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首辅君子外衣掉了吗(26)

作者:而是虚词 阅读记录

见着陛下让她讲的手势,她才说:“璃月公主……”

她离开皇宫之后,皇帝就派人叫了谢晏进宫。

陛下与谢晏手中分别执棋落于棋盘,一枚黑子落下后,陛下道:“谢卿似乎与沈忘关系不错。”

谢晏刚捏起一颗白棋,听到陛下这么说,他面色如常,承认道:“是,臣很欣赏沈忘,如今在玉京,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也只这么一个。”

他说的坦荡,却在观察着陛下的神色。沈忘的身份应该不会有漏洞,不知陛下无故提起是什么原因。

陛下道:“你或许太照顾沈忘了。”以谢晏的性格,对陌生人尚能以礼相待,若是真视为朋友,还不知道要有多上心。

可这句话听着很有歧义,听着就像陛下觉得两人走得太近了。

谢晏紧紧捏着那枚白棋,低头道:“臣明白了,该让沈大人独当一面。”他这样说,话虽不直白,却是在陛下面前表明了态度,为了沈忘的安全,他保持距离也没什么的。

皇帝不是这个意思,被误解了也是无奈,“你们一切如常就行,沈忘是个聪明人,有事你多提点他。”

用璃月去控制沈忘或是用谢晏去控制沈忘,于陛下而言没有差别。甚至陛下还会觉得谢晏更忠心于他,这样更好。

谢晏起身行礼,“是,臣遵旨。”

皇帝摆手,“不用多礼。”眼睛却落在谢晏身上的一块环佩上。

这环佩虽不算差,但也不该出现在谢晏身上,谢家子弟,又是当朝首辅,怎么会戴这么个东西?

陛下直接开口问道:“今日才注意到,谢卿的配饰和以往不同了些。”

谢晏听陛下说环佩,也没有隐瞒,“这是沈大人送臣的礼物,沈大人花了一个月的俸禄,臣怕她觉得臣不重视这件礼物,便佩在了身上。”

若是陛下去查,也不会和他的话对不上,而且陛下的意思,是愿意他带带沈忘的,他这样说,总不会出错。

话音落下,陛下打了个手势让谢晏坐回去,心中却想:难道沈忘刚刚说得是真的。

陛下为难地看着谢晏,只笑道:“沈忘知恩图报,果真不错。”

谢晏看陛下这样,知道陛下没怀疑沈忘,这就够了。

从皇宫出去,萧泠音正在外边宫道上等着,做戏还得做全套,她刚在陛下面前说了那样的话,装也得装一下。

再说,她也想知道,陛下和谢晏说什么了,没把她抖搂出去吧。

她笑着朝谢晏迎过去,走近之后问:“你和陛下聊什么了?”

谢晏手指捏起环佩,“陛下夸你知恩图报。”

萧泠音看着谢晏捏环佩的动作,一整个无语住了,她都没想到那会儿送出去的环佩还能在今天起这作用。

可是她并不想要。

第22章 谢家办宴

萧泠音摸着下巴,笑道:“是啊,花了一个月俸禄呢。”而且她还不是自愿的!

谢晏点头,“沈小哥做了这么大牺牲,我自然告诉陛下了。”

什么?萧泠音看向谢晏,瞳孔放大。他们是没的聊了吗?

萧泠音默默闭上眼睛,生无可恋道:“其实也不必说的这么详细……”

她本来就是随意扯个谎,和陛下心照不宣就可以了,谁知道谢晏这边这么配合,真要老命。

现在再看见那枚环佩,萧泠音只感觉后悔,她就是太好说话了才会有今天这事儿。

算了,反正话她是说出去了,好在谢晏配合的还算可以,没让她露馅。

萧泠音和谢晏并肩走在宫道上,出来探查的小太监回去向陛下禀报,“沈大人在宫道上等到了谢首辅才回去。”

陛下唇角微扬,“朕知道了。”沈忘是装也好,还是真的也罢,谢晏于他而言都该是个很重要的人。

谢晏此人太过正直,陛下想起北漠城的事情来,又叹息一声,还好谢晏没继续查下去。这整个朝堂,也没几个如谢晏这般清正的能臣。

璃月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握着木花,满心欢喜。她一直在等着皇兄让沈忘来见她,可时辰一点点过去,半点动静也没有,她有些等不及了。

这时外边传来说话声,她忙走出去,来的人却是陛下身边的太监吴升。

吴升看见璃月公主,边行礼边说道:“陛下让老奴来告诉公主殿下,请您另寻驸马。”

璃月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僵住了,“皇兄可有说原因。”

吴升躬身弯腰做出请的姿势,璃月公主明白吴升的意思,走进殿内,把人都屏退出去。

现在宫殿内空无一人,吴升才说:“沈大人没有要成婚的打算,陛下知道您的担心,说您可另择夫婿,他不会阻拦。”

璃月愣了一下,随即朝吴升福了福身子,“请吴公公替本公主谢过陛下。”这样就很好了,璃月知道,没有比这样更好的。

吴升知道璃月公主素来懂事,今日这任务也算完成了。

殿门打开,吴升离去,璃月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风,有些冷。她转身往回走,手缩进了袖中。

平生第一次去追求自由,结果还不算太坏,只是,皇兄为何会这般大方。

她知道的,皇兄自登基以来就为人制约,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制衡,今日会给她这个自由,实属她意料之外。

外面树枝上叶子已经落的干净,就算再来一阵风也吹不起什么波澜,只是晃动着干枯的枝叉,让人觉得寒冷。

这会儿的风接连不断,萧泠音的右臂因为风也隐隐作痛。她控制不住地颤动了一下,脚步慢下来,左手按在右臂的穴位上。

谢晏停在原地,却没回头,只等着沈忘跟上来。

萧泠音用力按着穴位,压住自己的痛苦,因为刺骨的痛,脸色一瞬间也苍白起来。

直到略微恢复了些,她才笑着走到谢晏身边,“走吧。”

谢晏没问她原因,只点头。余光里他瞥见沈忘的脸色很差,自己却无能为力,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马上就要入冬,天气越来越冷,沈忘的胳膊又是这样,以后疼的时间只会比今天更长。

他走到自己马车前,对沈忘道:“今日天气不好,沈小哥不如和我一同乘车回去。”

萧泠音是骑马来的,但现在她确实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待会儿,便没推拒,跟在谢晏身后上了马车。

“沈小哥。”谢晏叫了沈忘一声,给她递过去一个手炉。

萧泠音莫名其妙地接着了,然后才反应过来,“给我这个做什么?”

谢晏看她脸色好了不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笑道:“你帮我拿一下。”他以前受了不少伤,夏枯关心他身体,天气一开始降温,他马车里就会备上暖手炉。

听他这么说,萧泠音手里也只管握着那手炉。

然后,她就看见谢晏从书架上取下一册书来。萧泠音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这是准备让她拿到什么时候?

手炉的热气透过外边裹着的皮毛渗入她指尖,感觉很舒服,她眯了下眼睛,舒展身体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把手炉放在了右臂的伤处。

谢晏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唇角勾起,目光很快就回到书上。

马车停下时,夏枯撩开帘子,压低声音对里边人说:“公子,沈大人,这里有人藏在暗处。”

谢晏看向沈忘,“你打算怎么处理?”

萧泠音笑道:“不用管他们,我应付得来。”她站起来三两步下了车,然后想起自己手里的东西。

她转身敲着马车的窗户,里边的人很快打开窗户,露出一张清俊的侧颜。

萧泠音把手炉递到窗边,“差点忘还给你了。”

谢晏垂眸看向窗边那只手,轻轻笑着,把手炉拿了回来,“是我忘记了,竟劳烦沈小哥拿了这么久。”

萧泠音仰头,看着谢晏说:“不是呀,我拿着很舒服。”她知道谢晏的好意,也乐意说出来。然后她和谢晏摆了摆手,转身往府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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