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反派又在攻略我(56)

作者:素玄语 阅读记录

自从在寒山过的这段日子,加上床榻上自毁清誉,越秋河自己内心发生变化,连洛夜白对他也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他心里像猫抓一般,想一探究竟。

然而,越秋河越急,洛夜白似乎越冷静,闲情别致欣赏着月下景,“月色撩人,待消失后,无尽黑夜定另有一番滋味。”

越秋河走近他,轻声问:“你没事吧?”

洛夜白侧首淡淡看过来,越秋河的容颜被月色晕染出魅色,一袭黑色玄衣衬出冷艳,比酒更沉醉,比清月薄凉撩人。

愣了半响,他提着酒壶示意,越秋河心领神会,与他酒壶碰撞,月光下,发出清脆的一响,“谢谢你给了我九霄,我很好奇你为何会突然给我?”

“哦,你手指长啊。”

俩人心照不宣对视而笑,仰头对月当歌,畅饮同欢,越秋河残酒吞咽,缓缓道来:“在白云间我比较随性贪玩,也不喜欢练九霄,所以了,弹得也糟,我生来手握指环,体带寒毒,更奇怪的是指环里藏了九霄。”

越秋河转眼认真看着洛夜白,酒意微熏:“就是直觉你会喜欢九霄。”

“怎么说得你像是送了我一件定情信物。”洛夜白见越秋河微醉,这么一说他更是呛得转身咳嗽。

须臾,他转回,桃花眼眸泛红,他抬手遮掩,不自然表述:“你又不喜欢男人,何况我也有妻。”

“说的也是。”洛夜白随即迎合他。

“咳咳咳!”越秋河听得接连爆出咳嗽转身,又听洛夜白关心问他:“没事吧?”

“无碍!”越秋河倔强回道,清了清嗓子,迎着洛夜白注视的目光,抿了抿唇,“自从寒山数日以后,我觉得你变了。”

“是吗?”洛夜白喝了一口酒,神情无关痛痒。

“我曾经疑惑你到底是人是神,又或者是妖魔,现在你在我面前,我感觉有人的味道。”越秋河注视他带着笑意:“且是酝酿浓烈的那种。”

洛夜白握着酒壶晃了晃,轻笑一声,“辛夷君,是你自己变了吧,洛夜白永远都是洛夜白,他骨子里的一切尚存。”

越秋河咬唇,默默点头,在他轻笑声中,自己心里似乎丢失什么,他也不明白,也许真如他说。

辛辣的酒刺激着咽喉,一口接一口。

屋梁后枝叶婆娑摇摆,光影交错,远处深暗的山峦沉默不语,角落下零星的灯光犹如萤火星星点点。

一壶酒下去,洛夜白见他醉卧横梁,坐他身侧喊他:“辛夷君,你醉了?”

越秋河手中酒壶轻晃,豪言:“千杯不醉。”

洛夜白勾起他垂落的手指,骨节分明,长指修润,缠在上面的分身,仿佛随着主人醉意,含羞带笑,洛夜白笑出了声,问:“我是谁?”

越秋河眼神迷离,片刻回他:“.......夜白。”

第47章 醉猫

那颗朱砂被月色照亮, 宛如跳动的心脏无声诱人,洛夜白指尖点上,像是爱抚,又像是带着恨意, 问他:“那你为何要骗他坠入深渊?”

听到此问, 越秋河没有立即回话,手指在洛夜白掌心舒展, 低声回他:“他要吃我, 不得已为之。”

“雨夜山道, 千人围剿,你有想过回头吗?”洛夜白问得沉缓, 神色凝重。

越秋河凝眉,委屈得像个小孩,“有的、动不了。”

这样的越秋河洛夜白从未见过,母指摩挲着他的脸颊, 就像掌握了他的一切, “洛夜白他恨你,他会毫不犹豫咬断你脖子吃下你。”

越秋河眯眼, 沉吟片刻, 低语:“休想.....好痛的......”

那一次被洛夜白咬了脖颈,虽然事后很快恢复, 他心里却惧怕许久。

洛夜白听得有一些痛快,声线低沉:“你不打算控制他或者杀了他?”

酒意熏得越秋河泛红的眼眸微睁, 诚实地摇摇头, “不、不杀。”

洛夜白抚着他鬓角:“但他日后定会控制你, 纵使你生得一副让人垂涎的模样, 他也不会因你住口从良, 弃恶从善。”

越秋河很认真,一字一句回着:“我陪他,善恶不弃。”

洛夜白赫然退茧,月光下的蓝银色瞬间变成黑色,红发带裹着黑发张扬,黑纱袍被撞出光亮,迎风鼓动。

他偏头凝视深睡的越秋河,眼神冷厉,纷沓而至的仇恨纠葛,全流淌在这张撩人的姿色上。

他与他,静静地,他的目光像是穿越漫长的风月,乘着高涨的浪潮,时光回溯,重新看到属于他俩纠缠的往昔。

皎洁柔和的月光在洛夜白脖颈喉结上流淌,露出好看诱人的弧度,他半抱起越秋河枕在自己膝上,越秋河被他阴影笼罩,像喝醉的猫,舒适的陷入沉酣。

洛夜白眼眸沉浸在过往,面无表情念出:“你陪不起,九霄你就不该还给我,你说我们这笔账,该如何清算?”

乱葬岗听说过很多次,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乱葬岗都是一个模样,太湖的乱葬岗位于太湖北面。

峻岭环山雾霾漂浮,人烟无迹,孤鸦枝头展翅哀鸣。那塌陷的凹坑里,堆山积海的烂肉恶臭,腐蚀在白骨,苍蝇蚊虫飞舞嗡嗡作响。

坑上突兀的出现一根结实的长竹竿,挂着锐利的铁钩,时不时往上提,弯钩挂起烂肉,又挂起零碎烂布片,惊动周遭苍蝇蚊虫飞散。

往日运气好能钩起死尸上的精致手镯、腰带配饰什么的,差一点也能是些小物件,今日运背,半日不见收获。

躲在暗处的人戴着斗笠,身裹蓑衣,见没有钩起有用之物,沮丧叹息,天气阴暗就想收钩走人,钩子突然被沉物压制,竹竿拉弯,沉重难收。

心想莫不是钩住死人骨头,他左右晃动依旧摆脱不了,最后舍不得他的钩子,准备起身,突然发现钩子处,缓缓抬起顶着脏乱黑发的脑袋,圆乎乎漆黑一团。

“妈呀!鬼啊!”他吓得撒腿就跑,期间斗笠险些被风刮翻掉,跑出没多远,发现身后寂静无声,大白天的,他得壮胆捞回自己的竹竿啊。

胆战心惊,轻手轻脚走回去,他一把抓住竹竿就拼命奔跑,竹竿钩子被他拽出,挂着殷红,在奔跑的飞舞中滑下几滴血液。

耳边裹着风声传来微弱求救声:“救.......命........”

斗笠人虽挣死人钱财苟活,尚且没遇见过诈尸情形,心中方寸大乱渐渐跑远。

“咕噜咕噜。”

山头阴云笼罩,零星微雨飘散。越秋河被山鸟鸣啼惊醒,头昏脑涨令他扶额,一阵轻风拂面,醒神不少,方才左右寻人。

“.......夜白?洛夜白?”

身边绿荫花丛,越秋河起身莫名熟悉,可是洛夜白又去哪了?要走也不打招呼。不会去买吃的吧?

报以美好幻想,在转眼便让越秋河彻底失望,虚空乍现一行字:辛夷君就此别过。

“一、二、三....七个字。明明说了一起寻找太乙金境,如何变卦了?”回想到洛夜白的异常,渐渐在这七个字上读到风云变幻。

思忖间,越秋河掏出云娘给的信封,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眼一过,他瞬间颓唐。白纸上浮现墨黑笔迹,力透纸背,简单七字: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不得不令越秋河开始焦虑,比此刻阴暗的天空更郁结。蓉姑和洛夜白都透着古怪,防微杜渐他都无从下手。

他们像两道令人措手不及的古怪大风,刮过后不留痕迹,越秋河脚下漫无目的朝密林走去。

原本杂草横生的地方突然被凿出一条新道,越秋河定眼细看,不知不觉走到埋葬云娘沈爹的地方。

坟头有被重新整理修葺,崭新的陵墓却是什么也没雕刻。

越秋河眉目凝结,若无差错,定是小天,心里一阵兴奋涌动,虽不知他身在何处,至少知道他尚且活着,在云娘沈爹面前就减少一份罪恶感。

在坟前跪拜后,越秋河后背靠着墓碑坐着,沉默好久,终于开口:“云娘、沈爹,当初你们以死都没有交出小河,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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