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127)

作者:橘栉 阅读记录

牧听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加上他这张独具欺骗性的脸,说出来的话莫名带着几分信服度:“这位小兄弟,我都被你们折腾成这样子了,还能耍什么花招?”

景良沉默片刻,开口打断道:“算了,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可……”旁边的人见他开口发了话,也不便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后便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随着密道的石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整个密牢之中又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先前说有话要谈的牧听舟在此刻却是紧闭着嘴一句话不说了。

景良率先按捺不住这诡异的气氛,僵硬地开口问道:“你,你方才什么意思,我劝你别耍什么滑头点子!”

牧听舟抬眸,目色沉沉地盯着景良,还是没有说话。

但这种气势上居高临下的威压使得景良浑身不舒服,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就在他坚持不住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见牧听舟幽幽开口了。

“我在思考一件事情。”

“你说——我是喊你景良好呢,还是喊你冰鉴镜好呢?”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锋锐的刀刃被他轻轻松松地玩转在掌心之中,气定神闲地说完这句话,看着景良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随即像是感觉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了,景良欲盖弥彰地别过视线,额头冷汗直冒,吞了吞口水,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岔开话题。

但牧听舟唇瓣微动,抢了个先,略带遗憾道:“算了,其实我对这件事情也并不是很感兴趣。”

景良:“……”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牧听舟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玩味地开口:“我比较好奇的是……”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梦境再现

第九十九章

“我们先前,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牧听舟唇角噙着笑,看似游刃有余,目光则紧紧地盯着景良。

果不其然, 景良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善于隐藏, 以至于神色之中被戳破的慌乱都昭然可见。

景良入世时间并不长, 自然不懂得那些复杂的人情世故,只能一味磕磕绊绊地躲闪:“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慌什么?”牧听舟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 “冰鉴镜喊着不舒服,还是喊景良吧。”

“早在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了——虽说这幻境有两个阵眼,裴应淮出现在镇子中充当了一个救世主的存在也并不违和。”他摸了摸下巴,“但这一整件事, 难道才是最违和的不是吗?”

景良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创造的幻境有漏洞吗?!”

还真是不经激。

牧听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故意道:“诶,我可没这么说,你可别添油加醋。再说了, 你方才不还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怎么现在就听懂了?”

“……”景良咬着下唇, 不可置信道, “难道不是你自顾自地就定下了我的身份?!”

“但那些都不重要, 你方才是什么意思?”他穷追不舍地追问。

牧听舟故意学着他语气说话:“诶?你不是口口声声都说你与你的阿淮一起长大吗,连他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

眼看着景良气得双眼通红就差落眼泪的时候,牧听舟终于感觉到自己心里前些日子堆积起来的郁气散去后,他这才不慌不忙用一种批判的语气说:“幻境是个好幻境。”

“可惜啊——”他拉长语调, “你太过自负了,就连你对裴应淮这个人, 都有着自以为是的深刻误解。”

景良微愣,抬头时,看见牧听舟唇角的笑意逐渐冷了下来:“我是不知道你们这群人在打什么主意。”

“但是这种强加到他身上,还自以为是为了他好的想法,是不是可以适可而止了?”

一股寒潭般冰冷刺骨的寒意从景良心中油然而生:“……你什么意思?”

牧听舟冷冷道:“还听不明白吗?他根本不想做什么旁人口中的救世主。”

他终于明白了先前那种违和感是从而来的了。

虽说是幻境替他增加的设定,但裴应淮是从一开始就被镇中的村民追捧,以至于对待他的态度都小心翼翼了起来。

——但那些都是有所求的。

就像是那些跪拜在佛前的虔诚者一般,他们也像这群信徒一样祈求者神明的救赎。

唯一不同的,裴应淮是一个人。当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时,旁人的诉求在他这里就变成了束缚的枷锁。

而这一切,都是幻境打着“为他好”的名号强加在他身上的,甚至从没有人问过裴应淮想不想要,愿不愿意。

牧听舟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将心底浮现出来的怒气给强压了下去。

景良沉默良久,开口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确信的呢?”

不知为何,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两人相处时的景象。

这段时日以来,牧听舟对着他的态度也不复从前两人在幽冥时候的针锋相对……好吧,其实算是单方面针对。包括在木屋中养伤的这段时光,两人近乎一直待在一起。

裴应淮更是寸步不离地待在他的身边。

若不是知道这人心思深沉,早就规划好了一切,牧听舟都要以为是他故意黏着自己了。

还有在那日凌晨,与裴应淮站在树下交谈的青年……是叫景若平来着?

景良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十分罕见的纠结的神色。

牧听舟决定再添把火:“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我知道你讨厌我,甚至你哥好像还想杀了我,不会裴应淮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吧?”

景良:“怎么可能!”

“而且……也没有人想要你死。”

他纠结片刻,终于还是幽幽叹了口气,席地而坐,与牧听舟隔着铁牢四目相对:“你不要再激我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我能置喙的,我能告诉你的,不能告诉你的,你基本上也都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又是这一套相同的说辞。

牧听舟觉得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冒了上来,仿佛在瞬间就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一般。

景良说了两句话就闭嘴了,当他再抬起头时,看见面前的青年蓦地笑了。

他笑得十分好看,与先前那副阴阳怪气的嘲讽笑意不同,他唇角轻扬,鸦睫下的眸子带着细碎的笑意,这一次也确确实实让景良呆了一秒。

就在他回过神来时,眼前却倏然一闪,下一秒,冰冷的锁链已经扼制住了他的喉咙,方才还靠在墙边屈膝而坐的青年却在眨眼的瞬间闪现在他的面前。

此时此刻,牧听舟的眼中依旧含带着柔和的笑意,修长却冰冷的手指轻轻摁压在景良颈侧的穴位上,轻柔的声音响在了景良的耳侧。

“小少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了。既然你都知道我是魔修了,那你的人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们魔修都有一项独门秘籍吗?”

若是无视了脖间稍稍用力就能将景良整个脑袋都拧下来的锁链,两人之间的相处确实宛若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在景良紊乱的呼吸之中,牧听舟随意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赤瞳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道:“我先前还没有试过给化形的器物施过搜魂术,自然下手也就没个轻重,到时候若是弄疼小少爷了,牧某在这里给你先道个歉。”

景良:“……”

豆大的冷汗不断从额间滑落,他脸色苍白,唇瓣无助地颤抖着,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眼前这副模样。

难不成这人先前的示弱都是装出来的吗?!

还没等他好好想明白,就感觉到一直摁压在他脖颈的手挪开了,与此同时,这双冰凉的手落在了他头顶。

这个人……是个真疯的!他是真的会下手!

景良瞬间打了个寒颤,头皮发麻,恐惧使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颤颤巍巍道:“等等,若是你真的搜魂了,到时候你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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