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当地主gl(242)

宋玉延给他们回信之后, 便开始专心接待前来做客的朋友们——她如今在明州也算是半个名人了,加上她换到了新宅子住之后,也有足够的地方接待客人,故而每天来访的人都是络绎不绝的。

范知州也来了。他这次任期满了, 朝廷见他政绩也好, 便升为右司谏, 为三司度支判官。

所谓三司度支判官, 其中的“三司”是户部、盐铁以及度支三个分管国家财政民政以及赋税的部门,度支判官,也就是度支使的副手。

他想在离开之前劝一劝宋玉延, 若想为天下苍生做实事,那就不应该拒绝朝廷的封赏。

宋玉延感觉压力山大, 周围的人对她的期盼都太高了, 不是劝她考科举走入仕,然后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便是希望她考虑为官的好处, 从而别想辞职的事情了。

宋玉延道:“我即使不入仕, 依旧有许多办法能为百姓谋福利。造福天下苍生有许多途径和办法,所有的职业、行当也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之分,若只拘泥于一条路,便容易误入歧途。”

她见太多那种一开始一心为民, 最终为了达到“为民”的目的而不择手段,最终落网的官员的例子了。

便说那唐朝的宰相李绅,写下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著名诗句的人,最终也是在权力的道路上迷失了自己,做出了为官不仁、草菅人命、视百姓为贱民的事情来。

宋玉延很是感激范知州的举荐之恩,但是她也仅止步于此了。范知州听了后,觉得她这是在用李绅的例子告诉自己要保持本心。他并没有因此而恼羞成怒,反而觉得宋玉延待他真诚,否则也不会跟他说这些话。

很快,新的知州便调来了,范知州跟他交接完工作之后,便赴京述职了。

那新来的知州叫苏耆,是个标准的官二代,他爹叫苏易简,他六岁便受父荫被授宣节校尉,后来又改奉礼郎等。

虽然后来他爹病逝了,可他还有位岳父很有名,便是当朝宰相王旦,

虽然王旦是一位正直的人,但是在苏耆二十岁举进士不中之后的第二年,官家还是看在了王旦的面子上给他赐了进士及第。

如今才二十七岁的他,便已经当上了明州的知州,相较于刘绰、范讽两位知州来说,他的官路已经算是亨通的了。

新知州到了明州后第一件事便是先去了宋氏找族长。族长还有些迷茫,难道他是来走访的?可是走访不应该先到乡里走一趟吗?

虽然迷茫,可还是接待了他,而见了他才知道他是为了宋氏的竹纸而来的。

这事其实跟宋玉延也有些关系,因为宋玉延当时为了掩盖自己的造纸技艺的来历,便说她是看了苏公的《纸谱》才学来的。而她说的“苏公”,其实就是苏耆的爹苏易简。

随着宋氏竹纸远销汴京,在京城当了多年知县的苏耆也有所耳闻,后来更是听说是自己爹留下的遗作给了旁人如此机会,他就更是替自己的爹感到骄傲。

故而来到了明州,他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到宋氏,看看他们是如何靠着自己的爹造出这么好的竹纸来的。

宋氏族长听说了他的来历,切身地体会到了他的不着调。

在宋玉延提及《纸谱》之后,他也去找了苏易简的文房四谱来看,上面虽然有个别造纸工艺说了大致的步骤,可是却没有竹纸的造纸过程。故而宋玉延说是从纸谱上学来的,他认为只能是她受到了启发,真正学会造纸,还是从别的地方学来的,然后再自己加以改进的。

也就是说,这并非《纸谱》的功劳,而是宋玉延自己的才能。

苏耆若是认真研读过其父的著作,那便不会产生这种认知。

苏耆也并非没有自知之明,他只是想跟人探讨一下他爹留下的著作罢了。故而族长便将宋玉延给喊了回来,让她来招待苏耆。

好在宋玉延当初为了让自己的造纸技艺有一个来历,也是下足了功课的,苏易简的文房四谱她研读了许多回,都能背出来了。

俩人就文房四谱而展开讨论,宋玉延甚至还亲自示范如何制作毛笔,苏耆看了后惊叹不已。他虽然读书也不太行,可是他对作画却颇为在行,他尤其擅长山水画,在这一点上,他跟宋玉延又有了更多的话题。

要不是宋玉延还有诸多的正事要干,他怕是也意识不到自己来明州是要干实事的。

他怀着一颗看山水的心情到四处走访,发现明州比他想象中要繁荣得多了。他一直以为江南数扬州、杭州最为富庶,等到了明州他才发现,自从海塘修筑起来后,这儿的农田变多。

方便面君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