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鸢歌+番外(113)

作者:南析言 阅读记录

傅珹歌斜睨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却岿然不动。等到近前时,他才仰面弯腰一躲,祁漠炎刺了个空。

他不甘心,再次挥剑而起。傅珹歌依旧没有应战,手里的剑虽在与祁漠炎缠绕拼杀,双脚却擦着地上的灰土不断退向身后。

几个回合下来,祁漠炎也很容易就看出来,他根本就是存心的。

存心躲避他的进攻,存心不和他正面对决。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和蔑视,祁漠炎哪里能够忍受?

他停下脚步,愤怒质问傅珹歌:“你以为你不出招,我就会对你心慈手软吗?慈不掌兵!傅珹歌,你还是太天真!”

傅珹歌白了祁漠炎一眼,没有答话。当祁漠炎再次朝他扑过来时,他一反刚刚对他避让的态度,用剑轻松格挡住他的剑锋,稍一用力,便将祁漠炎推出去数丈远。

草丛里的桑元征看得津津有味,不停啧啧感叹。

“怪不得知府大人会崇拜阿珹公子,这功夫着实厉害!”

衙役们呆呆地回头望着他,有些许无语。

虽然但是,县令大人咱们是不是站错队了?

那边决斗还在继续,吃了瘪的祁漠炎愤怒值不断攀升,再度出招时也明显不够沉稳,连续几招下来皆处在下风。

他被推倒在地,好不容易收拾好的面容又惹了尘土,祁漠炎气鼓鼓的,十分不服气。

怎么可能呢?这才打了多久?这才过了几招?怎么可能自己一招都赢不了?

祁漠炎双手撑住地面缓缓支起上半身,傅珹歌稳稳地立于他的前方半步都没有动。即便如此,祁漠炎还是不肯屈服,却在心底暗自盘算如何增大自己的赢面。

*

桑瑶被解救回来时,经历了几天不为人知的黑暗生活的她,整个人如同坠入冰天雪地。故而傅珹歌一回来,桑梓就带着陆十松和桑槿离开了土屋小院去桑瑶家中探望她,也因此错过了傅珹歌和祁漠炎两人的相遇。

陆万金掳走桑瑶其实也是一时兴起,本来他只是想得到桑瑶手中的报名名单,阻止农妇们去当绣娘即可。

但奈何手底下的人实在是太草包,竟然直接把桑瑶绑架回去,关在了凌云寺中。

官府每天在桑榆镇地毯式搜索失踪的桑瑶,陆万金除了将她关起来之外,自然是不敢对她动用私刑的。桑瑶身上的伤,也都是她妄图逃跑时所不小心留下的。

桑梓带了大夫来,看了一圈开了些利于休养恢复的药,又留下些金银给她,便也随之离开。

可当她们回到土屋小院时,远远就看见小院的柴扉大开着,很是反常。若是平日里,但凡是进进出出,这道门都会随手被关起来。

桑槿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立马加快了脚步进了院子。阿黄见了她激动地摇头摆尾疯狂地挣脱着绳索,好似想要开口告诉她什么。

抬眼望去,院子里的木桌木椅东倒西歪,阿鸢的房门也大开着,不用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这院子里才会像现在这样满地狼藉。

桑槿冲进阿鸢的屋子,里面没有人,地上和院子里一样,到处都是七歪八倒的桌椅板凳和陶瓷碎片,床边的木柜也被砍成了两半。

“阿芊,阿芊呢?!”桑槿一边喊着一边掉头冲出门外。

桑梓拦着她问:“阿槿,你要去哪里?”

“阿芊不见了,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行,我要去县衙报官。”

桑梓一听,也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她们走的时候,明明傅珹歌还在这里,以他的功夫和本事,又能发生什么危险呢?

她推了推陆十松道:“我和十松陪你一起去!”

三人出门跳上马车,一路上风驰电掣,仿佛慢一点世界都要崩跶的感觉。

县衙门口,桑槿着急忙慌跑上台阶,拼了命地击打鸣冤鼓。

留守的衙役见状,赶忙询问她发生了何事。因为她们和桑元征打的交道不算少,也经常到县衙露脸,衙役们也都认识这几位。

“桑槿姑娘,您这是?”

桑槿放下鼓槌,神色急切地告诉衙役:“我要找桑大人,我要报官。我们家阿芊不见了!”

衙役一脸惊愕:“你说的是桑羽芊姑娘吧?”

“对对对!”桑槿连忙道。

衙役一笑:“她不是被桑大人请到县衙做客了么?何况,咱们桑县令现在也不在县衙。”

什么?

桑槿被彻底搞懵了:“什么?桑元征请阿鸢来做客?桑元征又不在?”想到这里,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气急败坏,“怎么,阿芊是犯了什么事儿么?你们抓人就抓人,还用得着这么拙劣的借口吗?”

那衙役有些委屈巴巴:“真不是借口,桑槿姑娘。再说,让羽芊姑娘在县衙等候,据说是祁丞相的意思。”

“谁?”三人同时震惊住:“你刚刚说谁的意思?”

“就……”衙役被几人的眼神吓得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就朝廷来的那个,说是祁丞相。”

桑梓听完,向陆十松对了一个眼神,陆十松立刻拔出剑架在那衙役的脖子上,“走,带我们去见阿芊!”

冰冷的剑锋抵在脖子上,衙役吓得面色铁青,“好好好,我这就带你们去。”

说罢,在陆十松手里剑的威逼下,衙役颤颤巍巍带着几人到了县衙偏厅。

阿鸢正在门口试图想办法出去,看到桑槿远远跑过来的时候,肚子里的一口气忽而就顺了出来。

“阿槿,你们来了,太好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几人跑上去,却被门口的三四个衙役围过来挡住,不让他们进门。陆十松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将手里的剑又往那衙役的脖子上用力一送,那衙役立马摆了摆手。

守门的衙役见状,互视了一眼,只能让开道,让门里的阿鸢和门外的桑槿几人终于碰上了头。

阿鸢被送到县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祁漠炎下了死命令,无论她想出什么理由,衙役们都不愿冒着生死风险将她放出去。

幸好桑槿他们来的及时,她一刻也等不及,拉着桑槿和桑梓的手就往县衙外冲。

衙役们面露为难之色,但因为有陆十松断后,尽管他们心里害怕,却不敢再加阻拦。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阿芊,你如此神色紧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阿珹呢?这个祁丞相是怎么回事?”

桑槿和桑梓一边步伐急切地跟着她的脚步,一边急切地问。

阿鸢撩着裙子,脚步未停。

“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们解释,总之我们得赶紧去找到阿珹和漠炎哥,要是去晚了我怕出事。”

阿鸢和祁漠炎自小相识,对他可以说是完全知根知底。而这段时日和傅珹歌的朝夕相处,更愈加明白他的实力。

这两人无端碰面,将南齐和西蜀在战场激化的那些矛盾和战火绵延到此,这一战不可避免,但若两人对彼此都没有保留,结局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阿鸢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几人跳上马车,一路上阿鸢都没有再说话,倒是催车夫催得更为急切。

马车就这样一直从镇上,穿过了村庄,很长时间之后,阿鸢才一边愣愣看着车窗外,一边问:“十松,如果让你选择一个地方对决,你觉得哪里最合适?”

陆十松闻言一怔,回头看了眼桑梓,目光停顿片刻后又转过头看阿鸢,回道:“如果我是公子,我定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别人知晓,也不希望伤到无辜之人。如果我是祁丞相,我应该也不希望对决受到干扰,何况,万一败了,就等于颜面扫尽。”

桑槿纳闷道:“桑榆镇这个地方,无论是镇上,还是村里,都不可能会一个人都没有。若要说是既清静又宽敞之处,那么……”

“清沅江!”几人异口同声。

马车车头猛地一调转,几人迅速往清沅江畔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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