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首辅君子外衣掉了吗(11)

作者:而是虚词 阅读记录

她答道:“我不如萧将军。听说萧将军一手萧家枪天下无敌,我哪里能和她比。”现在的她最多有之前的五成武功,怎么和以前比。

谢晏竟然颇为赞同地点头,“萧将军果然是我辈楷模。”

萧泠音无奈笑着,状似不经意问道:“首辅大人为何那般推崇她?”她很想知道,她和谢晏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9章 我心悦你

对上沈忘灼灼的目光,谢晏感觉到了浓浓的好奇。

谢晏往前踱步,话到嘴边,他却拐了个弯,“沈小哥难道不钦佩萧将军吗?”

十五从军,仅用两年时间就再次打出了萧家军的威名,以女儿之身扛起守卫边关的重任。

萧泠音这名字七年间一直是笼罩柔然人头顶的阴云,柔然人不一定知道大周的皇帝是谁,但一定知道北漠城萧泠音。

在萧家军后继无人,柔然铁蹄侵踏大周疆土时,是萧泠音稳住了局面,守住了大周。

萧泠音被谢晏的目光逼视着,她偏头躲了一下。

谢晏见沈忘不说话,撩袍坐在凳子上,“我敬佩她,是因为她至纯至性,为国为民,我这辈子也做不到她那般。”

萧泠音却道:“我听说恒安今年求娶过萧将军。”她虽然知道谢晏对她没意思,可实在是找不到别的理由了,“恒安是因为……喜欢才这么说吗?”

她说这些,自己脸色倒是不红不白,谢晏却背过身去了,挑着窗边暗了些的烛火。

谢晏的声音听着依旧清冷自持,“我对萧泠音的评价,不是因为私人感情。”

萧泠音听见这话一下站起来,所以谢晏和她有什么私人感情?她自己怎么都没印象?

“恒安,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萧泠音扔下这一句就往外边走去,听见门哐当一声,谢晏才缓缓转过身来。

他今年求娶萧泠音时,应该再坚决些的。

谢晏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想起了年节时的情景。

当时正是上元宫宴,文武百官以及各地的封疆大吏都聚于宫中。

当时谢晏饮了几杯薄酒,脸上出现了些淡淡的红色。

一年到头都压抑着的皇帝也放开了,和群臣谈论玩笑。

有人看到谢晏的面色,打趣道:“谢首辅这满面思春的模样,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陛下也说:“谢卿,你若有喜欢的人只管说出来,朕给你做主。”

谢晏的眼神落在对面一身紫色官袍,身姿利落的萧泠音身上,他的确有,但不敢说,怕唐突了她。

谢晏举杯,站起来对陛下道:“臣先自己去试试,臣不想逼她。”

满堂官员均是大笑,说端方守礼的谢首辅也会为佳人考虑。他看见,萧泠音也笑了。

谢晏坐下后看向萧泠音,正巧与萧泠音对视。萧泠音很大方地朝他举杯,他自然是一饮而尽。

宴饮散后,谢晏在外边等着萧泠音。

一轮满月挂于夜空,谢晏站在宫道尽头。看见萧泠音,他快步走过去。

萧泠音似是喝醉了,脸上已经染了酡红,手里拿着一盘从宴席上端出来的点心,一块一块地吃着。

这种宴席与其他大臣交际是最为主要的,她注意到萧泠音没吃几口菜,酒倒是喝了不少。

萧泠音走到谢晏身边,对谢晏笑道:“谢首辅,你若求得了佳人,一定要书信一封给我,我送你份重礼。”她边说,边拿起一片点心送入口中。

谢晏问:“萧将军不来参加吗?”他往前一步,眼神期待。

萧泠音大约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再过几日就要回北漠城,哪里会有功夫参加谢晏的婚礼,便把点心把两人中间一隔,“谢首辅,可要吃块点心?”

谢家规矩重,谢晏怎么可能在街道上吃东西。

想到这一点萧泠音不好意思地笑了,就要把手缩回去,却见谢晏的手指伸向她的盘子,月光映照下,指尖如玉。

谢晏把点心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萧泠音先是震惊,然后爽朗笑道:“谢首辅,回头我向陛下请旨,等你成婚那日我一定回来观礼。”

谢晏问:“萧将军有成亲的打算吗?”

萧泠音醉了的脑子清醒了些,“还没有。”

话听三分,萧泠音在战场上待了那么多年,已经能猜出谢晏要说什么了,她不想闹的太难看,快步离开,对谢晏道:“谢首辅,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谢晏话没说完,他喃喃道:“我可以等,我心悦你。”

他的声音很小,在夜风中一吹就散了。可萧泠音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这些吹散的音节还是进入了萧泠音耳中。

萧泠音不由走的更快了。

到现在,谢晏对那晚萧泠音的背影也记得很清楚。

因为第二日,萧泠音就请旨去北漠城了,连每年的年假都没休完。

因为刚刚和沈忘说的话,谢晏越发睡不着,他叫了笔墨纸砚进来写了一封信,催人找萧泠音的下落。

萧泠音没死这件事他可以确定,在北漠城刚出事时,他就派人去了北漠城,种种细节之下,他知道萧泠音从内乱中逃了出去。

谢晏查到文家要取萧泠音性命,因此第一时间没有去寻萧泠音的下落,而是让人把萧泠音已死的证据做的更逼真。同时开始着手清洗朝中文家的爪牙,他希望萧泠音回来时,他能还她一片清明。

自北漠城内乱之后,他就失去了萧泠音的下落。

谢晏立在窗边,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回萧泠音。

次日,萧泠音起了个大早。

她已经离开军队有段时间了,可这作息还是改不掉,早上到点就醒,又怕谢晏怀疑,在屋里磨蹭了些时间,把自己的易容做好才开始活动。

谢晏上朝回来,看见沈忘正在洗衣服。他记得沈忘好像只带了一套衣服,看来就是身上这套浅灰色的了。

沈忘明明只用左手洗衣服,却并不让人觉得很别扭,左手抓着衣服在搓衣板上对,右手垂在身侧,一派闲散的样子,洗衣服也没个正形。

萧泠音听见谢晏出来,回头看过去,打招呼,“回来了,恒安。”

谢晏颔首回礼,“沈小哥。”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准备换下官服。侍从送过来的常服是一套月魄色交领窄袖长衫,是谢晏常穿的清淡颜色。

一向不是很注重衣着的谢晏看着这套衣服迟疑了一瞬,他道:“今日忌穿灰色,换套衣服吧。”

这是谢晏头一次挑剔衣服的颜色,因为谢晏给人的印象就是不会乱说,所以侍从恭敬退了下去,又去取了别的衣服过来。

等谢晏换好衣服出去,沈忘对他道:“恒安,我要出去一趟。”

“沈小哥有事?”

萧泠音扬了扬下巴指向已经晾起来的衣服,“明天我要没衣服换了。”

谢晏表示明白,然后点头应允了沈忘,还给沈忘配了个侍卫带了些银钱。

等沈忘回来,谢晏表情凝固住了。

沈忘身上穿了浅蓝色的交领窄袖外袍,和谢晏穿的衣服完全是同款式同颜色。

谢晏眉头突突跳了两下,就听沈忘道:“今天灰色运势不好,恒安也不同我早说。”

听说谢晏学富五车,儒道经典均信手拈来,对于谢晏的话,她十分相信。见谢晏穿了蓝色,她自然也就买了蓝色。

萧泠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埋怨,“下次要有需要忌讳的颜色,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谢晏看着沈忘,知道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怎么不知道沈忘还信这个。

对上沈忘的目光,谢晏终究还是说:“好。”

然后他又劝了一句,“天行有常,其实沈小哥不必过于注重这些。”他本人是不在乎这些的,今天只是随便拿来做个借口,却让沈忘这般注意,他可不想以后每天和沈忘穿一样的衣服。

萧泠音觉得这人有些奇怪,明明是他自己先忌讳的,现在又和她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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