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52)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遇到一个平常又可爱、能懂她冷暖、和她相爱厮守的好姑娘,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孔知晚的手却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反握石漫的手,但她忍住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石漫,好像听到的每个字都契合上了现实的形状,具象出了存在于此间的意义。

石漫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信,也可能是孔知晚沉静的目光莫名有了点灼人的迹象,那令她刚狠心了一把的洒脱,又在她的眼神下酿出了唬人的涩意,舒一口气后竟然不是轻松的风,而是堆满的苦柠。

她的确没有做圣人的天赋,本来真心实意的祝福,有了点如鲠在喉的瑕疵。

但她没有破绽,老成地拍了拍孔知晚的肩膀,笑了起来:“我算得肯定比眯眯眼神经病强,与其听他那些自大又难听的话,不如信我。”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孔知晚问她,“你觉得我该抓住她吗?”

“当然,灵魂伴侣可是很难求的,虽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但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我们这行又讲究那些玄叨的前世今生、因果轮回,说不定你得悔恨到下辈子去。”石漫拉起她的手晃了晃示意,玩笑道,“你可一定要牢牢抓住,别放跑了。”

“好。”孔知晚垂眼,慢慢回握她的手,也笑了,“借你吉言。”

她已经遇到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石漫。

石漫掐着时间送她出门,还未到黄昏,她刚要过门卫亭,王大爷叫住她了:“姑娘,外面来人咯。”

“谁?”石漫无所谓地看去。

“那位大少爷的人,请你去看什么表演。”王大爷才是语出惊人的灵魂人物,“他是不是在追你?早说,白给你物色对象了。”

孔知晚一顿,也看了过去,眼神有点冷。

久候多时的司机先生打开车门,恭敬地低头:“石副队,向少有请。”

“你们向家业务越来越广了,投身教育事业之后,现在又发展到拐卖人口了?”石漫靠在门边,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家终于要读点圣贤书了,原来还是蛮匪那套,怎么,这次您家二夫人没空,大少爷顶上?”

“您误会了,是有关七中的‘非常’,向少知道之前一直是石副队为此事奔波,他自然不会抢了您的功劳,所以特意请您过去,观赏见证。”司机先生不卑不亢地笑了一下,“——断灭妖蛇,除咒邪鬼。”

石漫眯起了眼睛。

这是设了阳谋的鸿门宴。

她侧身对孔知晚挥了挥爪子:“不是来看你学生吗,直走就是,不用我护送了吧,孔老师?”

孔知晚淡扫了他们一眼,也不问石漫为什么突然松了口,她微微颔首,依循原路往院子的深处走,王大爷不傻,收到石漫的眼神示意,立刻给队里打电话出来接人。

直到孔知晚进入层层叠叠的柳树丛,石漫冷淡地扬了扬下巴:“走吧。”

向家底蕴深厚,封咒都比别人专业,石漫沾染朱砂血气息的眼睛,一下子捕捉到隐藏在空中的咒令。

而向家的家徽浮在咒令之后,是一团盘曲错综的绳结,弯弯绕绕,自成了一个迷宫似的地图,密集又阴森,光纹流转,像一条游动的活物。

石漫每次见向家的家徽,都觉怪异,倘若这就是向家藏起来供奉的神明,她都要怀疑向家是不是上了祖先的大当,拜的不是神,而是鬼。

猜测最多说这玩意是龙或者蛇。

而此次七中的案件,恰巧有一条像向家家徽的怪蛇,一枚特供鬼神藏匿的法戒,石漫才会咬定向家脱不了关系。

但好歹是千年独大的向家,不会真拜的是那条大长虫吧?

她皱皱眉,难掩嫌弃。

又到黄昏,除了正门之外,都在向家封咒的笼罩之下,早已准备好的咒阵覆盖了整座学院,类似道士打扮的专业人士站满特定的方位,个个挂了一长串咒具,像一群镶金边的葫芦娃。

向子旭站在高三楼二楼外伸的平台,在一众校领导和向家人的簇拥之中,心安理得受着年长和权势者们的吹捧,甚至还很心不在焉,直到他远远就瞧见了石漫,勾起一个堪称惊悚的笑。

他摆摆手让身后吵闹的家伙们闭嘴,笑眯眯地说:

“石副队,好久不见。”

“啊。”

石漫单手披着黑色外套,逆着这群妖魔鬼怪的方向,独自一人踏入校园的大门,她瞥了一眼乱生相似的校园中心二楼,眉眼压着点懒散的戾气,“你谁?”!

第36章 少女漫

道上与石漫相识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石漫得罪过的人,另一种是石漫会持续得罪的人。

向子旭一直知道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提前做了心里准备,开口前嘲讽的话都排好了顺序,现在倒是用不到了。

石漫被请进去的时候,硬是从他眯成线条的眼睛里看到了凶光。

挺不容易的,眼睛那么小,吓唬人都满是瑕疵。

“石副队贵人多忘事。”向子旭阴阳怪气地笑,“我该亲自领人去长荫道请你。”

石漫挥退了助理上的茶,反手塞给他三块五,有零有整:“劳驾,冰可乐。”

助理人都懵了,他跟在向少身边做事,这么多年早没见过零碎到毛的钞票了。

石漫看他傻站着,多给他塞了一块钱当跑腿费,扬了扬下巴:“不认道?过条马路就是小卖部,这一块钱当姐请你吃棒棒糖,啊,能买两根,还是我大方。”

助理:“……”

“她就不是品茶的命。”向子旭摆手让助理滚蛋,自顾自地喝起茶,副校长室成了两人单独的座谈室,“好歹任职了四年,出手像要饭的,官家要是养不起你,向家养得起,怎么样?”

“要不是我知道你心无女色,只想捧着向家的神龛睡觉,还以为这话是要包养我呢。”石漫耸耸肩,“这话你和我们副局长和队长说去,我管不了,他们要是同意……”

向子旭笑眯眯:“他们同意,你就会来?”

“他们同意我也不同意,个人意志神圣不可侵犯。”石漫灵巧地改口,“我记得你问过我一次了吧,还是在我揍了你之后,你有这种癖好?向大少爷深受器重,要包养有的是孔雀为你开屏,何必非要牵走我这只领群的狼,你不怕我归顺到你身后的时候,一口咬断你的小细脖吗?”

她斜靠在沙发,两只白皙的手剥着葡萄,懒洋洋地说:“何况你那二婶实在讨厌。”

“驯人如驯兽,我那些兄弟姐妹只喜欢听话的狗,因为他们只能驯服狗。”向子旭说,“你有掀起狂澜的能力,但缺一座不倒的靠山,把鹰关在笼子里比请你喝茶还暴殄天物,特侦大队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石漫边吃葡萄边拨电话,将拨通界面的“狗领导”三字对准向子旭的小眼睛:“你一会儿再重复一遍,让我们副局长也知道知道,我可是世家大少爷都来撬墙角的香饽饽,要是他为了留住我涨工资,我分你十块。”

“……”向子旭忍着要跳起的青筋,“林海亮要是不给你涨呢?”

石漫嫌弃地挂断电话:“那你也太没用了。”

向子旭又阴阳怪气地笑:“你倒是信任他,背后无眼,你也小心。”

他们从会议室再回到高三楼的平台时,黄昏渐落,除咒的仪式便要开始了。领导们全都退到了校外,并没有和校园共患难的意思,向家人做法和镇守分工明确,整个校园成了一张巨大的符纸,陷落在不断燃起的流金咒字之中。

石漫俯视这场浮现在大地的咒光,莫名想起了小小玻璃瓶里的黄金雨,沉沉落落。

“你要直接碎了那些鬼怪?”

“小菜,擒贼当擒王。”向子旭双手揣进道袍宽大的袖子里,柔里柔气,“如今谁都敢称一声昆仑来者,一条只敢藏进法戒的蛇妖而已,只要破了法戒的咒根,灭了这咒具因果之中的一部分‘因’,都不用引,没了洞它自会荒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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