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夫君后+番外(80)

作者:月枕松萝眠 阅读记录

戈安:“怪事,县令有这胆子?”

杨芸娘:“要不说是好消息,是县令上面的大人发话了,必须严查白老爷。”

戈安:“哪位大人?”

杨芸娘摇头:“不知,我听捕快是这么说的,还让咱们收拾状子,一起告。”

她缓了一口气,接着道:“对了,县城里有传言,说是因为白老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才被人咬着不放,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大家一琢磨,断定是大将军插手了此事。”

猛地听到嫂嫂提起萧松烈,戈宁忽然停下手上的活,竖起耳朵。

杨芸娘解释道:“白老爷前脚得罪了宁宁,后脚宁宁便成了大将军的救命恩人,不过数月,白老爷就遭了难,大家认定是宁宁去求了大将军撑腰,是以县令敢大胆行事,不惧怕白老爷背后的人物。”

戈宁没想到传言还可以更离谱。

她大声否认:“我可没有求过萧松烈,定是白老爷咎由自取。”

“怎么能直呼大将军名讳。”杨芸娘轻拍戈宁手臂提醒,“传言不可尽信,不过我觉得有点道理。会不会是大将军听闻白老爷鱼肉乡里,顺带提了一句?反正是动动嘴的事。”

戈宁吐吐舌,并没有改口,不过心里跟着泛起嘀咕。

白老爷今日上门来与戈家讲和,莫不是他知道些什么?

难道真如大家所说,萧松烈插手了?

戈宁想不出所以然,但这并不妨碍她发自内心的喜悦,若是能等来白家获罪的消息,戈宁一定会更痛快。

幸灾乐祸一会,戈宁问道:“大哥,咱们上回告白老爷的状子可还在?”

戈安立刻意会,道:“我再写一份,中元节后便能请诉。”

他兴奋的在屋中来回踱步,“甚好,甚好!”

杨芸娘放下孩子,笑着道:“这么大的事,值当庆贺一下,我去整两个菜,今晚多吃些。”

白家凄风苦雨,求救无门,戈家以及受白老爷迫害的几户人家苦尽甘来,恨不得挂上鞭炮。

接下来两日,戈安留在家中写状文,戈宁和杨芸娘一心扑在祭品上。

外头有访客来打听,戈安一律以妹妹重伤未愈,仍需静养,不见任何人。

闭门多日的戈家直到中元节当天清晨才打开门。

洪州的中元节讲究颇多,他们早早去了后山戈氏祖坟,跟着族长族老一起上坟贡祭品。

待到巳时,戈宁还要赶去为方大勇上香。

遇上方氏族人无可避免,虽不至于起冲突,但夫妻俩始终无法放心。

想来想去还是把孩子托给邻居婶子照看,夫妻俩驾车带戈宁回一趟方家坪。

戈宁记仇,她永远忘不掉丈夫阵亡消息刚传出去,方氏族人就上门逼她殉葬夺取抚恤金,再面对方氏族人,她很难给个好脸色。

戈安和杨芸娘更甚,冷着脸,一副傲气模样。

方氏当真无人凑上前,只远远瞧着,或是交头接耳。

到了后山,方氏祖坟就在不远处,戈安和杨芸娘帮忙摆上祭品,而后回到车前等着。

戈宁是第一次来,她细细打量这里的一切。

坟冢选在方氏祖坟靠近边缘的位置,后面葬着她的公公婆婆,一个春天没打理,周遭险些被杂草淹没。

戈宁静默着蹲在坟边,擦去墓碑上的尘土,拔起坟头杂草丢远。

清理一番,她跪在坟前为亡夫上香,燃经文纸钱,摆上一坛米酒。

面对墓碑,戈宁藏在心里的一堆话有了倾诉的地方。

她一会告状,说方氏族人待她不好,一会埋怨,怪他为什么早早走了,隔一会又说起白老爷,笑他罪有应得。

东一句西一句,没头没尾更没什么条理,她想起什么说什么。

“我就要离开这里去京城了,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来看你,你放心,我准备了很多纸钱,应该够你用很久。”

“京城挺好的,没人欺负我。”

“你说让我改嫁,我真改嫁了你可别生气啊。”

“还有你家的院子,我实在不知道拿它怎么办。”

“对了,我还没说过吧,萧松烈他……算了,还是不告诉你了。”

戈宁坐在墓碑前,一边烧纸钱一边絮絮叨叨。

时间静静流淌,戈宁带来的纸钱烧完了,要说的话也说完了。

眼看着要到午时,戈宁起身拍了拍衣裙。

“我真的要走了,下回再来看你。”

最后一滴米酒洒在地上,戈宁深深吐息,散去眼底热意,转身朝着兄嫂走去。

接下来还有不少事需要她料理呢。

第70章

◎正文完◎

久无人住,方家二十七房的老宅落满灰尘。

戈宁推开门进院,眼前的一切和她离家之时别无二致。

院中央的小树遭了难,至今只余半棵,石阶前的石头留有血迹,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刺客留下的。

穿过厅堂,灶间外的棚子里还有半捆木柴,卧房门前种下的茉莉无人浇水,蔫答答。

杨芸娘跟进后院,指使戈安打扫一番,又观察戈宁神色。

见她面色如常,并无多少悲戚,想来是缓过劲了。

她拉着戈宁进了卧房,小心翼翼说:“大勇刚去的时候,你哭得伤心,我不敢跟你提,如今看你挺过来了,正好把东西给你。”

戈宁静静望着杨芸娘。

杨芸娘走到卧房一角,推开箱子,从墙上取下一块砖,伸手一扒拉,转眼从砖墙里掏出木匣和一封信。

她拍了拍匣子上的灰尘,递给戈宁。

戈宁失神片刻,接过匣子和信封,问:“大勇留下的?”

杨芸娘道:“出征前大勇给我的,说是如果他死在外面,就让我把信转交给你,如果他能回来,就当没这回事,扔去烧了便是。”

“匣子里是大勇的抚恤,那日你们走的匆忙,你看不见又不记事,我只好让你大哥掏了个洞藏起来,等你回来再说。”

戈宁闻言没去看匣子,拆了信封看看方大勇说了什么。

杨芸娘欲言又止,想了想,她什么都没说,走出屋子合上门。

似是匆匆写就,信上字迹潦草,一半是告知戈宁他在家中哪些地方藏了东西,一半是宽慰戈宁不要难过,劝她早些改嫁。

他担心白老爷在他死后纠缠戈宁,戈家在福林县过不下去,甚至说出让戈宁卖了宅子,带着他留下的银子躲去京城的话。

戈宁一目十行,很快读完,只是读完之后,她心绪难平,呆坐半晌。

直到晌午过去,戈宁这才走出屋子。

杨芸娘上前细瞧,见戈宁只是眼眶通红,眼底湿润,稍稍放心不少。

“正好这次过来把东西收拾了,一起带回家。”

杨芸娘不提方大勇,说些琐事转移戈宁的思绪。

她趁着戈宁看信的工夫收拾出三个大包袱,全堆在院子里,里面装着戈宁的冬衣。

戈宁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嫂嫂,你和大哥先带着东西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多住几日。”

杨芸娘皱眉:“你一个人住?那不成,方家人不死心找你麻烦怎么办?”

戈宁:“不会的,看在大将军的份上,他们不敢。”

杨芸娘想想觉得有些道理,退一步道:“这样吧,我让你大哥留下陪你,也别开火了,让你大哥来回跑几趟,从家里带些吃的来。”

戈宁无可无不可,点头应下。

杨芸娘试探着问:“怎么想在这里住了?你这屋子打扫起来费劲,还不如住家里舒坦。”

戈宁:“我想多陪陪大勇。”

杨芸娘叹气,没再劝她。

陪方大勇并非是戈宁一时兴起说着玩,当夜,戈宁坐在桌前抄写经文,第二日一早,她就带着经文和酒水去了后山。

戈宁给守祖坟的族叔塞了不少银子,托族叔多多关照二十七房,她不在时能帮忙清理杂草驱赶鸟雀。

料理完杂事,戈宁便守在坟前,或是说些什么,或是默默坐在一旁,一守便是大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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