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夫君后+番外(38)

作者:月枕松萝眠 阅读记录

今夜这般情形虽不同于以往,但对萧松烈而言,理应是见怪不怪,心无波澜才对,偏他此刻心情激荡,不管如何转移念头,思绪终会不受控地拐回来,回味起今夜发生过的种种,搅得他夜不能寐。

萧松烈轻抚胸口,那里有一颗心,一会化作云飘飘荡荡,不甚踏实,一会如天上闷雷,轰隆隆响个不停。

第34章

◎灵山寺最灵验的,是送子娘娘◎

雨势忽大忽小的下了一夜,天光即将放亮时方休止。

土炕上,四仰八叉的止戈、别戟悠悠醒来,两人揉着眼睛爬起,扭身时倏地瞥见土炕上还坐着旁人,浑身一震,一下子清醒过来。

“……大将军?”

“大将军!”

瞪大眼睛细瞧一番,见是萧松烈,止戈别戟慌忙下炕。

萧松烈像没听见声似的,还保持着一手撑着额头,一手转着念珠的姿势。

两人想问大将军为何和他们挤在狭小土炕上,还想问大将军何时来的,怎得不叫醒他们伺候,更想问大将军这是怎么了,一副神思不属的愁闷样,可惜两人都不甚伶俐,问不出口,只呆呆立在一旁陪着萧松烈神思不属。

云起云舒抄佛经至深夜,连梦里都是阿弥陀佛,一早醒来发现睡过了头,赶忙拾掇好自己再去戈宁屋子里唤醒她。

两人脚步匆匆的出门,吸一口湿润空气,掩唇打了个呵欠,草棚里恰好传来马匹的响鼻声,接二连三。

云起走出去几步,突然站住。

“怎么不走了?”云舒跟着停下。

“不对,哪来的第三匹马?”云起心中惶惶,忙跑去草棚,一张望,就见棚子里还真冒出来第三匹马。

那马彪壮肥硕,皮毛泛着油光,额间翘着一撮白毛。

“这不是大将军的马?”云舒跟上来看了一眼,脱口而出:“坏了,大将军回来了,夫人那里……”

两人都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疾步往回跑。

云起:“听见动静了吗?”

云舒扒着门框,耳朵紧贴门扉:“没声啊。”

云起环视小院,安慰道:“莫慌,大将军乃正人君子,若是知晓夫人睡在这里,应是不会留下的。”

她想去打听一下大将军宿在何处,又怕惹仆妇的注意,坏了夫人清白。

云起琢磨一番,率先推开木门。

她没像往常那般轻唤几声,而是踮起脚尖,悄悄凑近架子床。

床下摆着戈宁的绣鞋,桐木架子上挂了两件外衫,拨好的纱帐凌乱垂在床外,除此以外,卧房里如昨日二人离去时一般模样,并未发现什么多余之物。

云起云舒齐齐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撩纱帐。

床上,戈宁仍旧缩在里侧酣睡,只盖在身上的锦被横了过来。

云起云舒不敢细想锦被为何横盖在身上,推了推拱起的一团,唤道:“夫人,天亮了,今儿还要去庙里呢。”

一连推了几下,唤了十来声,戈宁不情不愿地拉下锦被,脸蛋颇为不舍地蹭了蹭被角。

云起云舒知晓戈宁要起身了,忙围上去,一人拽锦被,一人扶起戈宁。

“呀!”

拽开锦被,松垮挂在身上的肚兜轻飘飘滑落,云舒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在了戈宁身前那片泛红的印痕上,瓷白透亮肌肤衬得它格外扎眼,低呼声情不自禁的溢出。

戈宁自是无法瞧见她们复杂神情,撑起身,随口问:“怎么了?”

云舒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说。

云起小心觑一眼戈宁,试探着问:“夫人昨夜睡的如何?”

云舒接话道:“乡间小院,又是昨儿临时收拾的,始终不及自个家舒坦。”

戈宁常常夜里惊醒,每日醒来必要应对她们的关心询问,未曾起疑,她边系紧肚兜绳带,边回她们:“和往常比,似乎冷了些,旁的倒没什么。”

云起上上下下打量戈宁的身子,试图找出其他印记,又问:“夫人可有哪里不适,奴婢也好为您按按。”

戈宁还是没能觉察二人的探寻,道:“莫担心,床上铺了几层褥子,舒服着呢。”

云舒扭头去看云起,云起摇摇头。

戈宁下了床,平举双臂,忽而转头问:“夫君可回来了?”

云起云舒交换一下视线,云起道:“奴婢们一早就来屋子里候着了,没听见外头的动静。”

闻言,戈宁蹙了蹙眉,低声疑惑道:“难不成是我做梦了?”

云起云舒心头一跳,“这话怎么说?”

戈宁红了耳根,只含糊道:“许是睡迷糊了,半夜里似醒非醒的,总觉着闻到夫君身上的草药味了。”

不止是草药味,戈宁隐约记着自己还抱着夫君睡了呢,壮实身躯硬得硌人,热烘烘的温度真切得很,实在分不清虚实。

她不敢细说,怕云起云舒背后笑她,竟是梦里都想着他。

云起云舒边整理衣襟边盯着戈宁羞涩情态暗自叫遭。

主仆三人各有所思,一时间无人说话,等她们梳洗完毕去堂屋用早膳,正撞上萧松烈领着随从走来。

云起云舒毫不意外,暗道一句果真,立即蹲身行礼,齐唤一声老爷。

戈宁腾的一下起身:“是夫君回来了?”

萧松烈手脚僵硬的立在门边,语气颇为不自在的回应:“是我,我回来了。”

云起云舒可以保证,她们绝对瞧见大将军眼底闪过的心虚。

环顾周遭一圈,一个赛一个的愁眉苦脸,整个堂屋唯有不知情的戈宁最开怀。

戈宁当真是又惊又喜,她原以为要等到晌午或是更晚,甚至公事缠身回不来。

摸索着绕过桌子,戈宁推开了扶来的胳膊,朝着萧松烈的方向走去。

“夫君?”戈宁摸到了粗糙湿冷的布甲。

“嗯。”萧松烈不敢动,闷声回应。

戈宁顿时眉开眼笑,娇美脸蛋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

她猛地扑过去,踮起脚,环住萧松烈的颈项,热气吹拂在颈侧。

大庭广众之下被她这样抱着,萧松烈别提有多不自在了,几度想推开她可身体却动弹不得,被她触碰的地方更是着了火似的烫。

“怎么这会回来了,外头可有雨?瞧你这衣裳,打湿了多冷啊。”戈宁旁若无人的依偎在他怀里,搓着萧松烈的袖口,心疼的开口。

一旁伺候的随从丫鬟们脑袋低垂,眼观鼻鼻观心。

萧松烈心里燥得慌,又拿她没办法,舔了舔干燥的唇,鬼使神差的回她:“昨夜回来的,没淋着雨。”

说罢,萧松烈游移在四周的视线转回到戈宁身上。

果然,戈宁笑的更开心了,涣散眼眸变得亮晶晶,昭示她的喜悦,虽然嘴里仍旧说着不该赶夜路、雨急路滑云云。

想起什么,戈宁停下娇嗔似的埋怨,羞答答凑到他耳边:

“我当是这几日太惦记你,昨夜竟梦见你回来,还陪着我睡了一宿,我道那梦也太真了,今儿才知晓,什么梦,本就是真的。”

萧松烈未能料到戈宁会记起昨夜的事,忽的听她提起,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应。

她还记得多少?会不会……

“一大早没见着你,去哪了?怎的不多睡会?”

萧松烈正心慌意乱,哪注意戈宁问了什么,戈宁没得到回应,竖起指头戳了戳萧松烈的胸口,嗔怪道:“呆子,怎么不说话?”

“我……”

心脏像是受到指尖的吸引,剧烈跳动着,妄图冲破胸腔,在她指尖打转。

“我去换身衣裳。”

萧松烈强压下纷杂心绪,拽开戈宁环在身上的手臂,语气急促的找了个借口,说罢匆匆跑了。

戈宁愣了一瞬,自顾自的嘟囔一句“奇奇怪怪的,别是瞒了我什么”,摇摇头,她转头吩咐:

“云起,快去把老爷的衣裳送去,今儿要去庙里,别犯了忌讳。”

…………

“打听清楚了?今日只去寺庙?可还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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