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竹马哄他当备胎(120)

作者:夙夜洄徊 阅读记录

他仿若对这一切若无所知,仍旧如平常般与她谈天说话,门外轿夫轻声道:“殿下,到了。”

马车果然慢慢停下,顾清荞扶着魏浅禾下车,两人竟停在了当日她被谢凝安绑走的那个医馆。

满脸疑惑看向顾清荞,魏浅禾听他解释道:“浅浅,这个医馆,日后,它就是你的私产了,药房、行医问诊,都可在此处,桃李也可以过来帮你的忙,在这里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把它送给你,可能安你的心?”

魏浅禾先是讶异,继而又是心酸,她不值得他对她这样的好。

“殿下,我……我其实……”

顾清荞按了按她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浅浅,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放宽心,先进去看看吧,有人在等你。”

顾清荞拉着她的手把她送进去,自己却像上次一样,停在外面。

“大概我还是不进去的好,你们会更自在,但是浅浅放心,这次不会再把你弄丢了,这里很安全。”

他口中开着玩笑,推着游移不定的魏浅禾进去。

她心中酸涩,为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贴心心痛难过,他这样好,更叫她自惭形秽,无颜面对。

满腹心思地进去,心不在焉地走神,魏浅禾整个人浑浑噩噩,完全不在状态,今日顾清荞为了给她这个惊喜,连桃李也没带出来,倒更使她孤寂的心慌。

跨过门槛,一不留神差点摔倒,幸而一双手从前扶住了她。

魏浅禾抬头,遂而惊喜:“陆姐姐?”

陆涟心满脸含笑看着她:“妹妹来了京城,怎么反而不比在西北时精神了,路都走不稳了。”

魏浅禾没说话,一下子扑到她怀里,鼻尖泛酸,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陆姐姐,我好难,我的心好痛啊,痛的快喘不上气了。”

魏浅禾抱着陆涟心,倚在她怀里哭个痛快,甚至呜咽出声,也不觉得丢人。

她无人诉说心中的苦,桃李年幼,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中复杂的牵绊,但她看到陆涟心,仿佛飘荡许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寄托。

她从心底知道,陆涟心能懂她的心思,她会理解她做出的种种选择,与如今的纠结难受。

陆涟心原本打起了精神,准备以最积极向上的心态迎接魏浅禾,她想让她看到自己最快乐的样子,好像过得还不错。

但甫一见面,就被她哭的心慌,心头痛起,也情不自禁流下泪来。

两人顾不上坐下,先是抱头痛哭了一阵,直到魏浅禾脚底酸痛发软,才哑着哭腔朝陆涟心道:“陆姐姐,我们去那边坐着吧,我快站不住了。”

陆涟心眼中带泪,“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两人相携着坐下,陆涟心瞄着魏浅禾的肚子,轻声道:“有身子了?”

她未怀过孩子,却被曾经王家婆母逼着看过太多次有孕女子的身姿,那是他们羞辱她的武器,是以今日一见面,无需把脉,她便能看出魏浅禾的孕态。

“姐姐一眼便能看出?”魏浅禾声音惊慌,似是没想到陆涟心能一眼看破。

陆涟心道:“我是个中例外,但妹妹眼看着月份应不小了,有经验的婆子多看两眼应也能察觉,妹妹怎这样糊涂。”

魏浅禾叹一口气,道:“所以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只就这样躲在院子里,否则又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

陆涟心直白问道:“这孩子,可是宗穆小王爷的?”

魏浅禾惊:“你为何会这样问?”

陆涟心更惊奇:“小王爷没同你说吗?他从西北回京前,特意绕道梁王府,把梁王好生教训了一通,那时,我就猜到你身边的梓宥,乃是大名鼎鼎的宗穆小王爷了。”

第99章 报复

◎她害怕的是他日后的背叛◎

远在千里之外, 陆涟心应当是不知顾沧恒与自己的牵扯才对。

魏浅禾一头雾水,急迫发问:“什么意思,他何时到过梁王府?教训梁王?又是为什么?”

陆涟心更是奇怪:“你竟是丝毫不知吗?小王爷什么也不跟你说?”

她见魏浅禾皱眉,满脸不解, 解释道:“太子……也就是当初的小宋将军, 他开拔回京后不久, 梁王日日惴惴不安, 恐宋将军到京城告他的状, 有一日夜里,小王爷突然潜入府中, 出现在我和梁王塌边。”

那夜惊悚,顾沧恒如索命阎罗,一脸凶煞地立在床边, 拿剑指着梁王, 逼他起身跪地。

陆涟心原本也要下地,却被顾沧恒止住,命她就老实待在床榻之上别出声。

他没有为难她,陆涟心便老老实实躲在被窝里,虽瑟瑟发抖, 却也知晓了对方不杀无辜之人。

顾沧恒言语间指责梁王宴席之上的事。

陆涟心想起, 那都打仗以前, 早月余前的事了, 他却言之凿凿,怒火中烧的模样,显然是在为魏浅禾的遭遇不平。

事关魏浅禾, 陆涟心自然上心, 多留意听了几耳。

果然, 他句句描述皆是护佑魏浅禾的姿态,不允梁王再去冒犯魏浅禾,虽连带着以宋青乔为由头责骂梁王,实则细心一点就能听出,真正让他出头的人是魏浅禾。

在西柳村,能如此清楚那日细节,又如此关心魏浅禾的,陆涟心只能想到一个梓宥,他几乎日日守在魏浅禾身边,很难不联想到他就是小王爷。

顾沧恒似乎早就跟梁王有过节,那日宴席之上不方便出面,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也要绕道过来把吃的亏讨回去。

梁王背后威风,当着顾沧恒的面怕得要死,即便就在自己府上,顾沧恒单枪匹马而来,他也不敢喊人,只就这么听着顾沧恒辱骂,不住喊错讨饶。

也就是那日,陆涟心第一次见识到宗穆小王爷的厉害,他看着梁王的眼神令她害怕,完全与待在魏浅禾身边的梓宥不一样。

事后,梁王醉酒时还不小心说漏过嘴,他本就惧小王爷,从前唯一几次受诏回京的时候,都被顾沧恒吓破了胆儿。

是以只要看着顾沧恒那张脸,他就直不起身来。

听着陆涟心讲顾沧恒私下恐吓刺激梁王,替自己出气,魏浅禾灵魂出窍,仿佛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

当日他迫于形势隐藏着身份,不想火上浇油,所以没有站出来护自己,但他始终记着这个仇,有机会就要找梁王报复回来。

但这个时机又那样的妙,非要在他撞破自己与宋青乔同房之后……

魏浅禾想起来令顾沧恒大受刺激的那个清晨,都那样了他还要跑过去警告梁王,要梁王不敢再打她的主意,替她报仇。

都如此那般了,他还是想着她……

心脏一阵刺痛袭上来,魏浅禾受不住,弯腰捂着胸口喘气。

陆涟心惊慌,赶忙上前扶住她:“妹妹怎么了,可是喘不上气?”

魏浅禾努力调整呼吸,想要自己不去想关于顾沧恒的事,想要自己平静下来。

他们已经彻底决裂了,再没有了回顾以往的必要,何必动心动情。

陆涟心看她面色惨白,猜也能猜到个中缘由,她叹口气,劝道:“妹妹何苦来哉,你到西北,既然是一心奔着小将军去的,怎又和小王爷牵扯上了关系,如今他们各掌大邺一半的权势,你夹在中间,如何能安然无恙啊。”

魏浅禾勉强挤出一丝轻松笑意,问道:“姐姐为何会猜到我腹中孩儿乃是王爷的?正常,正常不都该以为是殿下的吗?”

陆涟心道:“若是不熟悉你的人,自然会理所当然认为是太子殿下的,但我从前日日跟你在一起,如何还能不知你的心思,若是太子殿下的孩子,你如今怎会这般郁结于心,憔悴无助,若非你真心信任依赖的男子,你又如何肯跟他诞下子嗣?”

魏浅禾木木看向陆涟心,疑惑:“真心信任依赖?对顾沧恒吗?”

陆涟心道:“妹妹自己看不清吗?你对太子殿下只有客气有礼,虽行事处处为他考虑,却更多像是亏欠后的弥补与愧疚,然而对小王爷,妹妹却无所顾忌的很,行事无度从不考虑后果的,唯有对待知心的亲人、爱人,才会有恃无恐的任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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