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警方的考虑也大致如此, 警方认为不知道有多少曾经被虞恒拿来做过实验的孩子, 也不知道曾经打过“聪明针”的孩子有多少。贸然公开，会引起大众的猜测和恐慌。

但是有一点，虞景集团的谈判代表和警方达成共识，就是虞景集团会进行后续的研究，继续研究如何杀灭这种病毒, 并且如何对因为病毒而发病的人进行治疗，类似的研究必须继续。

虞恒的心思过于缜密, 除了他最后的秘密实验室会被找到，并且被虞言卿和裴音郗闯入救走瑶瑶并把他的实验室整个瓦解这一点, 他没有算到以外。其他的事情可算是做得滴水不漏。

警方请虞言卿在实验室里彻查了三天, 收集了各种可能的素材和标本, 竟然全然未能提取到活的SHEVA病毒。

但是幸好，虞言卿的手上, 有虞恒留下来的U盘。从U盘里面，瑶瑶破译了全部密码, 虞言卿手里拥有SHEVA病毒的cDNA序列。遗传物质是一切生命的基础, 拥有了基因序列，就有可能对其进行研究、改造。

现代科技中的生物学，医学，药学, 无不是以这个为基础和前提。

虞言卿在这之后，几乎投入了所有的精力在病毒的研究上。而水柳受伤后修养了十天，听说虞恒被抓了，虞医生正在着手研究病毒。她坚持销假上班，回来和虞言卿一起投入研究。

其实水柳休假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虽然人不在实验室，但是她做了大量的计算机模拟研究。此刻她正和虞言卿头碰头地在实验室里忙碌。

虞言卿用严槿的态度说：“现在确定这个病毒有一段极其保守的序列，这个序列似乎就是能作用于大脑，让大脑在短时间内反自然地刺激细胞快速生长分化的原因。”

“是啊。在自然界中，人类的大脑从出生起一直到成年，大小相差都不是太大的。大脑细胞的分化程度极高，不像血细胞能被骨髓不断造出来，也不像皮肤割破了还能重新长回去一样，大脑细胞是不能再生的细胞。可是因为病毒的左右，竟然让不能再生的细胞进行了大量的增殖，这可不就是让人变得聪明了么。”水柳啧啧有声地说。

“对的。病毒打破了这种平衡。这就是这个病毒能够改变大脑的原因。而且这个病毒有个特点，它有一段高度变异的片段，这个片段能够通过天然基因突变，和别的病毒杂交，甚至能够通过被人为进行人工基因编码来改变。”虞言卿指着另外一个片段，让水柳看，“我觉得这一段，有可能就是被人工加上去的基因片段。”

“这就让这个病毒几乎拥有无限可能啊。比如虞恒把这段改变，让孩子单纯变得聪明，产生了“聪明针”。又比如他拿人体做实验，让病毒特定地作用与人脑的脑垂体，抑制人的生长素和性激素的产生，能让接受注射的孩子永远停留在当时的发育水平。那么只要是和大脑功能有关的，他利用病毒理论上能改变人的一切。”水柳越想越可怕。

当技术发展到这种地步，人类的道德和法制水平却没有相应跟上，那么技术就有可能成为一种，连创造它的人类本身都无法对其进行控制的东西。当这种情况出现，技术不单只不能带来更好的生活，只会毁灭人类。

虞言卿叹气，幸好虞恒死了，暂时没有这种隐忧。只不过被他祸害过的那些孩子，还没有得到治疗，必须加快研究的进度。

“虞医生，午休的时间到了，再忙下去，可就要下午上班了。”水柳见虞言卿还在沉思，悄声打断她。工作狂医生啊，吓人，干起活来不看时间，水柳心想，再不让她走，她午饭都没时间吃就又得上班了。

“去吃饭吧。我回办公室。”虞言卿淡笑，脱下实验服和口罩帽子手套，回了办公室。

回办公室一坐下来，就看到向汝乔发来的信息：“我刚才正好出门，有份急件，顺便拿给你签字。午餐给你在你喜欢的餐厅里外带了一份，等着你的万能好助理来给你送餐哟，么么哒。”

虞言卿笑笑，这个向汝乔，在她最忙的时候死活要休那么长的假期。现在终于回来了，一天天的勤快得很，想要弥补前面的工作进度。

向汝乔找虞言卿，一般不会直接去研究所，因为那个地方虞言卿的办公室小，而且是大办公室隔出来的玻璃小间，给科研人员用正合适，给集团董事长谈事情签文件可不适合。

向汝乔一般会从专用电梯上医院的办公室找虞言卿。所以她会在这个时间碰到水柳，也算是比较意外。主要是水柳中午吃饭被耽误了，员工餐厅只剩下剩饭剩菜了，她打算出去吃，就这么正巧碰到向汝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