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gl)(166)

那些下人没有一个心思简单的,都在想宋十一大概是飞不了枝头成不了凤凰。谁都晓得娘子讨厌在郎君身上花心思的女人。如今在娘子跟前,少不得要吃些排头,受点教训。

小郎君自然听到了风声,他不信宋十一是这样的人,几次要问她个清楚明白,都叫人劝了回去。

在风口浪尖的宋十一丝毫不关心这些,似是对这一切都不曾听闻。

贞娘观察几日,发现此人真的全副心思都在宋则身上,就连好几日不见小郎君都不曾问起。有时她觉得她无情,有时她又觉得她把所有的情意都放错地方。宋则护着她,待她再好,最后还是会辜负她的深情。贞娘自小跟着宋则,大处至了解她不过。宋则行大道,守正礼,哪怕对郎君再不满,也不过在内对他冷漠。这些年不乏有对宋则献殷勤的,宋则从不假以辞色。一个宋十一,颜色再好,心再真挚,再得宋则的欢心,也抵不过宋则坚持的理。

贞娘心绪如潮,宋则亦然。

她每晚都与宋玠同榻,是出于对宋玠的保护,也是对她的试探。这几日的同眠,大概是记忆里两人在一起睡时最为太平的几日。宋玠的循规蹈矩有时让她生出一直以来自己都错怪她的感觉。

这时,宋则就会提醒自己,这是谎话精的心机。谎话精惯会骗人演戏,要她演个安分的女子,很是容易,就像她躲在门口偷听一般容易。

她不能心软,这个人没有良心不知廉耻,只晓得骗她。

可是沐浴后,撒着发的宋玠恹恹地走进房里,娇嗔地说一句:“冷死个人。”还嘟起嘴,轻哼一声,像是和这冷天较劲。宋则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人非但偷听,晓得她有危险还知道救她。情急之下的反应最真,当看到这张漂亮的脸上跃动着焦急、担忧与怪责时,宋则心头泛起感动。

又远不止感动。

好像在那一刻,她能触碰到这个谎话精的心。

唯有这种时候,她才能踏实地对自己承认,她喜欢她。不管这个谎话精有多讨厌,多狡诈,她都喜欢她。

但是,她永远不会告诉她。

“你说你这人,叫我陪//睡就是陪//睡,还非得说值夜,虚伪不虚伪?”嘲笑宋则的机会,宋玠一次都不会放过。这几天,她唯一的任务就是跟在宋则身边陪吃陪喝陪//睡,比在春雨楼卖笑更专业。可惜宋则小气,不肯带她去泡汤。泡汤不就是脱光了袒诚相对嘛,又不是没有过。偏她讲究。说不定是垂涎自己的美色,怕真看到了,把持不住。

“本就是叫你值夜,怕你冻着才让你睡我这里,你若是不喜就睡外头去。”

“喜欢喜欢,比起外头,我更喜欢睡你。”

“呵。”这张嘴,就没有好话。“再说浑话,你就给我出去。”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是谁呀,每晚睡着了都要抱住她。

宋则挑眉,宋玠忙抱住她的手臂:“我不出去,外头冷,会冻死我的。你说要是我冻死了,你伤心不伤心,难过不难过?”

宋则动动嘴,想说她祸害活千年,冻死个王八都冻不死她,又想说冻死她自己便得了解脱。但身边的娇娇女子,眼眉如画,她说不出口。

她只好说:“今日之事,你莽撞了。”捂住宋玠要反驳的嘴,宋则又道,“今非昔比,你不该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况且,你如今不是驰骋江湖的女侠,你的身契还在我家。要是那浑人使坏,对你不利。纵我一力护你,也有力有未逮之时,万一呢,凡事只怕一个万一。”

宋玠气极,这个女人,不管是何身份,都要想着法子训她一训,难不成她脸上写着俩大字:求骂?“呵,怕什么万一,横竖是个死。”她往被窝里一钻,大咧咧仰躺下,配合那句横竖是个死,格外显得破罐子破摔。

听她语气古怪,宋则忙问:“是何意思?为什么会死,谁要你死?”谎话精这是要以死要挟她?

“一个月之内,不,二十天之内,你若是不愿与我一起,我也难逃一死。”说完宋玠闭上眼,摆出不想搭理宋则的样子。

“怎会有这种事情,你又骗我。”

宋玠微微一笑。

“你给我说清楚。”

宋玠拿被子蒙住头,又被她掀开,“宋十一,你给我说清楚。”

“呵,说甚么?我说了,你信吗?你既不信,又何必问我。”宋玠睁开眼,那双好看的,曾流淌无限情意的眼里满是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第一更。

今年我们依旧手拉手一起走,好吗?

第87章 交织

宋玠睁开眼, 看到的便是宋则担忧的眼眸。她的话, 说真不真, 说假不假, 故事是个大谎话,但若是到时间两人不能成其好事, 双双毙命是铁板钉钉的事。她从小到大说的谎话不计其数,这一回分明很真实, 她却有一些心虚, 就为了宋则不经意倾泻而出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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