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的脸色一时阴沉下去，没想到形势一边倒的局面，最后被顾晓梦一步将死。

“所以大佐说了这么多，除了自说自话地讲了一个捏造的故事，没有一点我是老鬼的铁证，是吗？”

顾晓梦举起自己酒杯，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目不斜视地注视着面前的审讯者，将杯中的液体缓缓饮下。

第66章

龙川放下酒杯，拿起桌面上的那只闹钟审视着：“顾上尉以为，这只闹钟是用来看醒酒时间的吗？”

顾晓梦没有回话，静静地把酒杯放回桌面上。

“顾上尉猜的不错，我是今天必须拿到你的供状。顾上尉不仅要承认自己就是老鬼，还要承认何剪烛潜伏在钱虎翼身边，就是为了寻找裘庄宝藏的下落，她杀死了钱虎翼，证明贵党已经得手，而负责转移那样一大笔财产的，正是你的父亲顾明章，或者我应该称呼他为——老枪。”

顾晓梦对龙川的指控嗤之以鼻：“说了半天，原来大佐在这里等着我。那样大的一笔财产，大佐找不到，就打算拿我去抵账，就是因为只有家父才有这个能力将偌大的一笔宝藏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所以这才是我必须是老鬼的原因吧？”

龙川把住顾晓梦的下巴，强制她把头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顾上尉聪明得让人胆寒，到现在还在故布疑云，企图污蔑堂堂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如果可以我真想切开顾上尉的头颅一看究竟。”说着手指抚上顾晓梦白净的面颊，比划着下刀的位置。

“怎么，龙川大佐是想对我催眠吗？”顾晓梦的头被龙川控制着动弹不得。

“这种方法是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而现在我只想与顾上尉打一个赌。”说着龙川把另一只手上的闹钟举到顾晓梦的面前。

“赌什么？”

龙川说道：“赌我能在两个小时之内让顾上尉对我刚才的证词供认不讳，并且亲手抄写一遍。”

顾晓梦趁着龙川控制自己下巴的力度有所减小，抬手挥开留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一脸的讥讽：

“怎么？大佐是终于安耐不住，准备用刑了吗？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只有一份沾着鲜血的供状，大佐这是真不怕落下屈打成招的罪名。”

“放心，我不会让顾上尉遭受皮肉之苦，也不会在顾上尉的身上留下一条伤口，顾上尉敢跟在下打这个赌吗？”龙川坐在顾晓梦面前的桌子上，依旧举着那只闹钟。

顾晓梦压下心中强烈不安的预感，伸手取下那只闹钟，拿在手上把玩着：

“跟犯人约定刑讯时间，给他们一个心理暗示，让他们认为到时间痛苦就会停止，然后等到时间用尽的时候，再把钟表回调，如此无限循环，最终摧毁对方的意志，我说的对吗，大佐？”

龙川接住顾晓梦抛到自己手上的闹钟，索然无味地放回桌子上：“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审讯高手，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此一举了，我只需要提醒顾上尉一句，在裘庄一切都是我操控的，包括时间。”

“那就要看大佐准备如何让我认罪了。”顾晓梦抱着胳膊，斜眼藐视着龙川。

龙川伸出两指比作刀状在顾晓梦的面前比划着，然后顺着胳膊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了她的右手上：

“审讯手段就像肢解犯人意志的刀，每把刀都有自己的特点，用来处理不同材质不同硬度的食材。就比如要做口感一流的刺身，就要用上好的刺身刀。而对于精神足够强大的人，才让我有想要从精神上摧垮她的欲望。顾上尉的右手是真的被云南的蛊虫咬伤也好，假的也罢，我已经没有兴趣了，只要能在精神上摧垮你，那就是上好的刀。”

龙川此举无疑是打在顾晓梦的死穴上，顾晓梦进来之前就做好了被用刑的心理准备，若只是皮肉之苦，她还能靠痛感来维持清醒。但若是利用她右手的心理阴影使shell shock发作……那顾晓梦除了在自己产生幻觉之前服下氰化钾，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顾晓梦的神色终于不再轻松余裕，威胁警告地盯着龙川：

“你不会得逞的。”

龙川一把揪住顾晓梦外套的衣领：“现在就麻烦顾上尉把外套脱下来，谍报人员的氰化钾设计在衣领里，就是为了方便能在受不了审讯时，一低头就能结束自己的生命，顾上尉是要自己来，还是我亲自来。”

二人目光僵持了数十秒，就在龙川准备亲自扯开她的领口时，顾晓梦抓住龙川的手挥到一边，在龙川的注视下，从上至下，依次解开自己外套的扣子，脱下外套放在桌子上。龙川一个眼神，旁边的下属心领神会，将顾晓梦脖子上的束缚带扣到了最紧的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