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126)

作者:橘栉 阅读记录

看见这一幕的佛像微微惊讶,随即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略带惋惜地垂眸忘了坐在地上双眼紧闭的男人。

就让祂来看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位高不可攀的天道之子,衍化出这般强大的三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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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 清朗的月色被不知何处飘来的黑云给遮挡住,就连最后一丝风声都不曾流露,紧绷的气氛仿若山雨欲来前的死寂一般蔓延开来。

距离裴应淮离开已经过去整整一日了,除去桌案上那杯依旧留有余温的茶水,整个内屋之中就只剩下一片冰冷与死寂。

床榻上躺着一团黑影,一动不动,只剩下衣衫半敞的胸膛还微微还有些起伏。

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屋外不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声便尤为地明显。

一根树枝断裂的声音骤然响起,即便声音并不大,但也足够将床榻上的人给吵醒了。

可不知为何,床上那人依旧没什么动静,翻了个身子,气息再次变得平缓。

屋外的几道黑影身形一顿,无声地瞪着眼,用着气音道:“小声点!把他吵醒了该怎么办!”

“把谁吵醒?”

“还有谁?那只狐狸精啊!”景良烦躁地蹙眉,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不再开口,却倏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个略带玩味的声音。

“诶——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有成为狐狸精的能耐。”

景良猛然间回过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蹲在房檐上歪着脑袋的青年。

黑色的衣袍松松垮垮地罩在他的头顶,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不经意间露出了里面藏匿的一抹极为漂亮的银色。

碍于黑色的隐匿,青年近乎与整个黑夜融为了一体,若不是他在此时出声,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到有任何的异样。

“不可能!你刚刚明明还在——”景良扭头望去,顺着窗沿的缝隙望去,原先团在床榻上的那一团黑影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不,应该说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皆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牧听舟见暴露了,也不再隐藏,他扬起手,顺势松开了黑色的道袍,那件衣衫被长风托着飘飘扬扬地落在了景良的脚尖前。

景良为怔,莫非是这黑色道袍有什么隐匿声息的能力?!

他还没想明白,牧听舟就已经跃到了他的面前,轻笑一声说:“夜半三更不睡觉,忙活大半天不睡觉,我还以为是在干嘛。”

“噢,原来是在做贼啊。”

景良顿时恼羞成怒,急急忙忙与他拉开了距离,给牧听舟身后的那群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顺势将他包围成了一个圈。

“你错了。”景良说,“我们是在惩恶扬善!正好阿淮不在此地,你唯一的庇护所也没有了!”

“我的庇护所?小少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牧听舟笑了,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面前这一众看看炼气期的村民,“他庇护的可不是我……而是你们!”

寒光骤然闪过,牧听舟身形前趋,他猛地一出手,用周身灵力震开了包围的人群,气劲散开,尖锐的利爪已然停留在了景良的脖颈前。

……耳边适宜的响起了裴应淮临走前叮嘱的话语。

牧听舟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没能干净利落地将景良的脖子扭断。

景良浑身一颤,但神色却一如既往地坚定:“没想到短短这几日过去,你这狐狸精竟然都已经能够化形成人了,你到底吸了阿淮多少的精气!”

牧听舟想了想:“略多略多。”

景良气得眼睛通红,深呼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指一夹,从衣袖里夹出了一叠黄色的符咒。那黄色的符咒像是有意识一般,一页被景良攥在手中,另一叠四散到了周围的人手中。

牧听舟心中警铃大作,猝然收回手,无奈碍于妖兽身体的封禁,速度慢了一秒。

这一秒的时间,那页符纸已经蹿到了他的面前。

牧听舟微微睁大眼睛,写满了黑色咒文的符纸宛若流水般浮动着,压制着周遭的一切灵力波动。

他心道不妙,赶忙侧身躲开符咒的控制,回头就早已发现另外几页符纸已经从那几人手中蹿到了他的面前,形成了四面坚不可摧的结界。

形势忽然逆转,眼看着结界将牧听舟包裹,景良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牧听舟目光沉沉地望着他,指尖轻轻触碰到结界表面,一种灼热与冰冷交错的刺痛感从指尖传来。

——是一种很熟悉的痛感。

在他刚刚进入到幻境的时候,他遍体鳞伤地被裴应淮找到,牧听舟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身上有这种顿挫的痛感。

这结界要破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看起来他应该已经是突破过一次了。

景良凉凉地开口:“没用的,这是专门为困住妖兽而准备的补妖笼,若是不想吃苦头就不要轻举妄动的比较好。”

听了他这话,面前的青年竟然真的不动了。他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那这位小少爷想带我去哪?”

不知是不是在那淡蓝色透明结界的反射下,牧听舟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柔软的银色长发随着身体的弧度落在身前,衬得凌厉的五官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景良:“……”罕见地沉默了一瞬,随即飞速挪开了视线,故意压沉声线道,“这就不是你可以管的了。”

就这样,牧听舟被牵制着带着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其间景良都时时刻刻绷紧着神情,看得牧听舟心底有些发笑。

“小少爷,裴道长若是回来之后看见我不见了踪影,你猜他会怎么想?”他故意开口问道。

景良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一僵,他飞速偏头瞪了他一眼:“闭嘴!”

“阿淮那里自有我会去说,不劳你费心。”景良哼哼,“我与阿淮一同长大,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哪怕是经隔了三年五载的时间,都不会有一丁点的变化!”

哪怕知道这是一个幻境,牧听舟还是抑制不住地阴沉了脸色。

景良瞥了他一眼,趾高气扬地继续说道:“况且,阿淮小时候经常喜欢将我带在身边,我们甚至连沐浴睡觉都在一起!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的!”

“看在阿淮的面子上,我勉强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他顿了顿,“但是无论怎么说,都得等到明日之后了。”

在两人说话的期间,景良已经带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昏暗的密道前,几人顺着密道往下走去,看见了一处巨大的铁牢。

景良身后的几个跟班连忙上前将铁牢的牢门打开,语气不善地催促:“快滚进去!”

牧听舟嘴角微沉,像是任命了一般走了进去,靠着墙席地而坐。

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铁牢的角落,在那里置放了一条连着墙壁的锁灵环,上面痕迹斑驳,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丝暗红。而在锁灵环的周围,四散了几缕刺目的净白毛发。

若他猜得没错,这里就是他来之前被拘禁的地方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景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准备离开,却被身后倏然传来的声音给叫停了脚步。

“小少爷——”牧听舟的声音懒懒散散,带着几分被结界困住的疲乏与喑哑,听得景良心里一阵烦躁。

他转过身来瞪着眼睛:“干什么!”

周围的那群人也面色不善地围了上来。

牧听舟捂着胸口轻轻咳了一下,猛然间捕捉到景良眼中划过的那一丝不自然,心下对于方才的猜测更加笃定了。

他故作虚弱,像是被结界吸去了灵气一般,脸色变得尤为苍白,靠在墙边叹了一口气:“小少爷,我都已经被你们锁成这样了,你也可以稍微放下一些你的戒备心了吧?”

“我想你单独聊聊,可否让这群闲杂人等离开一会?”

景良还未说话,他身边的一人率先站了出来:“不行!谁知道你这该死的狐狸精是不是要耍别的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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