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姐有病+番外(1)

作者:再枯荣 阅读记录

本书名称: 小姐有病

本书作者: 再枯荣

本书简介: 预收文《逃玉奴》《窈窕野色》欢迎收藏。

【正文完结】

落魄千金VS狡诈恶奴

尤家千金尤妙真,倾城之色,性情宽厚,样样都好,就是偏爱和府里新来的那个小厮过不去。

因为这小厮背地里看她的眼神狼贪虎视,她有理由怀疑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个下人,也敢生出这份妄想?

为打消他的逾矩之念,她时常当着未婚夫的面对他刻薄刁难,挫他锐气。

这小厮也时常赔礼请罪,态度无不恭敬。

可背地里,看她的目光照旧不改。

*

听说尤家将败,小姐奇货可居,按行情出手可挣笔大钱,良恭决意混进尤家拿到一手货源。

进府头天管家便嘱咐,“小姐有病,留心伺候。”

他暗里留意妙真良久,发现她果然华如桃李,还有些烂漫的傻气,唯独没发现她有病的迹象。

直到尤家败落,表少爷退了亲,昔日众星捧月的千金小姐落入市井,傻兮兮地拽着他的袖口问:“表哥,你什么日子迎我过门?”

他狡猾地笑着,“明天。”

妙真样样出众,一点例外,时而清醒时而疯。

疯起来时对良恭的称呼五花八门,表哥,夫君,老爷…嘴比蜜甜。

清醒时,她恨不得拿拳头将他脑袋砸个窟窿,“狗奴才,你怎么在我床上?滚出去!”

良恭见惯了这场面,干脆闭上眼装死。

他是她的影子,是她驯服的恶狗,怎么滚?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高岭之花

搜索关键字:主角:尤妙真,良恭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落魄千金vs狡诈恶奴

立意:世事两面,悲喜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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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逃玉奴》———

友人设宴款待池镜,席上有位姑娘腼腆而立,在旁奉酒。友人引荐,是他的小妾玉漏。

小妾虽有两分姿色,远不至如此扬露。

池镜只是淡扫一眼,接着饮酒。

再见玉漏,她仍在席上奉酒,羞容未改,春面依旧,身边的主人倒是换了一位。

她被先前那位友人送了眼前这位朋友为妾,朋友大方,与池镜举盅而笑:“你喜欢?送给你。”

池镜瞟了玉漏一眼,笑着摇头:“心领了。”

文人间赠妾,稀松平常。

玉漏像一个礼物在池镜的朋友间流转,她暗里盼望能流到池镜身边,真到那天,他拒绝了。

玉漏垂着脸,扯着衣角,假装没听见。

直到主家异地为官,将她托付给池镜照管,她才得以贴近池镜的生活。

他熏她没嗅过的香料,吃她没尝过的茶,在他宽敞明亮的屋子,对她如视尘土般轻蔑:“你一向这样低眉顺眼听话?”

他的天生高贵,衬得她如此低贱。

玉漏还有一点自尊,她决定不告诉池镜她喜欢他,扭眼便与一位男人定了亲。

他们很般配,一个杀猪,一个为奴。

临嫁,月亮将一个躁怒的人影照到家门前:“你知不知道逃奴是什么罪!”

玉漏低着头不作声,池镜慌乱地抱住她,嗓音逐渐卷沙似的喑哑:“玉漏,跟我回家。”

不,玉漏笑了笑,她不想再任人召之即来。

阅读前说明:仅供个人阅读,请勿外传

第1章 乱入珠帘 (〇一)

尤家今天热闹,前夜疾风骤雨,晨起微云吹散,湿漉漉的地上就给来谋差事做的一班男人踩得半干。

花信到处在寻大小姐,在园子里蹭了满头的毛雨珠子,跑到角门内那堵照壁后头才将妙真寻见。

她抬手扑两下蓬蓬的发髻,把正弯着腰向门上偷觑的妙真拍一下,“大早起的就不见你在屋里,我一想你准是跑到门上瞧热闹来了。”

妙真没理会,她又好笑道:“你昨晚上还说老爷不像样,竟给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寻贴身小厮。怎的这会又赶着来看?”

妙真仍没扭头,只顾着张望门上进进出出的人,“嗨,老爷太太打定主意要寻个男人跟着我,我狠狠的不依,岂不是忤逆不孝?横竖拗不过他们,不如我自己来瞧瞧要找的是个什么人。嗳,你瞧那个!”

眺目望去,角门上刚进来个脑满肠肥的男人,年轻倒是年轻,只是那肚子圆得裤带子也险些拴他不住。

妙真扯着花信发急:“你瞧,比老爷还肥!这可不成,我听冯家二小姐说,他们府上就有个轿夫生得很肥,到夏天坐在轿子里都能闻见他身上的臭汗味。我才不要这样的。”

花信睨着她的脑袋顶,“我的姑娘,你懂什么,长得肥的力气大,给你抬轿子,一个能顶俩。”

妙真没大留心听她的话,只顾着扯她的袖口,“你再看那个。我的老天爷,瘦得像根长面条一般,瓤瓤囊囊的,我还怕他死在我跟前,咱们还得替他收尸呢。”

花信在后头拽她胳膊,“你怕什么,咱们都瞧不上,老爷能瞧上?回房去吧,老爷比谁不会看人?用不着你在这里干着急。回屋里吃早饭去。”

拉扯几番不动,妙真忽然将胳膊抽出来,老远地朝门上指去,“你快瞧你快瞧,你瞧那个人!”

此刻门上又进来一个年轻男人,正侧着身与老管家说话。他身段略高,角门开得又略矮一些,老管家也矮他半个头,因此他颔首哈腰的姿态就显得窘迫。

他头上缠着靛青的布条子,穿着件灰扑扑的直裰。衣裳料子是苎麻的,大约洗了千百回,上头的皱褶早是拽已拽不平了,那些细细的沟壑里仿佛藏着一种历史的苍凉与沉痛。

时下正是嘉兴府的秋,角门与照壁间铺了一地零落的梧桐,又赶着晴日初露,周遭温吞吞的凉意伴着黄的光,黄的叶,填满天地。

妙真远远望着他,觉得像是在冬夜里掌上一盏灯,黄的光晕开,有一种萧索的暖意。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一种陈旧的黄。然而当碰到他老远扫来的目光,她又变了想法,觉得他是一种阴沉的灰。

世上还没有哪个男人如此这般漠然地瞟过她。

她尤妙真的美是闻名嘉兴府了的,美成了一个传说。因是闺阁女儿,见过的人少,这传说更成了个引人入胜的迷。

恰似月亮笼了纱,半真半假,若隐若现,谁都想争相来窥一窥。

她给他冷漠地瞟过去一眼,心里像受辱似的正难堪。偏花信将脑袋凑到她耳畔来问:“你瞧这个人好?”

“好个鬼!”妙真败兴收回身,在照壁后头恼羞成怒,直翻白眼,“才不要他,你看他那穷得那样子,衣裳皱成那样子,鞋子上也都是泥。”

“你这话,不穷就在家里做阔少爷了,谁还来给人做下人使唤?”

花信也笑着将脑袋收回照壁,迎面看见妙真的脸,猛地吓一个激灵,“姑娘,你给开水烫了?”

“嗯?”妙真忙把脸颊摸一摸,两只眼珠子一转,捉裙往屋里赶。

外间有位姑娘正坐在小饭厅里吃饭,待要和妙真搭腔,她却鱼似的急急忙忙游进卧房。

芙蓉镜里一照,她那五官也不知是哪位神仙的丹青,借了软桃做朱唇,磨了珍珠做皓齿,眼珠子是水里捞出来的琥珀,仰着脸看人时,又像是坠回水里,挹一片翠湖银波。

站起来时,整副骨头则成了月边影,林中仙。

妙真自己也知道自己美得过分,因此格外珍重这份美貌。

只可惜她在穿衣装黛上十分欠缺天分,那两条描得跟烧过的柴火棍似的眉毛一敛,朝花信拢来一片略带憨意的恼怒,“什么给开水烫了,这是人家才匀的胭脂!”

花信斜着眼,大有不信,“好好的胭脂怎么涂得跟猴屁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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