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141)

作者:橘栉 阅读记录

阮星宇条件反射地退后一步想要躲在牧听舟的身后,哪知道牧听舟也稍稍退后了一步,偏过脑袋想要装死。

“……”

这两人抱团在一起,莫名有种惹事后遇到家长的心虚感,牧听舟从没有过哪一刻像这般想挖个地洞溜出去的感觉。

裴应淮静静地望着他。

在这一瞬间,不管是呆站在旁边的内门弟子,还是两旁一列的执法堂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们穷尽半生的努力都无法远观的那人此刻十分冷静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正直直地望向了不远处精致的少年。

徐清影和贺延也都静了下来。

裴应淮目光微微下移,望向了阮星宇抓着牧听舟的那只手。徐清影倒抽了一口冷气,瞪着眼睛示意阮星宇赶紧放开。

可惜后者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信息,他缩了缩脖子,由于紧张反而拉的更紧了。

徐清影扶额:“……”

牧听舟干脆就直接摆烂,梗着脖子回瞪了过去,直到把自己瞪得双眼泛酸之后才觉得自己这副动作太过幼稚,又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裴应淮静静地望了他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过来。”

牧听舟垂头丧气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感觉到一个微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脑袋,与此同时,他拉着牧听舟的,让他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裴应淮身形修长,此番看来比牧听舟高上了一个脑袋,站在他的身后像是一堵厚实又沉重的墙,平静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一众,最终停留在了贺延身上。

他淡淡开口:“不必替他辩解,早在我带他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万鹿山的人了。”

“既然我来了,那就不如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裴应淮眉眼微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学堂

第一百零九章

看这架势, 已经打定主意是要护短了。

徐清影默默叹息一口气,扫了眼已经傻了眼的内门弟子还有自己那不争气的徒弟,心道你这么欺负几个孩子也不害臊。

事实证明在裴应淮的字典里完全没有害臊这两个字, 而他身前站着的少年即便是有, 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写。

徐清影:“……”

他轻咳了一声, 也喊道:“星宇,过来。”

“你来跟师父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事。”他道。

阮星宇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乖乖走上前,想用他那磕巴的腔调又说了一遍。

牧听舟忍不住了, 要是再让他听一遍得把他给急死,他出声打断:“不用那么麻烦。”

“此事一共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这群人指使你徒弟私藏秘宝瞒而不报,第二个部分就是胁迫他交出法宝, 但好巧不巧正好被一个见义勇为的侠士给看见了。”

牧听舟指了指自己,又道:“但率先动手的人是我,原因嘛……”

他瞥了眼那群快缩成鹌鹑的一群人,淡淡道:“他们好心, 想要教教我什么是尊师重道, 想听我喊一声师兄。”

“……”

此话一出, 不光是徐清影, 就连贺延也沉默了,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裴应淮。

牧听舟本就不想来执法堂,结果没想到裴应淮还是来了,他烦得要命,掀了掀眼皮问:“既然他都说我是万鹿山的人了, 那就请贺长老定夺吧。”

定夺完他好走人。

贺延与徐清影对视一眼,后者微微摇了摇头, 贺延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他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决定了什么,道:“既然你已拜入临安峰下,那就得遵守宗门内的规矩。”

“既然这样,那就罚你……与他们一同上学堂吧。”贺延缓缓道,“宗门弟子们之间还需和睦相处才好。”

牧听舟:“……哈。”

他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下意识地扭头望了眼身后的裴应淮,在看见他脸上毫不遮掩冷厌时才恍然明白。

“可我没有灵根啊。”牧听舟睁着眼睛说瞎话,“若是一起去剑堂,那我岂不是天天都会被人欺负?”

贺延温声道:“无碍,你不必与他们一同修行,只需要同他们一起坐在学堂上就好。”

牧听舟面无表情地想,那你不如直接罚我二十大板来得好一些。

他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无声地摁了摁,不用回头都知道裴应淮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但先前的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行吧。”他轻叹一声,顺手捏了捏摁在肩上的那只手,像是安抚似的道,“既然贺长老都已经发话了,那我就谢过那免去的二十鞭了。”

他拉着裴应淮,转身道:“弟子先行告退。”后就走出了执法堂。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那股悬在头梁上冰锥般刺骨的寒意终于缓缓散去,徐清影蹙着眉走上前:“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聿珩在这不是摆明了要给他撑腰,你怎么还……”

“听舟向来不喜欢仗势欺人,这一点从来没变过。”贺延轻声打断,“况且……”

他后面的话语并没有明说,但徐清影还是莫名地听懂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聿珩那边由我来说吧,下次不能再这般莽撞了,别忘了我先前跟你说的,如今聿珩今非昔比,不可以再这般放肆了。”

贺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

执法堂外,牧听舟与裴应淮一前一后,走在临安峰的林间小道上。

裴应淮走在前面,沉默不语,但牧听舟很明显地能感觉到他有些生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牧听舟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现在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要是一个不注意给人得罪了,那他后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终于在心底说服了自己,牧听舟快步走上前,趁裴应淮不注意,一跃而上,两只胳膊环在了他的脖子上,整个人趴在了裴应淮的背上。

还以为他会因为惯性向前趔趄两步,谁知裴应淮稳稳地接住了他。

“生气呐?”牧听舟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趴在他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吐在裴应淮的耳侧,“我又没有杀人,你就当我出门打了个架,况且我不是好好地解决了这件事嘛,怎么还生气?”

裴应淮不说话,捞住了他的膝弯免得他一时不注意掉下去,淡漠地吐出了一个嗯字。

他对此并不想解释,只是一步步地背着牧听舟走上临安峰。

一路上牧听舟都滔滔不绝:“果然我还是没法直视执法堂,当年我可是在那受了不少苦呢。”

“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下山,半道遇到了一群人在欺负一个小孩,当时我就看不下去了,把那帮人揍跑之后好巧不巧的执法堂长老来了,还以为是我搁那欺负那个小孩,直接二话不说就给我带了回去。”

一想到这件事,牧听舟心底就还来气:“当时师父还在外出游行,还是你到执法堂给我带了回去,为此我还受了不少苦呢。”

裴应淮又淡淡地应了一声。

知道他半句憋不出一个屁的性子,牧听舟向来是自言自语的都能说个大半天,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临安峰上。

裴应淮站在门前,牧听舟从善如流地跳了下来,推开门进去了。

里面的陈设已经完全布置完毕,柔软的床铺上残留着阳光照射的暖洋洋的气味,一旁的桌案上静静地摆放着一碗已经冷掉的汤药。

身后的门啪嗒一下合上了。

周遭陷入了寂静,牧听舟心底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他讪笑了下:“你,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裴应淮静静地望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牧听舟瞥了眼桌案上已经冷掉的汤药,总不能说自己凭借着第六感吧。

他耐着性子问:“可我方才已经解释过了,是他们先动的手,总不能让我干看着什么都不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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