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86)

作者:橘栉 阅读记录

他紧握着剑,只感觉到理智像是要被这满腔怒火给尽数烧干了,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杀了他。

李修缘体内的魔气肆意乱窜,他踉跄着退后两步,看着眼下招招致命的剑法,手腕一翻,一串古朴的佛珠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他心念一动,刚想要念起咒法,双唇微张,却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这是——万鹿山特有的禁言咒!

紧接着,他的掌心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李修缘疼得面色泛白,不敢硬撑,反手就将那串浮起咒文的佛珠给收了回去。

这一细节被牧听舟清晰地捕捉到了,他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裴应淮,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再下杀手。

若是将李修缘逼急了,对他也并无益处。

裴应淮的这一举动,像是将牧听舟的理智强行从边缘拉了回来。

他站定在李修缘的面前,冷冷地一撇唇角:“滚吧。”

李修缘这才缓了口气,站起身,衣袍上已经尽是剐蹭到的剑伤。他临走之前,转过头来,深深地望了裴应淮一眼。

随后,才又叹了口气,离开了。

这天空中的雷云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天气又变成了先前的那副模样。

“牧——”

男人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漫天锁链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一阵哗然的声音之后,牧听舟在眨眼之间便用细链将裴应淮的四肢捆绑住,巨大的压力迫使他跪了在地上。

他修长的指节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道勾着男人的下颌抬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下面,就是我对师兄的惩罚时间了。”

入魔的影响

第六十四章

绿荫交错着藤枝, 顺着倾洒而下的一片晨光映照在地面上。红纱幔帐之下隐约露出了几条细链,在秋风之中轻微的吹拂,彼此错落地交织在一起, 像是无声之中精心布置的牢笼, 静谧的表状下暗藏汹涌。

牧听舟幽幽地睁开双眸, 偏头朝远处望去,这才恍惚地发现自己好像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足足在床榻上呆了有两三秒后,而后猛然回过神,下意识地朝身旁摸去。

随着他动作的幅度, 银色的细链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毫不意外地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是裴应淮。

他先前微瞌着双眸,倚靠在墙边, 听到动静后才睁开双眸,指尖触及到另一片触感后蜷缩了一下。

“师兄,早,看起来你休息得还不错?”

青年刚睡醒, 嗓音中还带着一丝喑哑, 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 眼眸微垂, 狭长的眼尾带着几缕未散去的红晕, 似有似无地睨着身旁的男人。

在他的身边,男人的四肢上绑着灵力幻化而成的锁链,四条细链在尽头处汇聚成一个银质手镯的模样,牢牢地圈在了牧听舟的腕骨上。

若是在半夜裴应淮一有什么动静, 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可惜没有。

他甚至是一觉睡到了天亮,在此期间来一点动静都不曾察觉到, 明明只要裴应淮哪怕挪动一下身子,他身上的那些细链定会吵醒牧听舟。

他侧目望去,身旁的裴应淮并不像是曾在九重天上正襟危坐般打坐的姿势,反而一条腿屈膝,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随性的意味。

牧听舟心底腹诽,看起来入魔确实对裴应淮影响不小。

“去,给我拿衣裳。”他伸出足尖,勾了勾裴应淮的衣角。

后者睁开双眸,精准无误地捏住了他肆意作乱的脚踝。

“干嘛?”牧听舟挣了挣,蹙起眉头,低声警告道,“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惩罚期间,最好给我识相一点。”

裴应淮从善如流,松开了他的脚踝,指尖若有若无地捻了捻还残存的柔软触感,视线微垂,落在了他净白腕骨上套着的那圈银质手镯之上。

牧听舟抬手晃了晃,长袖自然垂落,雪白细嫩手腕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被银质手镯压出了一圈淡淡的红痕,衬得有种凌虐般的美。

“有这个玩意在,你就别想跑太远。”他嗤笑一声,“师兄,先前总是给你好脸色,搞得自己开始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地位了是吧。”

他轻哼一声:“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去,替我更衣。”

赤红色的长袍被随意地丢在一旁,裴应淮捡了起来,回过头时便看见青年站在他的身后,双手展开,衣袍凌乱地披在他的身上,露出了漂亮精致的锁骨线条,衣袍之下是若隐若现的修长脖颈。

裴应淮喉咙一紧,攥紧了手中的长袍,垂眸淡声开口:“舟……”

牧听舟应声打断:“喊舟哥。”

他脸上却挂着顽劣的笑,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明目张胆地占着裴应淮的口头便宜。

这还是他曾在万鹿山称王称霸一方山头时,师弟师妹们喊他的名字。

裴应淮难得地卡顿了半秒,随后很快入戏:“……舟哥,临行前要不要沐浴一下。”

牧听舟心底飘飘然,强行忽略掉心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耻,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行,去打水吧。”

银镯微闪,那牵着的细链随之放长,让他能够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去打水。

他跷着二郎腿坐在床榻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挽起长袖,弯下腰开始忙活。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成年之后的裴应淮像是这般沾染上人间凡尘的烟火气息,平日里的他都是端着一副模样,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

牧听舟心念一动,忽地出声:“师兄。”

裴应淮一顿,起身,手上滴答着水滴,回过头望了他一眼。

“……”牧听舟道,“没事,水热好了吗?”

裴应淮就着干毛巾将湿漉漉的手擦干净,抬步朝他那里走去,替牧听舟将皱巴巴的里衣褪下,手指无意间拂过了柔软的发丝。

他低垂着眉眼,感受着身前的青年朝着浴桶的方向走去,发丝从指缝中悄然划走,他定定地站在原地。

牧听舟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正想喊他过来替自己洗头发,就见裴应淮狭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登时玩兴大发,语调故意拖长:“师兄——”

他三两步上前,只身单薄地裹了一件浴巾,上半身却裸|露在外,腹肌曲线柔和又结实,双腿笔直修长,俯身凑到裴应淮的面前:“师兄,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自己动手吗?”

裴应淮别过脸,声音淡漠:“我去取皂角。”

白色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内屋之中,陡升而起的水珠在空气中氤氲着驱散身上的倦意。

牧听舟短暂地收起了那些细链,但银镯并未摘下,半身浸入温度适宜的池水中,喟叹了一句。

两人身高有差,裴应淮只能跪在他的身后,轻柔地执着几缕银色的长发,将其浸在水中打湿,沾上皂角揉搓着,手法娴熟。

牧听舟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中,闭着眼睛回想起曾经的裴应淮也像是这般给他洗过头发。

汗水混杂着池水从他的胸前缓缓滑落,牧听舟半躺着睁开眼睛,恰好看见裴应淮眸中一闪而过的一抹深沉。

随着男人微屈的脊背,一缕黑发垂落了下来,牧听舟顺势抓住这缕黑发,手上稍稍使劲,裴应淮便被拽得更近了些。

牧听舟细细地打量的他,一时间谁都没有率先动弹,半晌后,他倏然开口问道:“师兄,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生了心魔?”

不知是不是他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裴应淮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淡淡道:“一些陈年旧事。”

牧听舟自然是不信,却没有再继续逼问,因为他知道这样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回答。

埋在这两句话下短暂的针锋相对在裴应淮起身后结束,他拿出干毛巾,将牧听舟被打湿的发丝一缕一缕的擦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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