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酒(63)

作者:行山坡 阅读记录

回到家里去,卧室、飘窗、书桌,或者任何什么地方,等一片赤道雨林。

疯狂是能从酒精里找到的东西吗?疯狂如酒精一样容易挥散吗?

其实很难说。

“你知道药酒吗?见过吗?黄色红色的酒,放在玻璃罐里,打开阀门就流出来。”

被放在胡须或者嘴唇里品尝,半天说出一个“腥”字来。

“见过,”宋辞笑了,她不知道裙子拉链的哪个齿会让陈若安想到药酒,“在一个老中医家里,泡人参和蛇。”

“是,因为酒精能泡出东西来……”

陈若安帮她拉开了,侧边露出宋辞姣好的曲线来,若隐若现的。从肩头褪下衣服之前她的手先一步伸进去,搂着她,靠在衣柜上延续热吻。

宋辞搞不懂她,果然性/暧是不能全交给陈若安的,这人的节奏乱得不成样子。

全都一塌糊涂,她觉得反倒有些好玩,所有都一片狼藉。

“喂喂……”她推开陈若安,拿出来这人已经伸进/内/衣/边缘的手,“说完,药酒……想说什么?”

她真低估陈若安了,她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胸/衣已然松垮。

“我是说——”陈若安看着她把衣服/褪/下来,“我是说人都有这一面吧,像人参和蛇,只有泡在酒精里才感觉到。”

啊,说完她发觉,疯狂原来如同有机物。

“我的这些,”陈若安把宋辞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她的心脏怦怦跳动,“也泡进酒精了,你能感受到吗?”

宋辞触碰着她的心跳,刚才还是因这人的急促而感到好笑,现在只剩下这份心跳声。

陈若安常常独自思考,这样的思考或许太多了,多到一天之内能有很大变化。现在的陈若安又想明白了什么呢?她不知道,她只觉得陈若安把自己翻了个个子,山的阴影全露在她面前。

“走,”她微微弯腰,两只手都牵上她,“去浴室了。”

陈若安跟着她走,脚步搅在一起,两三步就要绊一次。她从浴室的磨砂玻璃里看出宋辞的曲线,她笑起来。

“去浴室干什么呢?”她问。

宋辞想了想说:“看看热水器能不能……有酒精一样的效果。”

陈若安笑着摇头,她说不可能,边说着裙子边坠落,黑蓝色如云后的星,坠入衣桶里去。

宋辞说,还是由她来操控吧,失控夜晚的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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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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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高朋满座

宋辞生来是属于舞台的,她的背后是她的血脉、她的经历,那些东西盘根错节,把她和舞蹈缠绕在一起,缠绕直到窒息。

但任何人、任何人看她跳一支舞,便再也不会去试图解开她们。

陈若安某天突然说想去看舞了,宋辞便帮她拿了一张票。周六晚场的,弦断声。

陈若安现在处于上一个项目的末期,调试基本也已经完成,接下来正式投入使用还需要她跟进一段时间,必要的话临时建组。

一套语言投入使用自然是有些不可避免的问题,比如有些实战上的细枝末节没能考虑到,或者和上一代语言衔接上有些许瑕疵。可那些和之前相比终归轻松,她也就短暂的有了稍作调整的时间。

宋辞给她的票是第四排正中间,她拿到的时候想,自己从前为了怕打扰她而坐在三楼的行为恐怕还真是多虑了,站在舞台上的宋辞,似乎根本不可能被打扰任何。

她想去看弦断,没什么别的目的,就真的只是想看而已。

宋辞和犯花,其实是契合的。

她突然萌生出这种想法来了,不知道是曾经的自己甘愿蒙在鼓里,还是现在的宋辞变得更像犯花。宋辞似乎找到了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举手投足间,她和那个女人融合得这样完美无瑕。

她喜欢《梦秋》,她去想这么多人喜欢《弦断声》的原因,最后竟然觉得是因为宋辞。一个演员能影响一个剧目多少?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许太片面,但一定有道理的。

观众们偏爱犯花,爱她眼波传情——传早已熟稔的、绝不真心的情,爱她醉后独上高楼,爱她洒脱至不属于世间的自由,爱她宛如笼中鸟,爱她死在破晓黎明。

他们才是片面的,陈若安想,宋辞的观众朋友们,他们只去想犯花是人间独一份,不去想宋辞为此割去了多少自己。

她安静地看完,上半场结束,灯光亮起的时候她身边响起撕纸巾的声音。

后排的低语优先进化成讨论,还有要纸巾的声音,或者“要不要去厕所”的询问。

陈若安按亮手机,没有新消息,也没有宋辞的新消息。

她旁边的讨论也开始了。

前一排的一个女生回过头来和她身边的人聊天,她一开始还奇怪为什么两人买票要买前后排,听着听着才明白过来,她们都是宋辞的粉丝,一直在群里待着,今天才发现正好一前一后。

“二月份的时候京歌来巡演,我也看了,也是在这儿。”

“什么?‘盛唐’吗?”

前排的姑娘点点头:“也很好看,特效很华丽……”

她似乎回忆了一下:“超级华丽,反而有点吃了演员了。”

后排的女生惊讶道:“那可是姜静瑶,她还会被吃掉?”

姜静瑶,陈若安似乎听过这个名字,或许是京歌的首席吧。

“真的,这几年这些大舞团新出的舞剧我基本上都看过一遍了,还是宋辞——”她正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般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诶对了!我给你看,宋辞给我签的名。”

后排的女生倾身凑过去:“我看看我看看。”

陈若安也想看,她抉择了一会儿要不要凑上去搭话,结果刚挪了挪身子,拿手机的姑娘便交叉手臂搭在靠背上,整个手机屏朝向了她。

得,目的达成了,她干脆也没再上前。

这签名似乎是签在见面会的入场券上,后面打印着“热爱舞蹈就像热爱生命”,宋辞无拘无束的字体和它重叠。

“这句话是她说的吗?”后排的女生问。

“不是,是当时那个见面会写的,”她想了想说,“但宋辞一定也是吧,我觉得她非得是把舞台当成生命热爱了,才能走到今天。”

这句话陈若安听进心里了,但她并不能完全赞同。不是的,她想,宋辞和舞蹈之间是根本说不明白的。舞蹈给她第二次生命,宋辞跳舞,让秋女、犯花、小星走进来,心甘情愿让她们割裂自己——或许可以说是反哺吧。

反哺一份早就签好的契约。

宋辞像是树木一样,赖以舞台的滋养生长,变成木头,和木质的舞台变成同一种东西。

“她真的——绝对实力。”

“慕强批的神!”两个女孩聊着聊着冒出星星眼,“‘弦断’也真的太绝了——刚才红蔻死的时候又看哭了,我都四刷了还是忍不住。”

“四刷?我才二刷,但我还想买稍微后面的座,看看会不会不一样。”

前排女生摇摇头:“别,还是这儿好,我觉得最远不要超过第五排,但你可以试试两边的视角。”

“是吗?但我听说……”

陈若安又按开手机一次,中场休息就快结束了。

陈若安这次休息的时间,远比她预估的要长。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休息,只是一直在正常岗位上班,分到一个很基础的项目组,跟着做检测和修复工作。但一直以来在重点项目或者前沿项目里待着的她,这样一来总觉得很不适应。

刘青说这是有人想“整”她了,她摇头说自己从来没惹到过谁。刘青扣上水杯,淡淡道:“这年头怎么都是错……”

他看着窗外,高功率的白灯照亮这个院子:“就说这灯吧,它自己亮自己的,你说它惹着谁了?”

陈若安明白过来了,可她觉得刘青想得不对。有些事给不同角度、不同阶段的人来看是完全不同的,她知道两人最终谁都不会说服谁,干脆没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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