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夫君后+番外(37)

作者:月枕松萝眠 阅读记录

两人齐齐抱拳:“是,大将军。”

卫嘉言转身要去传达命令,刚迈出步子又回转过身:

“对了义父,您留在灵山寺的随从来报信啦,提醒您记着明日要回去一趟。”

萧松烈倏地怔住,“今日是二十六日?”

卫嘉言嗯了一声,道:“义父,您要去看望婶婶吗?”

萧松烈没应声,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回去。

卫嘉言挠挠头,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您都应了婶婶怎好食言?若是婶婶生气,您又得想法子哄她,何苦来着。”

萧松烈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认卫嘉言所言有几分道理。

“知道了,明日一早就去。”他啧了一声,不耐烦道。

卫嘉言小大人似的摇头:“明日回去是履行承诺,今夜回去则是惊喜。婶婶高兴了,自然不会计较义父您多日未归且还忘了给她送信报平安的事,只当您忙得抽不出空。”

萧松烈头一回被义子教育,戏谑道:“老先生还教你这些?”

卫嘉言立即收敛了笑容,嚷嚷道:“好端端的提先生做什么。”

然后扭头就跑。

萧松烈回了营帐,轻抚着胡髯在帐中踱步。义子的话他到底是听进去了。

“把我的马牵来。”

思索了半刻钟,萧松烈丢下一句有事请示刘副将后,披上蓑衣,飞身跨上长鬃骏马。

第33章

◎不知羞耻!◎

夜色如墨,闷雷在浓墨中翻滚,轰隆隆炸响半边天。

萧松烈一人一骑,快马加鞭从另一座城池奔赴灵山,山路崎岖、泥泞,又有大雨倾盆而下,他花费了更多时间在路上,待到灵山脚下的繁华小镇,已是丑时。

牵马上桥,穿过清冷街道再沿着树丛走一路,萧松烈凭记忆寻到了溪流边古树下的小院。

小院黑漆漆,在哗哗流水与噼啪雨声环绕中显得如此幽深。

萧松烈立在门前,抵住门扉要推不推。

他站了许久,久到院旁草垛里的大黄不耐烦,站立起来,好奇地探头打量。

听得呜咽声,萧松烈恍然回神,撑在门上的手轻轻一推。

壮实的黑影迈进院子,大黄呜咽两声,懒洋洋退回狗窝。

萧松烈牵着马到草棚下,栓好缰绳,脱下蓑衣挂起。

身上的布甲早已湿透,冷风吹得麻木时尚不觉如何,到了暖和的避风处方才觉得衣裳湿漉漉黏在身上难受的紧。

叫醒随从侍候势必会惊醒仆妇们,到时一阵忙乱,他舒坦了,戈宁怕是难以安睡。

萧松烈这般想着,调转脚步,自行打了两桶井水便冲洗起来,最后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卧房。

他也不嫌弃农家小院的卧房简陋,发现架子床上铺好了褥子,他干脆脱下衣衫一丢,赤着上身,掀起纱帐上了床榻。

仰面躺下,萧松烈方能静心,他枕着胳膊听着雨声,一边暗暗后悔自己的冲动,一边思索戈宁唤他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雷声在思绪飞舞间无知无觉的消失,直到冷冰冰的身躯渐渐回暖,困意随之侵袭,萧松烈暂且放过那些烦心事。

他努力忽略柔软得不像话的床铺、鼻息间淡淡的安神香,紧闭起眼眸。

几息之后,正要沉入睡眠的萧松烈心中一悸,唰的一下睁开眼睛,黝黑眼眸在深夜里迸发出惊人的精光。

随从跟了他许多年,知晓他的习惯,不会擅自为他点安神香,亦不会细致到备下如此柔软的床铺被褥,挂上纱帐。

他细细感受片刻,忽地僵硬侧头。

床榻里侧有着不属于他的体温,隐隐约约透过被褥传来。

萧松烈不做犹豫,伸手摸索过去,覆上的,却是比身上的被褥还要柔软、温暖的存在,顺滑得好似身下绸缎。

轻捏一下,陌生的触感让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浑身一激灵。

云起还是云舒?是萧家还是仇敌派来的?

萧松烈一边暗骂自己竟在这里失了警惕性,一边翻身坐起揭开帘帐,欲要取来火折子。

他要瞧瞧这个胆大包天,敢在他杀鸡儆猴之后还不怕死爬上他床榻的女人。

半只脚刚挪到床榻边沿,里侧突然响起了软乎乎的轻喘。

萧松烈恨不得立即将这个死到临头还不忘勾引他的女人拖出去,震慑那些心有不轨之人。

动作稍顿一下,他反手掀开被褥,正待把人拽起扔下床,那人可怜兮兮地蜷缩进更里侧的角落,未等抓上她肩头,她又哼哼唧唧的在褥子里扭了扭身。

不知羞耻!

萧松烈神色愈发严峻,他索性扯过被子往床脚一丢,让她完全暴露,再无藏身之处,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戈宁睡得迷迷糊糊,只觉今夜冷得出奇,她难耐地翻了翻身,感觉到身侧不远处有热源,源源不断地散发热气,本能的顺着热源攀去。

猛地碰到硬邦邦、暖烘烘的躯体,戈宁皱了皱眉,嗅到熟悉的淡淡草药味方安下心,眉头舒展。

“夫君……”

呓语声缥缈宛若虚幻,却惊得萧松烈心神震颤,久久不能回神。

这声音……

萧松烈的心底浮出一张熟悉的面庞,充盈在心底的怒气一下子逸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悔愧与尴尬。

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懊悔间,戈宁越发紧挨过来,雪白藕臂放肆横在他腰腹之上,指尖无意识的轻抚两下,红扑扑的脸蛋压着他心口亲昵地蹭。

那些不可言宣的带着绯色的念头由脑海深处通达四肢百骸,肌肤相贴的瞬间,萧松烈绷紧身躯,脊背微麻。

“夫君……冷……”

软绵含糊,着实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萧松烈暗自唾弃几句,赶紧取来丢在床边的衣衫,翻出火折子。

一连串动作扰得戈宁睡不安稳,不满地轻唔两声,莹白腿儿便一抬,不安分地搭在他腿上,细腻肌肤擦着虬结肌肉,整个人沉甸甸地覆上了他半边身子,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前所未有的亲密!

气息只紊乱了一瞬,萧松烈便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冷静下来,迅速燃起火折子。

光影交织下,他看到了自己竖立的汗毛,看到了瓷白压着浅铜,视线上移,他还看到了轻薄亵裤与曼妙曲线,看到了敞开的藕色肚兜、光裸的后背以及……

不是戈宁还能是谁?

萧松烈面上涨红一片,他闭了闭眼眸,扭过脸稳住思绪,旋即踢来被褥紧紧将人裹住。

待他彻底平复下来,戈宁呼吸也变得绵长。确认不会惊醒戈宁,再闹出难以收场的局面,萧松烈方才松懈了几分。

然而刚呼出一口浊气,他又想起两人还紧贴着躺在一张被褥里,彼此的体温在小小被褥下蔓延。

意识到这一点,萧松烈的喉咙和心口都在发烫,脑袋更是一阵胀痛。

深呼吸一番,藏起那一丝无法言说的期待与喜悦,萧松烈紧抿唇角,小心翼翼掀起被子,轻捏住搭在他身上的手腕脚腕,挪至一旁。

起床下地,萧松烈无暇在意衣衫潮湿,重又套上身,系带随意一扯,大步往屋外走。

萧松烈步伐凌乱,逃似地跑回院子里,径直走向草棚。

解下缰绳,牵出马匹,萧松烈步子一顿,回头望了望。

十几息后,纠结许久的萧松烈郁闷的长叹一声,负气似的把马牵回草棚,胡乱栓好绳,扭头向着随从住的屋子走,脚步沉重的仿佛吃了一场败仗。

屋里,两个随从大剌剌瘫在土炕上,睡得人事不知,有人闯进来都未察觉。

萧松烈身心俱疲,却毫无睡意,盘腿坐在炕上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自他年少成名后,别有用心躲上他床榻的从来不缺,少不知事时,萧松烈只觉烦得很,后来读的书多了,渐渐知晓了人事,他仍旧不喜这些,旁人都说他是心肠冷硬,不解风情。再后来,心肠冷硬的萧松烈狠狠惩戒一番,方才能安宁许多年。近些年,慑于他的权势地位与手段,鲜少有人敢再弄这些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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