却怕她一个人在这无聊,假装不满所以逃班,其实特意来陪她。

于是那些会惹石漫苦恼的问题都自觉地散去了,孔知晚假装深思如何刁难她,在石漫又有些警觉的探头下,她最后只笑了笑,低声问:“舌吻一分钟不好吗?”

猫猫没有苦恼,只是单纯又炸毛了:“不好!!”!

第35章 手相

石漫本来摩拳擦掌,准备在加班忙里偷闲,结果一把没赢不说,反而输到接连被调戏,她深沉地审视孔知晚的手机,戳了又戳:“你是不是开挂了。”

孔知晚轻巧地抽回手机,暗灭再打开,锁屏是一个简单原始的笑脸:“愿赌服输啊,石副队。”

“我回答过了。”石漫抱紧自己,“不好。”

孔知晚语不惊人死不休:“希望下次你能改变观点。”

“你差不多得了啊。”石漫双指由自己的眼睛转向孔知晚的,“小心我告你调戏警察,孔老师。”

前院看似一堆断壁残垣,其实每一颗石子、每一条枝杈都有门道,光是埋在连枝般柳树里的四圣兽咒阵,就够外来者喝上一壶,若是没有四圣兽认可,入了前院就是入了迷宫,七天七夜也走不到尽头。

那条普普通通的细长小路,不知有多少“鬼打墙”。

当初杨梦玉来长荫道8号叫嚣,也没真跨进那片柳树丛。

别人不知道,所以莽起来也觉得没什么,向家却知道,振兴了特侦大队前身的那位阁祖有怎样诡谲的手段,这就是那位的旧居,后来被划到特侦大队的名下。

这也是特侦大队的“祖坟”。

石漫不可能让一个寻常人进去。

“那位向先生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孔知晚说。

石漫又凑近了些,心里感叹孔知晚的睫毛真长:“比如那精神病对着你喊妈妈?的确是他会做的事。”

孔知晚摇头:“他显然出身不凡,只是他既不像典型的精英,又不像传统的纨绔,反而像一个神棍。”

这倒正常。

两人心里同时想,向子旭就没正常过。

向子旭其人,是现在的向家孙辈中最与“非常”相近的人,并的确承下了祖上的因果。

他从外表来看实在和“寻常”沾不到边,一天到晚念祖拜神,年纪不大已是鬼神道里有名的“阴阳先生”,名声胜过父辈,挑剔是公子哥的挑剔,能耐也对得起向家的能耐,在外面要是叫声“向少”,一般就指这位眼睛天生没凿开的阴柔怪人。

他有时候连贺岁大家宴都敢缺席,有时候管家侄子吃鱼卡刺他却闲得在旁边做法,简单来说就是过于随便,脑子里不知装了些什么鬼东西。

而恰恰他神叨的不正常,向子旭是如今摆在明面,最可能继承向家新家主的人,向家暗地里不知多少人已经站在向大少爷的身后等待分蛋糕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自然傲得很,一般看不上“寻常人”。

他把“非常”和“寻常”区分得异常清晰,就差自己亲笔画一条三八线,生怕沾到无福之人的愚蠢。

所以石漫还算放心,孔知晚一个“寻常人”,正好在向大少爷的可视范围之外,而且孔知晚也不懂鬼神道世家的这些弯绕,只把他当成哪儿来的地主家傻儿子,给七中撑腰来施压就行了。

但情感这回事就是,道理都懂,但不可控。

她不放心。

本来孔知晚今天不来,石漫也会找机会去见她,确定她是否无恙,见到孔知晚静坐在柳树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安心还是替她忧心。

她低头凑近的时候,沾染过朱砂血的眼睛就检查了一遍,没有看到什么诡异的伤口或者标记,她也放心了一些。

但神鬼之事本就超乎常理,与意外相伴相生,要是真打起来,她能把向子旭埋进地里出不来,但论那些腌臜的阴招,傲慢的向大少爷也很有一套。

石漫又小题大做地想要不要去找方静,她这么多年都尽量避着静姨走,生怕被她抓到,关进小屋里不停检查,然后就是不停的说教和医嘱,听得她头都大两圈。

所以一听孔知晚这话,她又拉起孔知晚的手,展开她掌心假装观察纹路,实则暗中检查脉搏:“那你应该直接给他一巴掌,省得他说些气人的丧话,他算命起来连早市卖艺的瞎老头都不如。”

孔知晚察觉到某人不安分搭在她脉的指尖:“他给你算过?”

“啊。”石漫扯出一个有点血腥的笑,“他说我上辈子红颜薄命,这辈子还要重蹈覆辙,不如早死早超生,我当晚套了他麻袋,于是他第二天改口了,说我长命百岁,能活成他奶奶。”

“……”孔知晚沉默了一下,她藏着情绪,低声,“打轻了。”

石漫深以为然:“是吧。”

孔知晚看她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也跟着研究:“你会看手相?”

石漫得意:“那你看,我是专业的。”

孔知晚好笑地说:“麻烦石大师帮我算算,朋友能不能打个八折?”

“朋友不值钱,还伤钱,不过是你的话,我可以不收钱。”石漫老神在在,“就一个条件——看完你就回家。一会儿天就黑了,这破院子都成史前蚊虫博物馆了,你要是留下成了盘中餐,来找我们索赔,我可不认啊,要来你明天再来,不拦着你。”

“这条件开得挺大。”孔知晚说,“我能决定看什么吗?”

石漫严肃地重复:“我是专业的,你说。”

“我孤身长大,没有家庭;事业如今算稳定,过段时间就说不准了;钱财乃身外之物,主要是够花,那就只剩一样。”孔知晚看她的眼神渐渐多了些夺魂摄魄的涌动,她轻笑一声,“给我看看姻缘吧,大师。”

石漫微顿,真仔细看了起来,她的目光随着孔知晚掌心的纹路游走,看着那些丛生的因果枝杈,在一个个命运的节点分岔,而右手的中心有一条横穿的掌纹。

断掌,据说断掌打人挺疼的。

她也有,她在左手,郑康每次被她用左手揍都说她用了秘密武器,痛感加倍。

这也算缘分吗?

她其实根本不会看相,“非常”的领域很广,她最擅长的还是寻鬼揍妖,对于观星、占卜和算命这些并不擅长。

但她的思绪行过那些细腻又深刻的纹路时,有一种冲破理性和直觉的表达欲冒了头,借了她一刻的天分,她好似在这短短几秒,陪孔知晚走过了一生中无数的选择,起落跌宕,好似她一直都在,好似她从未缺席。

但她很快清醒了过来,染上点轻松的笑意,不像窥见天机的神秘算命先生,也不像说吉祥话讨压岁钱的小屁孩,而是一种沉稳又温柔,令人信服的笃定。

“月老欠你一份恩,这辈子准要还你,孔知晚,你会邂逅最好的人,恰好就是你的心上人,她也会命定地与你相遇,钟情于你,恩爱不移,白头到老。”

她笑道:“我保证。”

她说完只觉心里舒了一口气,这该算她瞎编的,毕竟没有任何“非常相”的根据,全凭她一张嘴,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说出来了,好像那一刻有什么代替了她的思绪,发挥了她暗处的心。

她看过孔知晚的冷淡,熟悉她的难搞,清楚她的凉薄,但并不妨碍孔知晚在她眼里值得最好的一切,她想,如果她的出现是老天对孔知晚的一场残酷的考验,那么考验结束,像斗地主赢了一样,总该有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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