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166)

作者:橘栉 阅读记录

“有什么不好,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小孩。”郁清名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又将他早晨被裴应淮打理好的发型给柔乱了,笑了笑,转身率先离开了剑堂。

待他离开后,牧听舟转过身,瞪着眼睛无声地询问,企图能从裴应淮这里得到一些答案。可惜后者神情复杂,只是抬手将他凌乱的发丝别在了耳后,淡淡道:“走吧。”

违逆天命

第一百三十章

临安峰即便被渡给了裴应淮, 但它还识得旧人,一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便敞开了结界,郁清名畅通无阻地进入了临安峰之中。

看着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旧居, 郁清名内心五味杂陈, 他微叹了一口气, 素手一挥,便将先前徘徊在竹林前的阵法给扯去了,随手在树梢上摘了一枝顺手的竹子下来,别在腰间, 翠绿一片。

待到裴应淮与牧听舟回到临安峰时,他已经坐在了桌案上,桌前置放着非常熟悉的那一枝竹柳,正慢悠悠地喝着茶。

一副正等着人送上门来的感觉。

牧听舟脊背一凉, 他偏头瞥了眼脸色深沉的裴应淮,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之间还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以目前的情况看来,还不能放他们两个人单独对峙。

于是少年眼咕噜一转, 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 噔噔噔地跑到了郁清名的身边, 蹲在了他的身旁, 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师父, 喝茶。”

郁清名斜眼睨了他一眼,接过了他手中递来的茶:“臭小子,现在轮到你给你师兄说好话了是吧?”

牧听舟持续装傻。

“坐。”郁清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道, “你不是说想给为师好好解释一下的吗,现在为师就给你这个机会。”

牧听舟一听, 觉得有戏,连忙给裴应淮使了个眼色,却见后者不为所动,轻啧了一声,手指在身侧不安分地指向了另外一边,示意他先离开,这里交给他来。

裴应淮沉默无声地抗拒。

郁清名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长睫微敛遮住了眼底的笑意,又幽幽地道:“牧延。”

“为师是老了,但还没有到瞎了的地步。”

牧听舟捂着脸站起身,想了想去也没想出个委婉的说法,干脆道:“师兄,徐宗主先前寻你人一直未寻到,不如你先去他那里一趟,回头完事了我再喊你回来?”

裴应淮:“……”

他抿着唇,牧听舟能从他淡漠的表情中显而易见地看出满脸的不赞同,身形未动。

牧听舟无奈,一路小跑地凑上前去,仗着裴应淮身姿高大遮住了郁清名的视线,轻声道:“师兄,此事让我来向师父解释好不好?”

说着,他踮起脚尖,一个轻吻便落在了裴应淮的薄唇上,目光落在了他紧抿的唇角处,微微勾起一抹笑,随即后撤一步,以一种并不是很大却足以让郁清名听清的声音道:“师兄这么不放心,不会是觉得师父会趁你不在的时候害我吧?”

裴应淮眸色猛地深沉下来,就连身后的郁清名举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宽大的衣袖遮住了面容,看不清神色。

牧听舟只不过是随心试探一番,捕捉到这两人的反应后,登时心下一沉。

半晌后,郁清名似笑非笑道:“牧延,我看你是皮痒了是吧,你师父还在这儿呢。”

牧听舟赶忙闪身躲过袭来的一株竹柳:“师父冤枉,我怎么敢,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师兄,看见没有,你要是再不走可就真得吃皮鞭了——”

牧听舟疯狂给人使眼色,只听耳旁传来一声轻叹,裴应淮侧身一步遮挡住了郁清名的视线,垂眸淡淡道:“银链不可摘,倘若有事便在心中默喊我的名字。”

然后男人不咸不淡地偏头,警告似地瞥了眼郁清名,便拂起长袍离开了。

这一眼惹得郁清名哭笑不得:“臭小子……”

好不容易将这尊大佛给请走了,牧听舟终于松了口气,重新跑回了郁清名的身边,拉了把椅子便坐下了。

郁清名收回视线,淡淡道:“来说说吧,看看还有什么是为师不知道的。”

牧听舟却没被他这副模样给唬住:“先不说别的,恐怕此事师父早就知晓了吧。”

“包括事先将我变成这幅模样,也是师父一早就算好了的。”牧听舟定定地开口。

郁清名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继续。”

“既然师父早就知晓我与师兄的事情,那就证明在这百年期间您一直都在暗处默默看着我们,包括在我们身上发生的所有机遇您都了如指掌,只是碍于一些原因没有办法出手干预。”

“一个能看得见听得见,却无法触得到的地方,必然是离我或者裴应淮最近的地方,您在那个地方待了整整百年时间,不光是我,就连裴应淮都不曾察觉一丝一毫……”牧听舟顿了顿,“不光如此,在这百年的时间里你都守着那个地方未动分毫,可如今却忽然现身,想必那里应当是发生了什么无法控制的动荡,以至于您不得不再度出山。”

“再结合了一下裴应淮方才的那些反应……”

郁清名逐渐静默,牧听舟却宛若死死咬着猎物的猎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郁清名,那张少年气未褪的面容上展现出了十分陌生的另一面。

他沉沉地开口:“——我想了又想,脑中不知怎的就忽然出现了一个极为荒唐的结论。”

“若是我猜得不错,师父,你应当一直藏身在幽冥之中。而这一个地方不能让裴应淮发觉,也不能让我有所警觉,除了最接近地火的幽冥地脉,在这整个三界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地方了。”

语毕,牧听舟骤然放松了肩膀,重新宛若没骨头似地瘫在了木椅上:“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言,若是师父反驳我说的不对,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即便他这样说着,可三言两语之中已然下了定论。

郁清名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称赞道:“让为师该说什么好呢?真不愧是心境通明的幽冥尊主啊,是为师小看你了。”

牧听舟笑道:“师父这般说这就抬举我了,分明是你们两个人在前面跑,留我一个人在后面奋力地追罢了。倘若停下一步,可就得被丢下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应当说是阿淮,他仅凭着一腔孤勇只进不退的原因是什么?”郁清名凝望着面前的少年,眼中思绪万千,“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牧听舟浑身一震,随即反应过来:“再次?这是什么意思?”

郁清名稍稍抬手,牧听舟便又为他斟上一杯茶,他举杯一口饮进:“言不可妄,行不可隳。命不可忽,天不可违。①”

“恐怕这是就连一个幼童都知晓的道理,绝大部分人不违天命,是因为他们能力有限,无法违逆。”他缓缓抬头,“可阿淮不一样,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你应当也知晓,他自小就身怀天命,每下一步棋都是早已注定好的,你算是他命运之中唯一一条可变的线。早在冥冥之中,他的命运随着你这条飘忽不定的线开始有了别的方向。”

“我将你收进山门,只是见你心性善良又天赋过人,望你有修为傍身可以安然渡过劫难,却不料这才是将你推入火坑的第一步。”郁清名闭上眼睛,“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数,别说是他人的命数,就连自己的命数都是无法掌控的。可我没想到裴应淮早在那个时候就生出心魔,哪怕在你弥留之际还要妄图将你强留世间……”

“……他不惜使用禁术,耗尽全身修为与功力,也要回溯时间将你留下。”

这几个字分开来牧听舟都能听得懂,和合起来他却完全不明白了。少年微张着唇.瓣,在听到‘施展禁术时’瞳孔骤然紧缩,呆呆地望着郁清名,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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