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首辅君子外衣掉了吗(33)

作者:而是虚词 阅读记录

璃月穿的是大周公主礼服,文津不该不认识。

文津仰头看着璃月,“我收到的消息是陛下派璃月公主持节来北漠城。”他话中重音落在持节二字上。

璃月有些担心,她刚才下来的急,并未将陛下赐予她的天子剑拿下来,若是因为她被文津抓住错漏,沈大人会不会怪她。

她就要转身上马车,萧泠音叫住她,“殿下先别急着去取,您是我大周公主,容不得他怀疑!”

文津听沈忘有意点明璃月公主的身份,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无益。

他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却也不想事情不可收拾,于是笑道:“刚刚是臣眼拙,未能认出殿下,臣为殿下接风洗尘!”

文津能屈能伸,立刻就改变态度朝璃月行礼认错。

这倒是让萧泠音有些意外。

璃月看向沈忘,用眼神问:我该怎么办?

谢晴感觉到璃月对沈忘的依赖,心中很是不满。

萧泠音点头,既然文津已经认错,这件事情便可以揭过。

毕竟文津没有犯实质性的错误,追究下去也没用。

璃月抬手,告诫道:“认不出本公主事小,耽误了大周国事事大,文大人以后可要擦亮眼睛,别再错认了。”

文津道:“臣谨记。”

他原本就知道,璃月在宫中不受宠,该是有些心计手段才能得到这次机会。现在他才发现,他小瞧了璃月。

把人迎入城中,文津给他们安排住处,要把沈忘安排到璃月公主住处附近。

萧泠音道:“陛下派我来,是为退敌。我要去军营。”她的话斩钉截铁,且又在情理之中,文津便应允了。

如今已是晚上,文津仍不能休息,他得安置那些流民。他真心觉得,谢晴这人有病。

次日一早,萧泠音就去了军营。

文津虽然之前曾克扣北漠城粮草,如今掌了北漠城,军营一应物资却都齐全。

萧泠音走到屋外,她曾经的副将何远坐在首位,和里边的将军们议事。

何远那个人耿直的很,如今在文津手下竟能做到如此位置,实属她意料之外。

她站在外面,听到何远说:“昨日玉京派人来了,上边分明是不信任我们这些老将,我们却还得为他们卖命,凭什么?”

萧泠音一惊,她没想到何远口中会说出这种挑拨是非的话。或许,以前她从来都看错了何远。

她敲敲门,然后推开,“诸位在议事,遵陛下旨意,我也该来共想办法。”

何远知道沈忘听到了他的话,却也不怕,而是道:“想坐在这里议事,你得拿出真本事。”

其他将军因为何远,先入为主排斥玉京来的人,附和道:“不错,要想坐在这里,你得拿出真本事来,京城里的花架子我们可看不上眼。”

倒是有一人劝道:“今天我们刚见沈大人,这样不好吧。”

何远走到沈忘面前,“沈忘,你觉得呢?”

萧泠音在门口立着,“嗯,何将军说的有道理。”

她赞同道:“既是如此,诸位说说要我怎样才好呢?”

何远原本就要为难沈忘,见沈忘答应的痛快,便道:“只要打赢我们在座之人半数以上即可。”他们五人在北漠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以前也只有萧泠音能打败他们,沈忘这个小子文文弱弱的,怕是连他十招都接不住。

萧泠音目光从屋中五人身上扫过去,最终定在何远身上,“好。”

第28章 图谋和亲

沈忘答应的利落,其他将军也有心试试沈忘的水平,也没有异议。

去到演武场,何远召集士兵,让所有人都看着。

何远擅长重剑,以前仅次于萧泠音,到现在,北漠城军营里更是没人武功在他之上。

他提着剑,对沈忘道:“我先来。”

萧泠音手持陨,摆出了迎敌的姿势。

如今她只能用左手,对上何远,该是尽力才能赢。

何远看见沈忘这么认真,道:“京城里来的公子哥儿,再好的师傅教出来也是细皮嫩肉的,经不起磕打。”

说罢,何远就挥动手中重剑,劈在沈忘头顶。沈忘用的是轻剑,不欲与何远硬碰硬,脚尖一滑,往后退开。何远见沈忘退避,更是步步紧逼,想要速战速决,在众将士面前赢得漂亮。几招虚掩过去之后,沈忘似乎被逼的狼狈至极,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围观的将士们为何远呐喊助威,心中对京城来的中郎将更是看不起。

这里是北漠城军营,萧泠音不敢使出以前惯熟的招式,再加上使用的是左手,面对何远如雨珠般密集的攻击,只能在防备中寻找机会。

现在她的优势唯有身形灵活。

重剑朝她头顶劈来,何远明显已经用出全力。

萧泠音看着何远的刀锋慢慢落下,唇角勾起,她的机会来了。

趁着何远现在罩门完全外露,萧泠音从剑下躲开,手中的陨已经指在何远脖子处。

何远感觉颈部一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朝下瞥去,剑已经架在脖子上。

萧泠音把陨收回,点头道:“承让。”

何远输给沈忘,面子上很抹不开,因此转身就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他人也不好再继续比,一位将军对沈忘说:“沈大人武艺高强,我等心服,不用再比。”

说这话的人萧泠音也认识,是她以前的副将之一,叫苏桥。刚刚劝说何远的,也是他。

苏桥这人最是忠心,今年年初时,她便是派苏桥去接应文津道粮草。苏桥几次和文津要粮无果之后,还与文津吵了一架,因此也被文津视为眼中钉。

萧泠音看着苏桥,久别重逢,她压制着自己愉悦的心情,笑问:“还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在下苏桥,不敢当将军之称,只是萧将军身边的副将罢了。”苏桥朝沈忘抱拳,他看出沈忘并未尽全力,即便何远步步紧逼,沈忘还是装作险胜,未在将士面前让何远颜面扫地。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苏桥最是细致之人,他愿意承沈忘的情。

其他将士们见何将军就那么输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们北漠城的将军输给玉京来的年轻小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萧泠音看着苏桥,笑道:“苏将军,多谢你从中斡旋。”

他们一行人再回到屋中,何远已经卸下重剑,坐在主位。

何远看见沈忘与其他几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脸色就更难看了些。

这五人中,资历最老的便是何远。在七年前萧泠音来北漠城之前,何远在军中便声望不低。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何远会是北漠城新的将领,事实也如人们所想,何远的确接手了北漠城。

但仅仅是一年,萧泠音就屡立奇功,可以与何远分庭抗礼。第二年,萧泠音就取代何远,成为北漠城军中的头狼。

今年萧泠音遇刺身亡,何远再掌军权,却不想阴沟里翻船,众目睽睽之下败在沈忘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

萧泠音进来之后,何远冷声道:“沈大人武功如此高强,陛下怎么才封了中郎将?”

他受不了头上被人压着,看沈忘,就更多几分怨毒。

这样明显是嘲讽的话,萧泠音却很正经地回答:“我还年轻,没什么功绩,中郎将就够了。”

她本意是实话实说,可何远联想到其他很多,“是我老了,不中用了。”

本来萧泠音的话没问题,可何远这么一接,就变了味儿。

萧泠音在左侧最前边的座位上坐下,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何远这么会挑拨是非。

还有一件事,她想起,在她右臂被柔然人砍伤时,何远就在她身边。

如今何远的表现,让她不得不怀疑,当时那件事是不是也有何远的手笔。

她没给何远台阶下,反而是说:“不错,所以陛下让我来,军中需要年轻人。”

何远用力拍在桌子上,“谁让你坐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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