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25)

她附和道。

贺毓却激动起来,“是啊!柳词也太包子了,每次被欺负都不说,可恶,还瞒着我……”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很小声很小声,但还是被廉晓礼听到了,廉晓礼往贺毓那边靠了靠,“瞒着什么?”

贺毓叹了口气,又不愿意说了,她想到了之前玩棋的时候邵倩提起的,柳词拿外卖和外校的男生接触。

对面的学校不就是刘远生的学校?

难道柳词真的跟刘远生在谈恋爱?

可是她那天又说拒绝了。

这些疑问在贺毓心里翻来覆去好久,但她和柳词一起的时候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像是堵在喉咙里,冥冥之中有人在提醒她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呢?

就像洪兰纹说的那样,你们迟早都是要分开的。

这句话像是魔咒,困住了贺毓,她觉得自己好像没以前那么自由了。

她皱眉的时候其实有点可爱,眉峰鼓起来,廉晓礼伸手戳了戳,笑了一声,“对不起啊,我不应该问的。”

贺毓抓住她的手放开,“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们俩坐在最后一桌头凑在一起小声说话,柳词在老师写板书的时候转头看了好几眼。

她的眼眸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可低下头,荧光笔在课本上歪七扭八地画着,明显不在状态。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很多很多的情绪在脑海里翻滚,又被强行地镇压。

沈思君曾经对她说过,“小词你成天板着脸,贺毓这么快乐的人都不能让你开心吗?”

当时柳词笑了笑。

她说:“我只是很少笑而已。”

贺毓的感染力很强,和贺毓一块的日子当然开心。

但是谁都知道快乐是短暂的,她早就无师自通了别离的痛苦。

也知道自己大部分是在担心些没必要担心的事情。

可情绪很难扼制,她觉得她对贺毓的感情已经在逐渐失控,在青春期潮水般涌来的梦里,贺毓从未离开。

但梦总有醒来的时候,人总有聚散,她在梦里可以不做克制的柳词,尽情地去挽留贺毓,但梦外不可以。

世界上没有谁能陪谁永远在一起。

父母会死,房子会旧,食物会烂,朋友也一样。

柳词越想越难过,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早有准备,心理上的防御机制早已铺好了所有的安全通道。

悲观的人狡兔三窟。

她又觉得她想等等。

等贺毓发现她隐藏的心绪。

贺毓和廉晓礼聊了大半节课,本来历史课就使人头昏,她说着说着还真的睡过去了。

廉晓礼失笑好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在食堂吃饭,她还提起这件事,“贺毓真的很能睡觉。”

贺毓欸了一声,“也没有吧,但地理老师讲课真的很催眠啊,我怀疑他辅修催眠。”

她很擅长一本正经讲笑话,廉晓礼被逗得肩膀都在发抖,反而是柳词一眼不发,贺毓的腿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干嘛啊,你怎么又不高兴了,今天饭太咸还是红烧肉太甜?”

柳词:“没。”

贺毓嘁了一声,喝了一口绿豆汤,“那你给我整一块肉,我一只手吃饭好费劲的。”

柳词看了她一眼,贺毓:“你干嘛瞪我!”

她又开始了。

柳词有点无奈,正想给她一块肉的时候廉晓礼已经替她做了。

“喔晓礼你这么给我面子。”

廉晓礼笑着说:“因为你看上去好可怜呢。”

贺毓:“我看你分明是在笑我。”

她俩一来一回很是融洽,柳词低头沉默地吃饭。

她以前也这样,现在也这样,以后也就这样。

有些人生来就不爱凑热闹,一条路走到黑,性格上的沉闷也很难改掉,哪怕被感染,也很难看出来。

但贺毓还是能察觉到柳词的低落,吃完饭她去食堂外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包大白兔,拆开来自己留了两颗,塞给柳词。

柳词:“干什么?”

贺毓:“让你甜一甜。”

柳词:“谁要吃甜了。”

贺毓朝她挤眼睛:“你啊,不知道谁小时候因为想吃奶糖要从我嘴巴里抠呢。”

柳词别过脸,“你别乱讲。”

贺毓贱兮兮地凑过去,“人家哪有。”

说完迅速拨了一颗塞到了柳词的嘴里然后跑了。

柳词含着颗糖,也没办法骂她,而一边的廉晓礼目睹了全过程,脸上挂着笑。

她长得漂亮,在城高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丽,吃饭的时候有人经过也会看上几眼,和柳词站在一起的时候衬得柳词跟美沾不上一点关系。

“你跟贺毓感情真的很好。”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甜,贺毓夸过很多次说她像台湾偶像剧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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