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13)

“你是土匪么?”我瞟了她一眼把鼠标抢了过来,发件人那除了邮箱地址还有一个“李”字,看来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家人了。

我仔细想了想,对孔小小说:“你等等。”然后走进了房内,把压在书下的一个檀木盒子拿了出来,那盒子也有些年头了,是我刚上大学那会从古玩市场上淘回来的,那时候总觉得把这半块铜制虎雕随便放着未免太暴殄天物了。我拿起那虎雕,感受着从虎雕上传来的凉意,忽然打了个冷颤,像忽然踏入了冰天雪地一般,浑身被冷气环绕着。我急忙转身往外走,从后面贴近了孔小小。

孔小小哆嗦了一下,瞪大了双目转头看我,她呼了一口气说道:“你好歹发出点声音成不,跟冰块似的贴我背上,真吓死人了。”她说完之后愣了好一会,小心地把手掌贴在了我额头上,疑惑说地:“不应该啊,你刚刚去洗了个冷水澡?”

我推了推孔小小的手,仔细对比着图中虎符与我手里这块有哪里不同,然而它们像是生来便是一体的,连上边刻着的纹路也有太大的差别。

孔小小惊讶地说:“原来你有另外半块啊,我怎么一直不知道你有这玩意。”

我说:“这玩意一般人可碰不得,碰了魂就没了。”我把孔小小的手机夺了过来,翻看着她刚刚拍下来的照片,我那半块虎符的断痕与照片上那半块的断痕完全吻合,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另外一半。我忽然有些忐忑不安,这么多年来我依旧不肯相信爹已经去了,此时心中突然涌现一个念头,也许这玩意可以帮我破开那团诡谲的谜团。

孔小小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慌忙回头朝我看了一眼,把我看得有点心慌,我摸了摸脖子后面,皱眉问道:“你跑什么?”

“我、我……”孔小小支支吾吾地说不清,她又朝我瞄了一眼,继续说道:“我怕不小心碰到那东西,然后魂就没了。”

明明年纪比我大好几个月,怎么傻成这模样,幸好长这么大没被拐走。我将手中的半块虎符举了起来,眯起一只眼看着,安抚她说:“别怕,你魂丢了我也能给你找回来。”

孔小小凑上前来,问道:“怎么找,茅山术么?”

我笑了:“还圆光术呢。”

孔小小气愤地转过头去,甩了我一脸头发,她认真至极地说:“唉你又逗我,人与人之间不能总存在欺骗,这不好。”

对方没有给我太多时间,每隔半个小时就会给我发来彩信,内容就是那张照片。我把手机调了震动放在一边,然后收拾起行李来,把衣柜里的衣服挑了挑,然后扔到了床上。

手机忽然响起,是初始铃声。

我愣住了,我明明调了震动,它为什么还会响。我猛地转头朝墙上的罗盘看去,罗盘天池处的指针像发了疯似的的打转,我盯着那指针,突然转身朝空中抓去,随即一声尖锐至极的惨叫声响起。

孔小小在门外探头进来问道:“刚刚是什么声音?”

我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可能是柜子坏了,关的时候吱呀吱呀的。”我的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手成爪状抓起。

孔小小“哦”了一声,遗憾地说:“还以为是闹鬼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在孔小小走远之后,我才将手抬起,对着抓成爪状的手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从哪来,往哪去。”

我没有给手机加锁的习惯,按亮了屏幕之后就看到了一个未接电话,以及一条彩信,彩信的内容不再是另外半块虎雕,而是一只干瘪的引魂虫,以及一个名字——聂未诠。

那是我爹的名字。

我心一紧,连忙拨了个电话,然而又是一样的女声,告诉我那是空号。我浑身似脱力一般坐在了床上,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看来我不得不走一趟了,并且得尽快。

孔小小在外面喊道:“聂息,我查不到地址,奇怪了。”

我提着行李走了出去,说道:“不用再查了。”随后我在心中以极快的速度起了局,在得出结果之后,才揉了一把孔小小的发,说道:“盘式呈伏吟局,诸事不顺,看来是大凶,注定短期内我们拿不到另外半块虎雕,但可以确定的是,另外半块虎雕在南面近水处,发邮件的人应当也在那边。”

孔小小不解地问:“那到底是在哪,我们总不能一直往南走吧。”

“广西。”我看了看震动的手机,又收到了一张照片,这次对方发来的,是一个人的手臂,手臂上长着三颗紧挨的痣,那分明是我老爹的手。

孔小小急忙合上笔记本,然后跑回了房间,从门里伸出半个头对我说:“等我,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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