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反派又在攻略我(82)

作者:素玄语 阅读记录

云娘望着那红日睁不开双眼,她沉闷的问太阳:“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灼眼的红日回答不了她。

洒在身上的阳光照不亮云娘愁云惨雾的面色,她没有徐夫人的孤勇与执念,沈哥死了就埋了,她自认年少轻狂又无知,令自己输得干净彻底,她选择与徐夫人背道而驰,踏向未知的路途。

徐夫人拖着一具尸体穿过茂密山林,走过垫脚的砂石河滩,去了人群涌动的镇子,承受诸多口舌讨伐,那些檐下露宿,被人谩骂恶狗逼赶,一个月,饱尝人间疾苦。

回到太湖,太湖未变,尸体也一丝未变,她却遍体鳞伤,连魂魄都四分五裂,她奄奄一息重摔在地,斑驳的树影笼罩了她的身体,破烂衣裳铺在上面,毫不违和。

树枝上的枯黄败叶,被一阵风吹落,孤零零地飘荡,最后在衣裳的一角,尘埃落定。

生命将至,心平如镜,孩子依然在她怀间,她的下半身腐烂严重,沿腿淌着脓血,一双赤脚被凝固又渗着新鲜血渍,此刻已经失去知觉,她再也走不动,也爬不了,她早已破烂得不像人。

从最初的孤勇到此刻的认命,仅仅一月,她像活了漫长一辈子,带着她的孩子落叶归根.......

作者有话说:

【1】选择孙犁《白洋淀纪事》

第68章 纯恶

孩子分明就是徐夫人的儿子。

“娘, 我们今天不练功法吗?”安儿言语流畅,眼眸清澈明亮。

“安儿真勤奋,不过今日,娘带你出去透透气, 这世上好玩的东西可多了。”美艳的女人模样并非徐夫人, 可是她眸子里的爱意却与徐夫人不相上下。

就在两人疑惑不解时,一转身, 周围虚景被阴暗所包裹, 那美艳的女人在白色帷幔中刚给安儿输了灵气, 见他红润的脸蛋,沉睡中呼吸均匀, 她方独自迈出洞口,慌忙挣扎着离开。

她躲到石壁罅隙里,身体的皮肤快速溃烂,轻微碰触也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咬牙痛不欲生, 眼眶里始终没有一滴眼泪,尽数倔强。她耳边突然响起雌雄难辨的声音。

“我已替你找好年轻的血液, 样貌比你如今的更胜一筹, 快去换了吧,否则你会溃烂而亡, 不痛吗?”

“我已经是个死人,还怕什么痛!”她咬牙大颤, 那股不服从的倔强、桀骜是淬炼在骨头里。

“安儿已经又大了一岁, 他此刻睡得正安稳, 要不要叫醒他?”

“你.......”女人便是徐夫人, 她痛苦地骂出声:“恶魔!呜——”徐夫人纤细的脖颈被铁夹般的手指掐住, 脑袋被粗沙浑厚的声音填满,那是地狱恶魔之音,再到空白窒息,只在眨眼之间。

“不是我这个恶魔,你的安儿如何还存在于世?你母子又如何团聚?这世上你们最没资格骂我!!”

在怪异难辨的声音中,越秋河瞬间明白,徐夫人被黑煞鬼,也就是花无谢所控制,他善于心计利用他们的软肋。徐夫人的执念终究救回她的安儿,同时十几年里也死了无数无辜之人。

那太湖的白骨案与墓底石壁里的人骨,牵扯的怕就是徐夫人。

就算白骨案得到证实,与徐夫人有关,这些又与太乙金境铠甲人有何关联?

此时徐夫人又在哪?徐程说过徐川的儿子在徐氏族谱里名为徐长,而徐夫人时时念着“安儿”。

“那他们的儿子就应该叫.......”疼痛与失力使越秋河早已身体不适,虚景全靠吃他的灵力维持,他虚力往身后一坠。

“叫徐长安!”

洛夜白刚说出口,胸前一沉,连忙将人搂住。于此同时,虚景骤然如镜碎裂成片,再度成相。

徐长安?

徐长安夕良身边的——长安?

就在越秋河细思恐极间,眼前乱石坠落,兵荒马乱刀光剑影,黑色煞气缭绕在上空,众多门派世家弟子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还误以为到了哪处战乱之境。

再一看,越秋河眉目压低,覆上寒霜,他手中顿握白色匕首,骤然横在洛夜白颀长的脖颈处。

越秋河喉间溢出沉吟:“洛夜白......”

眼前不是别处,正是琉璃剑宗的剑冢之地,越秋河与洛夜白被带入虚景,现实之处他人所见则是另一番惊天动地的异象。

飞身替越秋河抵挡噬魂紫剑的林素,又遭洛夜白拳击,重创之下,已然跌伏在地,眼见越秋河与洛夜白消失在她眼前,她也命悬一线。

与此同时,神色突变的何夕良飞越进了剑冢,到达林素身前,金色光芒尽数消尽。

外面围观人首不知出了何故,渐渐靠近剑冢。

“.......你这是为何?”何夕良沉声问林素。

尽管他见过林素惨状无数,甚至更为严重,皆是为徐长安,唯独此次不同,她是为了另一个人!

“是要弃了我?!”何夕良神色痛苦,竟倔强跪地,颔首扶住林素的手,因为心慌而迟钝。

“长安.......是娘的错,我不想再错下去了.......你快带人离开,还能保住何夕良的清誉,再晚就来不及了......”林素压在胸口的手颤抖,唇间鲜艳似火,又淌进紫纱衣襟,血污沾染了一身。

却恍见他一动不动。

“林素,上一次你违命救了越秋河没罚你,此次你险些坏了本王大计,你当他还是那个懵懂不经事的孩子?何夕良还在我手里,他敢带人走吗?说起来门派世家能浩浩荡荡顺利进琉璃剑宗的剑冢,还多亏长安,长安将何夕良以假乱真到无人发现有异,否则那久赋良人名号的良仁君定是誓死不从。”

出现的人是假越秋河,他欣慰之际,又略显遗憾:“唯是可叹漏了司徒潇这条大鱼。”

闻声侧望,那袍裾就立于身侧,林素昏沉中顿感声音如此熟悉,微微忍痛侧身,由黑色袍裾缓缓往上,抬眸一看。

“你.......”林素气得血液翻涌,血溢喉间,她看到了越秋河的脸,她吞回一半的腥液,最终倾身涌出,唇齿鲜红:“.......花无谢你想.......借刀杀人!”

花无谢假扮越秋河,他修长的指尖,骨节分明,连微露的腕骨线条亦是清晰优美,他曲指摩挲在身侧的炉鼎边沿,“你本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林素,本王很是欣赏你骨子里的那股孤勇。

伴随你最多的莫过于疼痛与生死,你活着的意义就在生死之间,你即被他人所杀,他人也被你所害,何须当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

“闭上你的臭嘴,不要动她,要做什么,我来!”顶着何夕良容貌的徐长安撑起身,沉声呵斥。

“长安......不要为虎作伥......噬魂紫剑不杀人.......却要邪祟丧命......今日林素必死.......”林素提着一口气,溢血的唇延出血笑。

“亦死得其所。”

“就为了他,你要弃我于世?”长安眉目微蹙,神情如覆寒霜,心凉透了!

“长安你还不明白.......我是为了......”林素想说是为了他徐长安,可是这十多年来,争回来的命让她日夜备受煎熬。

徐长安有心慕之人,可以疗以慰藉,林素她没有,但凡徐长安多花一点时间陪她,她也不会去寒山独居。

论天下女人,谁不想青春永驻,貌美如花,林素不仅得到了年轻美貌,且一次赛过一次,可是她却连平静的水面都不敢看一眼,更别提照镜子!

不属于自己的,即便得到也终是提心吊胆!

在寒山,林素扮成丑陋的疯蓉姑,寻着她理想的儿子,都比貌美如仙的林素来得洒脱快意。她违抗花无谢不仅没杀越秋河,反而掳走越秋河救了他,从中无端介入张大善人之死的迷局中。

她不知道这其中还牵连什么,越秋河无意念出云娘,让她明白他便是当年那个小河,云娘沈禾用慈爱欺骗了他们,他们尚且蒙在鼓里,方悟得他们皆是天下可怜人。

剥夺他人年轻鲜活的生命,换回她与徐长安苟且偷生,林素渐渐在苟延残喘里锥刺到窒息,梦魇恶魔在漆黑的夜中折磨她,将她身体结疤处用力掀烂,撕扯着肉,又黏着皮,往外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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